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路人还不如的前任？”
肖宴川怒极而笑，“好，好的很。林了，你真是好样的！”
林了抿紧了唇瓣，身体在剧烈的争吵后微微颤抖。
肖宴川不再说话，点火启动车子，油门一踩到底。
车子发出一股巨大的轰鸣声，飞一样蹿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下，林了猛地被甩在椅背上，手指死死抓住扶手，咬紧了牙关不吭声。
肖宴川把车子当成火箭开，窗外的景物一帧帧倏忽而过，快得让人眩晕恶心。
在又一次和路上的车子惊险擦过之后，林了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肖宴川，你是不是想死？”
肖宴川冷笑，带着一丝同归于尽的疯狂，“是又怎样？”
看出他不像是在说笑，林了惊骇，怒骂道：“你疯了！你想死别拉上我！”
肖宴川回头扫她一眼，“你怕死？”
虽然车速极快，良好的隔音效果使得车里还是清晰可闻。
林了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他的心里，“我不怕死，我怕跟你一起死，做鬼还要看到你。”
“吱！”
上一秒还在快速奔跑的车子突然毫无预兆地急刹停下，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林了身体猛地冲向控制台，幸好被安全带死死拦住，不然绝对要脑袋开花。
劫后余生，她脸色苍白，胸口上下起伏，胃里猛烈翻腾。
肖宴川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看着林了：“还没死，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你真是疯了！”
林了推开车门，冲到路边一阵干呕。
肖宴川也跟着下了车，走到她身边，递过去一瓶水。
“不用你假惺惺！”
林了推开他的手，自己气呼呼地走回车里。
不是她还想找虐，而是这附近周围一片漆黑，一辆车经过都没有，就算她想打车也打不到。
肖宴川回到车上，看着林了突然笑了。
林了怒瞪他一眼，“笑什么笑！”
肖宴川：“放心吧，我就算真的想死也不会拉上你的。”
上一刻还疯狂得让她害怕的人，突然又心平气和跟她说不会拉着她一起死，林了严重怀疑，“肖宴川，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肖宴川：“……你是不是不惹我生气就不会说话？”
“你自己瞧瞧，你刚才那个样子正常吗？”
林了心有余悸。
“这就怕了？”肖宴川不以为意，“我在国外的时候开得比这还快。”
“……”
林了：“你现在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绝对要感谢你家祖上积德。”
肖宴川唇角微勾，眼睛看着前方，“其实刚到国外那几个月，我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林了一怔，那段时间她才是生不如死，直到现在，她依然一点都不想回想起那段痛苦的时期。
“可是不管有多痛苦，我从来没想过去死，”肖宴川突然回头看她，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了避开他的眼神，“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存了一口气，我一定要回来找你问个明白。”
林了心虚道：“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吧。”
“当初是你拉着我的手说喜欢我，让我当你的男朋友的。”
肖宴川猩红着眼看她，“我什么都依你了，为什么你不对我负责到底？”
林了垂下眼眸，没有吭声。
“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改，可是你却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林了沉默许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就当普通朋友不好吗？”
“你刚刚还说我是连路人都不如的前任。”
“……”
林了抬起头，“以后我会把你当普通朋友的，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们都一起往前看吧。”
“过不去。”
林了一愣，“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有精神分裂症吗？其实你说对了一半。”
林了愕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肖宴川淡声道：“和你分手后，我患上了失恋ptsd。”
“失恋ptsd？”
“我会间歇性暴躁，对女人会有恐惧感和厌恶感，无法和女人正常相处，更无法和女人谈恋爱或者结婚。”
林了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一脸怀疑，“你骗人的吧？”
“你不相信？”肖宴川神色自然，“刚才的体验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要！”
林了断然拒绝，虽然她以前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是自己想死和被人拉着去死可不是一回事。
“你说你讨厌女人，那你的意思是，”她突然意味深长地打量肖宴川，“你现在的性取向……”
肖宴川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不是！”
林了讪讪的，“是你自己说……我才误会的嘛。”
肖宴川咬着后槽牙，“厌恶女人并不代表我喜欢男人。”
“好吧，抱歉，是我理解错了。”林了爽快道歉，“但是你说你无法跟女人正常相处，但是我看你平时挺正常的啊。公司那么多女同事，也没见你有什么异常。”
肖宴川瞥她，“你看我跟她们有近距离接触过吗？”
“好像是没有……”林了很快又道，“姚秘书也是女人，你可别说你没有跟她近距离接触过。”
肖宴川一噎，“姚秘书是例外。”
林了挑眉：“为什么？”
肖宴川想要解释，突然想起姚冉再三告诫的话，转了口：“总之她是例外。”
“那我呢？我也是例外吗？”
林了想，她跟肖宴川的接触可不算少，要是一个两个都是例外，那她就不得不怀疑肖宴川话里的真实性了。
肖宴川眼神扫过来，幽幽地道：“你是罪魁祸首。”
“……”
林了虽然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肖宴川刚才的疯狂行为又让她不得不相信，毕竟他以前是一个规规矩矩，一点出格的事都不会做的人。
肖宴川盯着她，“我变成现在这样，你要负责任。”
“我？我负责任？我负什么责任？”
林了一脸懵，指着自己问道。
“负责把我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