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已经老咯,如果你觉得你可以邀请我出山收拾烂摊子,那你别想。我已经完全不适应黑道的生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拉面师父。”
他说着,用勺子舀出一大勺卤肉,盛在昂热碗里,“多吃点,少说话,你每次都不会带来好消息。”
“我也没说我需要你,”昂热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现在除了那个叫上杉绘梨衣的小姑娘疑似‘皇’外,还有一个叫源稚生的小伙子,比一般混血种强多了,但比你还差些,勉勉强强能算半个,用他比用你好使。”
上杉越再度懵逼:“怎么还有源家?他们和橘家前后脚,全都死绝了!”
“也是那个橘政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过来的。”昂热吃着肉说,“说实在的,真的不是你到处留情导致的结果吗?毕竟你当年可是有八个姨太太伺候着,现在女人也不少吧?”
“我确定我没有让任何女人怀孕过,我的避孕措施做得很好。”上杉越其实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你没有捐精或者干过类似的事情吧?”昂热又问。
上杉越露出一个扭曲的面容,尴尬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讽自己:“现在大医院捐精要求可高了,高学历,年轻,长得帅,没有不良嗜好...怎么会要我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拉面师父的...”
他的面色骤然变得惨白,笑容也凝固在脸上,像是想起了什么。
“昂热,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过。当年在二战的时候,德国佬好像确实得到过我的基因样本!你知道那时候他们全世界收集人类基因,试图证明雅利安人的优越性...”
昂热接下了他没有说完的话,“而好巧不巧,那个橘政宗可能是个德国人,他的很多邪恶的实验笔记用的都是德语。”
非常好,破案了,就是当年不小心留下的隐患啊!到底也没能真的断绝这诅咒的血脉!
“那帮杀千刀的混蛋!”上杉越忍不住痛骂道。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一个来自德国的野心家,利用40年代上杉越提供的基因制造出了好几个拥有皇血的孩子,然后仗着有这些好控制的孩子的血统,控制了整个蛇岐八家。
“相信我,事情比这个复杂多了...”昂热冷哼一声,“你以为只是蛇岐八家出了问题吗?”
上杉越愣住了,然后抬起头:“什么意思?”
昂热又掏出一张照片,上杉越看过去时,还是那个叫绘梨衣的女孩子,只不过她穿着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笑得比他见过的那个绘梨衣更加生动活泼。
“这个女孩,叫陈墨瞳,卡塞尔学院A级学员——没错,我的老朋友,在我搜查了足够多的资料后,确认她和你的母亲来自同一个家族,古老的中国混血种世家,陈家,也是秘党的老牌盟友了。”
“长得真像啊...”如果不是昂热开口,上杉越甚至无法分辨两个女孩之间的区别。
“你的母亲,夏洛特·陈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老朋友。不然你以为你父亲那衰弱的身体和血脉,怎么可能恰好就生出一个像你这样强壮且如此稳定的皇血?要知道在你出生之前,蛇岐八家可将近40年没有‘皇’了。”
“虽然我不清楚她的特殊之处在何,她直到死都表现得像个普通人,但她绝对不是。我怀疑你的血统,很大程度上都来源于你母亲的隐形基因。”
“这个陈家也有问题?”上杉越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是他离开混血种的世界太久,信息严重不足,竟然抓不住那一丝丝联系。
“陈家绝对有问题,不仅仅是血统。他们的现任家主是个没救的种马和混蛋,在全世界做试管婴儿,生下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家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婴儿,还有大概十来个被处决的怪物。”
上杉越: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本来以为知道娘家还有亲戚,稍微有点小高兴,结果你告诉我娘家的亲戚更坑爹?啊?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非常受中国本地混血种的反感,因为他们在清末和民国时期一直都在当买办,当年的家主人送外号‘陈扒皮’,还在二战的时候给日本人当狗腿子,最后因为太过逆天,被全家赶到了马来西亚——那些古怪的、立场不明的家伙们在某些方面,道德感还是蛮高的。”
“我个人怀疑他们有可能在做什么不道德的反人类实验,但是碍于他们是秘党的成员之一,也很难对他们进行调查。你知道我只是秘党那些家族推上来撑场面的,实权并没有某些人想象中那么大。”
两个男人沉默了很久,昂热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最后一点面和卤肉,然后开始吸自己的雪茄。
“既然陈家在二战的时候投降了日本,你说,会不会当年我当上所谓的‘皇’,真的和陈家有关系?”在袅袅的雪茄香气中,上杉越突然问。
“比如,也许家族发现陈家的血脉和我们的白王血统是...互补的?”
昂热抬头看了上杉越一眼,摇摇头,“我必须承认,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血脉能补得上白王血统的窟窿。”
上杉越有些急躁地挠着自己不算太多的花白头发,“哎呀呀,不当皇这么久,结果你这个老东西一上来就给我个王炸,你说说,让我怎么办?”
“现在这一切都很混乱,我的朋友,你应该听说玛雅人的预言,世界末日要到了。我们普遍认为那和黑王的苏醒有关,现在四大君主、白王都开始蠢蠢欲动,在之前还有疑似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的线索...”
在提到“天空与风之王”的时候,昂热明显打了个结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很多人都在布局,不光是人,某些只存在于传说和想象中的‘暗面君主’也蠢蠢欲动了——就连北欧神话中的神王奥丁都亲自下场,顺便说一句,他也是一头龙,可能是天空与风之王。”
上杉越面容扭曲,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老了,脑子受不了这么多信息。
“我们猜测发生在日本的这一切和奥丁有关,而陈家这位明显有问题的盟友又好像掺了一脚,这一切都乱成一团,没人知道谁可以相信,谁是勾结了龙王的叛徒。”
上杉越的cpU干烧了,头撞在灶台上:“老东西,别说了,我听不懂听不懂!你给我换点别的行么?有没有哪怕半点好消息?”
昂热“啧”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有过好消息?”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你就是个扫把星,永远都只带来坏消息。”上杉越拿出一瓶清酒,然后想了想后觉得这东西劲儿不够大,又拿出了一瓶烧酒,给自己拿了一个小杯子。
“也给我倒点。”昂热看见上杉越借酒浇愁,也说。
希尔伯特·让·昂热最近的烦心事儿也很多,蹭一位朋友的酒当然能让他稍微愉悦一点。
“嘿,到时候你要付钱的哦,一个开玛莎拉蒂的,不能在我这儿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