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绯回到寝室时,已经差不多快到第二天的凌晨两点了,大家玩得很开心,一切都非常愉快。特别是楚师兄,他已经完全得到夏弥的芳心了,这让她这个媒婆非常有成就感。
到了寝室门口时,她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小盒子,下面还压着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啊?”她好奇地捡起来,嘟哝道。
“大概是你的某个暗恋对象送的礼物吧。”旁边的零说。
此时这位冰山小女王面颊绯红,她也喝了不少酒,但没有喝醉,酒精对于高阶混血种来说,除了味道刺激一些,和水也没啥太大区别。
路明绯摸了摸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发现信封上面竟然真的写着“路明绯师姐收”,“呦呵,还真是给我的。”她自言自语道。
此时零已经跨入门中,路明绯也抱着信封进去了。现在天已经很晚了,路明绯也有些乏力了,一进门连澡都没有洗,就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以非常不淑女的姿势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才想起那封信的事。
“这年头还真有写信的人...”路明绯刚刚洗完澡,用毛巾包裹着湿淋淋的头发,打开了那个白色的小盒子。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白色的,普普通通的小闹钟,路明绯看了看那个包装盒,看来也不是什么高级货,甚至上面还贴着9.9$的标志,打着made in china的钢印。
“呦呵,哪个小可爱,在这儿给我送钟(终)啊?”她忍不住吐槽一嘴。
然后她猛然想起来,自己前世好像也干过给暗恋的诺诺师姐送小闹钟的事儿。后来师姐还挺在乎那个小破玩意儿的,甚至带到了那个金鸢尾花新娘学院,最后还塞进了他们逃跑的行李里。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被送钟的师姐啊...”她慨叹一声,然后拿起了那个信封。
里面是一封字迹工整的手写信件,这人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东西,看得人头疼。她先看了一下结尾,是一个叫“李清洲”的学弟写的。
“谁tm是李清洲啊?”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家伙,是自己今年招生季从bJ招来的。她为了给学院招收这个学生,还带着师兄一起勇闯精神病院,差点被警察叔叔通缉,也不知道最后学院是怎么解决的。
他的言灵是“莱茵”!
“哦,是那个家伙啊...”她想起来了,他提前入学的时候,临时室友还是芬格尔那个老油条,当时还是路明绯向芬格尔求助,让他带带新生,甚至为此还花了300美元。
她低头开始阅读这封有些长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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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路明绯师姐,]
[很高兴和您再次相遇在卡塞尔学院,我现在一切安好。]
[芬格尔师兄已经毕业去分部的岗位实习了,我的新室友是一个韩国人,总体而言还算融洽。芬格尔师兄很友善,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给予我很大的帮助,如果没有他卖给我的题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通过提前的3E考试。]
[不过提到3E考试,校长发现我用题库练习过了,这个问题不大吧?我当时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把所有题目都至少练习了三遍,而且还学会里两句的发音,他当时看起来挺惊讶的。校长先生赞扬了我的勤勉,并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学生像我这样勤劳刷题的——虽然我有一种感觉,就是他好像不是在夸我?]
呃..路明绯心说大兄弟你也是真的卷,前世师兄我可只强行记下了八道题的答案,没想到你青出于蓝胜于蓝,竟然把整个题库都背下来了,而且还反复刷——你当这是你的雅思考试吗?恐怕卡塞尔学院建校一百多年,也没有出过你这种卷王吧?
而且学会两句的发音?我的导师这么多年也就会那么几句啊,你这么几天就学会两句,怕不是不仅仅要卷死同学,连教授都要跟着往死里卷吧?
不愧是清北级别的高材生,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路明绯在心里由衷感慨,再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也难怪校长不高兴,你把题反复刷了那么多遍,早就能够收敛“灵视”,那岂不是让卡塞尔学院的血统评级完全失效了?当然,这也是路明绯的目的,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个孩子的言灵是“莱茵”。
[最后我的血统评级是b级,不算高也不算低,芬格尔师兄说这是最理想的状态。我现在一年奖学金2万,虽然比之前说的3.6万少了些,但是我觉得还是够用了,如果钱不够,我还可以去当助教或者给实验室过层析柱挣点外快。]
[我的精神状况也好转了许多,师姐交给我的冥想法让我总算能平静体内躁动的力量,让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狂躁。富山教授还是给我开了药,让我按时吃,我感觉一切都在好起来——之前在bJ的时候真是麻烦两位师兄师姐了,听说你们为了把我带出医院还受到了学院的处罚,我在此道个歉。]
呃...道歉大可不必,主要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你师兄师姐的问题。路明绯继续吐槽,这只能怪楚师兄,我本来以为他有什么方法在监护人不在的情况下办理出院手续,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来了一出“逃离阿卡姆”,据说连110都惊动了。
如果那天跟着楚师兄去的是苏茜学姐,肯定不会出这种低级问题。
[2010级化学系本科生,]
[李清洲]
[p.S.听说今天是师姐生日,很多人一起出去庆祝了,我没赶上正面表达我的感激。于是我写了这封信,还进城买了个小礼物送给师姐,感谢师姐这一路无偿的帮助,一点心意,希望师姐喜欢,不要嫌弃它。]
“所以,这是你的哪个暗恋对象送的小礼物吗?”这时候,穿着浴袍的零走了出来,浓郁的水汽从身后的洗手间里漫出来。
她只是扫了一眼那个廉价的小闹钟,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哪个傻小子这么不长眼力价,我记得你们中国人好像不送这种东西吧,说是谐音像是‘送终’?”
前世给女神送过种(终)的路明绯感觉自己膝盖上中了一箭。
她面颊有些微微泛红地争辩,“这才不是什么暗恋对象啦,不过是一个我帮过忙的小师弟而已。人家感激我的帮助,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点小礼物,没问题嘛——虽然我的生日已经过去3天了。”
零眼中闪过一点什么东西,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哦”了一声,不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