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声吵醒了天音,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臂,按在闹钟上。
“早上了。”
天音把被子蒙住脸,“怎么就早上了,明明昨天已经起过了……哦。”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天,又觉得那句话好像哪里听过,有些好笑。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居然和叶和君说了一样的话,太巧了,荷荷荷。”
天音对着镜子刷牙,手机突然响起来,“喂,杨羽……你打电话干嘛……”
“啊,看新闻?”拿着牙刷挠挠头,“你这么兴奋干嘛。”
天音打开电视,“我市警部于昨夜……”
……
警车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赶来,负责的警察拉出防线,围得水泄不通。矶部带着几个警察先走到下水道深处,被所看到的一切震撼到,“这,就是……”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
“这是什么,地狱啊……”
叹气。
……
二之宫市综合医院今天很热闹,外面堵着各种各样的人,队排到了另一条街。走在医院里面,没有关紧的房门里有声音,先是争吵,嘈杂,最后沉默,然后是低低的啜泣。
推开一点缝隙,几个人围在病床前,低着头,床上的人盖着白布,连脸都蒙上。
天音后退几步,低着头往前走,悲哀,绝望,哭诉……都说医院是收集死的地方,很显然这一刻综合医院达了标。
没注意撞到人,“对不起。”
“啊,没事。”那人摆手,似乎想抽烟,愣了一下,“你是……”
天音抬起头,是一个把头发往后梳的警官。
“响木的女儿?”
“你好,我是响木天音。”天音弯腰,“您说的响木是我的父亲吗。”
“应该没错。”
“响木居然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矶部觉得很感叹。
“你是来看你父亲的吗?”
天音迟疑。
“那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往前走,天音落后他几步。天音在绝白的医院里走着,眼前的走廊好像走不到尽头,走廊在她眼前偏转。她停下脚步,“那个。”
“叫我矶部吧。”
“是,”她深吸一口气,“矶部警官,我想去看看新闻里那些人。”
“……”矶部把烟放在口袋里,“……想来就来吧。”
走进大的病房,最靠近门这的病人张开嘴,把那钩子往嘴里面塞,“xx,xx”被屏蔽的是不能说出来的粗俗两个字词汇。护士在她身后拉着,病人脸上一幅崩坏的表情。
有病人就躺在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双目空洞,仍由旁边有人在那哭;有病人紧紧抓住被子,裹住自己,缩在角落里,一有人过来就把自己往被子里塞,手指用力得发白。
天音停下,矶部转过身,顺着她的目光,一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没有照顾,也没有人认领。
“那是已经失踪很久的孩子,”他解释,“家人们认为她已经死了,去了其他城市,还没联系上。”
“……矶部警官您先过去我爸爸那吧,我,有点难受。”
“嗯,”矶部摇头,“看看就好了,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只以为是少女想要看一看满足好奇心,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再看一次,让他也心里堵起来。
阳光照在医院外的椅子上,有些清冷。天音呆呆坐在那,有些失神。
“你在后悔什么?”娅露斯的声音在她心里响起。
“……我明明,可以救她们对吗?”
“……”娅露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天音一拍脸,“糟透了。”
她想打电话给杨羽,又不知道该怎么聊这个,于是只能收起手机,更郁闷了。
“哦,这不是天音。”
穿着病服天音父亲出现在她身边。
“爸爸!”天音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好笑,“矶部告诉我你可爱的女儿可能看到医院那些东西,心情有点不好。”
“我这不,赶紧揍了他一顿跑过来安慰你。”
天音失笑,“哪有这样的。”
“天音,”他表情严肃,“你想去其他城市吗?”
她知道这一刻,只要她回答想立刻就能出去,说不定另一座城市什么都安排好了。可是……
天音摇头,很坚定的开口。“我不想去。”
“唉,”天音父亲只能叹气。
泛在心湖的娅露斯表情困惑,她总觉得好像哪里见过这男人,可搜寻记忆是一片空白。
天音心中一动,“爸爸受伤也是因为那些东西吗?”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有一点关系。其实早几个月就已经有这种苗头了,只是那个时候还不明显,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为之战斗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最近不仅有怪物,还有穿着怪异的自称变节者的组织,多事之秋。”男人摇摇头。
天音眨眨眼,小心询问,“昨天是警察破获了那些怪物吗。”
“怎么可能,”男人失笑,“唔,是一个还不能确认身份的人,实际上我们到场的时候,怪物都清除得差不多了,就剩人质让我们去救……”
“那警察知道那人是谁吗?”
“嗯,”想了想这些天和矶部的聊天,天音父亲回答,“没有影像,应该是个男生,因为警部抓到过一个被他脱了制服的变节者,大约知道了身高,可惜没看到那人的脸。”
天音不知道为什么松了气,很快不期然想到一个人……
她手机亮了亮,看一眼,立马站起来。
“怎么了?”
“那,那个……”
手机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