过了好一会儿,
夏霜才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喊人:“江劲,你进来吧,村长有话和我们说。”
江劲警惕看附近没人来,才跟随人进去。
村长虚弱的坐在办公椅上,腰直不起来,双手打颤着扶着腹部,脸上看不出挨打的痕迹,但是嘴唇很白,还泛着点青。
夏霜转转脖子,“现在可以说补偿了吧,赔多少钱,一个人起码不得二百啊,精神损失费都不算。”
“还有因为被你侄子恶意诽谤,我们心灵受到了创伤,身体没那么大精力干活,给安排个轻松点的活不过分吧,谁让你不好好管教侄子造孽呢。”
刘长贵听到这些要求,差点气吐血,咬牙忍痛打颤的说:“可以给你们安排轻松点的活儿,但没那么多钱,你出去打听打听村民一年才收入多少钱,一人最多给你们50补偿。”
这两人就是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
夏霜挑眉,“啊,剩下的一人150块给不起啊,我俩轮流揍你就当抵账了吧。”
说完,夏霜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先来吧。”
“停!你要做什么,别靠近我,补偿的事可以商量!”
刘长贵不停的缩着身子躲,嘴里惶恐的喊着。
他浑身的肉皮都在疼。
夏霜啧啧一声,“那你现在商量好了吗?一人200一次性付清,还是又剩些用挨打来抵账?”
“别、我给!我给还不行!”
刘长贵活这么大岁数,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窝囊过,这个小贱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根据原主记忆,刘家人都是守财奴,有钱也都在家里木柜里锁着,70年代积蓄起码有五六百。
所以夏霜才开一人200块的补偿,料定他能拿出来的。
果不其然,刘长贵说要回家去拿,但是夏霜怕他耍鬼心眼,让江劲看着人,她去了一趟刘家。
……
刘长贵的老娘一听自家儿子在大队出事了,急需要送医拿钱救命,她哭着翻找出来积蓄盒子,抱着就和夏霜赶往大队。
“儿啊,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快告诉娘……”
刘大娘裹着小脚走不快,进门都踉踉跄跄,看儿子坐在凳子上一副虚弱模样,吓得直接哭了。
“娘把家里的钱都带来了,赶紧快叫人送去县医院啊!”
刘长贵看老母亲把家里的积蓄盒都端出来,气的太阳穴突突,咬牙切齿说:“娘,我没事!”
“没事?那你怎么脸上都没点血色,还托人喊我过来拿钱,你不是怕瞒着娘什么吧。”
刘大娘一脸茫然,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夏霜,“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瞎传话的!”
夏霜一脸无辜,“确实是村长让我喊你的啊。”
刘长贵看到对方眼里的威胁,咬牙低声说:“娘,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解决。”
刘大娘一脸不满,抬手就去拿桌上装钱的木盒子,刘长贵突然开口:“娘,钱先留着,我有用处。”
刘大娘也没有多想,儿子是一村之长,办大事的地方多,难免会用到钱。
反正到时候都会还回来,有时还能多捞点,她就把盒子留下离开了。
人一走,刘长贵肉疼的拿兜里的钥匙打开木盒子锁,从里面数了四百出来,盒子里几乎不剩什么钱了。
他攥着手里的一沓钱,紧紧的捏着,要不是被逼无奈,根本不想送出去。
夏霜走过来,一把扯了过去,“这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是你刘家造的孽。”
她哗啦哗啦地数了一半,痛快的拿给江劲,剩余的直接装兜里。
“赔偿款到位了,记得明天安排活儿,劝你不要耍什么小心眼,不然除了揍你,我还有别的法子收拾你,不信就等着瞧。”
夏霜率先出门,江劲也跟着离去。
刘长贵气的将手里的木盒推倒在地,一脸阴霾的骂道:“贱人!今天是没有防备着了你的道,真当会点手脚工就无法无天了!
敢从我刘长贵手里扣好处,吃进去的迟早让你吐出来,我弄不死你誓不罢休。”
……
夏霜出来,率先走在前面,一脸轻松哼着调。
江劲几次欲言又止,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同住知青点三年,虽然没怎么深入交流,可总归也在眼皮子底下,他对知青点的伙伴们都大概有个了解。
对于夏霜,他只觉得对方是一个性子比较柔软,漂亮又文静的女同志。
刚才大队那一幕显然是有点超出印象之外。
他大步跟上去,并肩同行在人左侧,将兜里的钱拿来递给她,“都你收着吧。”
夏霜看了眼他,稀罕道:“这是咱们应得的补偿,一人一半拿着呗,你改善伙食或者买两身衣裳,反正缺啥买啥,留着慢慢花呗。”
刘家上辈子就欠原主和他的,这钱拿着可不烫手。
江劲抿唇把钱塞她手里,生硬地说:“你是我对象,还是你保管吧,能要到钱也全靠你。”
夏霜看人这样,猜测他是不好意思拿,就一并收起来了。
“行吧,你要是需要了和我要。”
江劲点头,按捺不住的随口问:“你学过手脚功夫?”
夏霜很淡定的说:“对啊,没下乡之前,我们家巷子那边有一个退伍军人,跟他学过一段时间,教了我不少揍人的小技巧。”
“原来是这样。”
江劲没有怀疑,感慨过后,分析着说:“刘长贵眼下是被打怕了,但难保后期不会想什么阴招,咱们得多注意防范。”
夏霜随意点头,“嗯,会注意的,我有点手脚功夫倒还好,你注意保护自己。”
江劲一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