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离开后,橙子也正打算出门,大门被敲响。
橙子转过身,来者不善,那人破坏了事务所外面的结界才来到门前。
门被推开——一身红色的大衣,头上戴着街头杂牌魔术师经常会戴着的魔术帽,金发男人明明外表是个二十多岁的美青年,整体却总给人一种滑稽小丑的感觉,那脸上的似哭似笑更是加剧了这种感觉。
那人无比热情的摘下帽子,“好久不见啊,橙子。”
“……”橙子抽着烟,眼里流露出的,是无比深刻的厌恶,还有反感。同时,橙子的话也点出来对方的名字,“是啊,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令人作呕。”
“科尔内利乌斯·阿鲁巴。”
……
不久后,外表是美少年的阿鲁巴离开了橙子的事务所,从事务所依旧完好就可以看出来两人并没有发生战斗。走出事务所后,阿鲁巴却把衣服的领子竖起来,整张脸都藏起来,不仅如此,还不停左顾右盼,时刻警惕着四周,就好像在害怕什么。
阿鲁巴离开后,橙子手指点着桌子,声音愈加急促,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她披上外套,也出了事务所。
阿鲁巴的垃圾话橙子从来不放在心里,她所在意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
这是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疯了!”阿鲁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声咆哮,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荒耶平静道,“我很冷静。”
“疯子疯子!”阿鲁巴大骂着,“我才不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就打算离开回到伦敦,却被荒耶的下一句话停在那里。
“杀死橙子之后,她的尸体可以给你处理。”
荒耶了解对方,那特有的心魔,换句话说也是过分的偏执。
不可否认,阿鲁巴心动了。
……
狗回到了窝里,但可惜的是,主人一直对他不冷不淡。
白纯里绪也不在意,游荡了一个晚上,饥肠辘辘的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自己的主人,而是来到一间房间里。
正中央的床上躺着另一位黑发的男生,起伏的胸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看到干也的那一刻,白纯里绪内心涌出一股冲动,此时的白纯里绪将这股冲动归结于干也是自己所喜欢的式,唯一的友人。
“很快,很快,干也……式也会来到这里,然后永远……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却没注意到自己落在干也脸上的手,动作是如此温柔,如同抚摸情人的脸。
……
叶和与有珠很平常的度过了上午。
两人都不是特别外向的人,有珠一杯红茶可以坐一天,除非茶凉了。叶和比起在外面旅游什么的,更喜欢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打游戏。
用一个贴切的形容,两人都很宅。
叶和像过去做过的那样,依然在试图把游戏安利给有珠,对此有珠也是一贯的不去理会。
不经意间,叶和目光落在正在房间里到处乱飞的伊蕾娜身上,他有了新的目标。
很快,伊蕾娜成为了同伙人。
两人玩着对战游戏,但区区一个伊蕾娜……伊蕾娜的小脸皱着,哭着鼻子,硬是没哭出来。
叶和连忙安慰,然后切换到单人游戏。
伊蕾娜趴在叶和头上,一时入了迷。
头顶着伊蕾娜,叶和度过了一个愉悦的上午。
中途有珠还打了个电话给青子,在反复催促下,刚抵达新城市准备大干一场的青子终于不情不愿答应回去。
又和叶和聊了会,口头谴责他,青子这才挂了电话。
车站前,青子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冬天的空气里呼出一口白气,然后提起旁边的行李箱,转身走回车站。
“回见,冬木。”
但在同一个国家的观布子却没有这样的好天气,明明上午还是晴空,转眼就变得乌云密布,乌云黑沉沉的,天色昏暗的像是晚上七点钟。
在街上的式抬起头,“……又是雨?”
总感觉像是另一种恶趣味。
中午,叶和和有珠找了一家餐厅,点了菜,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叶和怀里抱着伊蕾娜,谁都不会想到那个娃娃居然真的是活的,还以为是什么特别先进的玩具。
两人只是短短一个上午就混熟了,看着坐在叶和怀里左看右看的伊蕾娜。我都没有坐在那,有珠脸有些红,连忙端起来店里提供的热茶,心想,下次一定把你拆了。
正在叶和怀里高举着双手,“呜哇”的伊蕾娜尚不知大难已经临头。
叶和这桌明明只有两个人,却摆了三张椅子——伊蕾娜不算人,至少现在还不算。
这个问题很快出现答案。
“呦,大叔,”姗姗来迟的橙子伸手打招呼,“真是好久不见了。”
又对旁边的有珠,“有珠啊,又见面了。”
有珠喝着“劣质茶”,“不是你特意发信息问我在哪的吗?”
“哈,有珠还真是一如既往。”
叶和抓着伊蕾娜的两只小手,用下巴点了下伊蕾娜的脑袋,伊蕾娜于是作出凶恶的表情,两人已经有了一定默契,叶和也故意说,“不是说找不到吗?”
橙子当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啧了声,“真小气啊。”却在空出的这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珠放下只喝了一口的茶,这茶不好喝。
……
明明是下午,却黑的跟晚上一样。橙子丝毫没有作为女性的言语避讳,“这xx天气。”在檐下收起伞,推开了公寓的门。
公寓左右对称,屹立在大雨中。
只能说小说里一定会出现的桥段,建筑内部十分破旧,一片静悄悄的,脚步声在公寓里回响。
橙子停下脚步,并不是到头了。
如同圆形的大厅,仰起头可以看见二楼,再往上就什么也看不见,地板遮住了视线,正对着自己,那里有一座升降电梯,旁边就有楼梯可以上二楼。
公寓里没有开灯,橙子找到开关,按下去,灯是亮了,却一闪一闪。橙子吐槽,“这不是更恐怖了。”
摇摇头,拿出一根烟,这次却没有用魔术,而是特意带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烟,手指夹住烟,把嘴里的气深深吐出来,“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
“荒耶。”
她按下了电梯的开关,降下来后,走进电梯,随着电梯门关上,身处其中的橙子就像被抓进了笼子里,凭空生出一种压抑,沮丧感。
橙子没有抵抗,只是感叹,“精妙的设计。”
电梯门打开,竟然给人一种劫后余生感。
橙子来的地方是三楼。
两侧的住客们一个个房门紧闭着,但橙子能听到两侧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橙子推开一间房间的门,并不是没有锁,而是锁已经破旧得不起作用,不知是因为时间太久还是其他外部原因。
推开门的那一刻,声音突然传来,就像是你手机取消了静音,开了声音,又像是被你打开的八音盒,唯有当你打开它的那一刻,里面的人才开始工作。
爸爸和妈妈小声说着话,怕吵到了在房间里写作业的儿子,除了父母的脸过分苍白了些,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到了某个时间,交谈声戛然而止,因为到了下一个工作的时间。
妈妈去处理食材,爸爸打开报纸,那报纸倒是崭新,却反而更可怕。
而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把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橙子。
“这就是你所谓的永生吗?”橙子嘲讽,“不知所谓。”
橙子离开,继续前行。
停下脚步。
有一个人拦住了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