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馆今天的外人不止一个。
……“秋叶,你放学回来了。”
“志贵!”少女带着不喜,“你应该叫我姐姐。”
少年挠脸,“抱歉,姐姐。”
“您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
她还要处理名下产业的一些事情。
“你不在的时候,有人上门,给了我一封信,说了你的名字,让我交给你。”
信封上陌生又熟悉的署名,少女很明显愣了下。
她在原地踌躇。
……
和琥珀两姐妹差不多年龄,黑长发面貌端庄的大小姐,此时孤独的坐在角落里,她与现场的所有人都不认识。
“什么嘛,”少女在心里小小埋怨,“最后还是来了。”
……这就是那家伙的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莫名其妙拯救了我,临到头又告诉我,父亲是他杀死的,你是魔鬼吗……好好待着也不是不行,莫名其妙消失三年,神经病吧。
只能说大小姐的性格一向犀利。
“您好。”
“啊你好。”大小姐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笑。她愣了下,这个红头发,头发后面绑着一个大蝴蝶结的女仆……
饮品大小姐点了红茶,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我为什么,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在女仆第二次来时,大小姐主动说,“……我想认识一下你,可以吗?”
“远野家的家主,秋叶,远野秋叶。”
红发女仆瞬间缄默,“是三咲町的远野家?”
态度完全转变,秋叶不明白为什么。“是……”
女仆抱着托盘,行了一礼,“很抱歉,我并不想认识你。”她冷冷道。
秋叶一个人,在那失神。“……为什么?”
回忆说过的话,问题很明显出在:“远野家,三咲町。”
秋叶冷笑,“呵,杂碎。”
“真是便宜你了。”
大小姐又能独自一人,品尝孤独的美妙。望着大厅里其乐融融,“真好啊。”秋叶由衷道,又想起自家——哥哥四季因为反转,被关起来,现如今已经彻底疯了;收养了一个孩子,意外比自己小一点,于是是弟弟志贵,一向不争气,自己经常以姐姐的身份训骂他,也只是姐姐,秋叶对那个弟弟没有任何这之外的情感。
偌大的远野家就靠自己一个人撑着。
“我也想有人来帮我啊……”
转着茶杯,有人在对面坐下来。
秋叶停下小动作,脸上恢复成得体的笑。
“你也是?”坐在对面的,是一位和服黑发,比自己稍微大一点的少女,她头发的尾部用一根细绳很简单扎了下。
那三个差不多年龄的两个是女仆,一个是女儿,那眼前这个又是什么?
和服少女不期然想起看过的新闻,脑袋里出现一个词:炼铜。没救了,枪毙吧……我可以当他的介错人。
为什么在室内穿和服,秋叶无法理解,听到对方莫名其妙的话后,更是如此,“什么?”
和服少女自说自话,“原来不是。”那一瞬间,秋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少女起身就走,一句话也没多说,只留下一脸莫名的秋叶,连大小姐姿态都顾不上了。
“什么鬼。”
另外,对方看起来有点眼熟,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是不是见过?
好像是那混蛋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带自己参加过的一次宴会。名字?想起来了……两仪。
……
洋馆内部挺大的,楼梯往上,从这里就能看到二楼,这样的建筑风格让式联想到那所公寓。
建筑里布满了时间的气息,隐秘的角落散出魔术波动,只是头顶五颜六色的灯泡,现代的节日气氛将洋馆的古声古色冲淡了,于是落入平常。
墙壁上摆着很值钱的画,还有一扭头,闪过的一抹蓝色。
蓝色的鸟站在鸟架上,那滴溜溜的小眼睛,它歪头。
式也歪头。
让人联想到猫。
……
找不到叶和,式有些烦躁。
“去哪了。”
头顶传来脚步声,式站在鸟架旁,看过去,是叶和走了下来,还带着两个小女孩。
那两个小女孩下来后,就去了另一个更大的女孩,不,应该是少女那里,少女开心的抱住了那个紫头发等等女孩。
旁边悬浮着的宝石是什么,礼装?
说起礼装,式看向坐在大桌子旁边,金色头发耀眼的过分的少女,说是少女,又太过娇小了一点。
自带英气的少女停止了吃零食的举动,正双手拿着刀和叉,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大餐,脸上自有一股肃穆。
想起袖口的卡片,与那少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波动有些类似。
察觉到目光,金发少女看过来,对她微笑致意。
……式把目光收回来,不再看。
迈开腿,往厨房去。
莉雅眨眼,笑了下。
她更期待的是,爱丽去厨房做蛋糕了,快点端上来吧。
王的期待。
……
抿了一口红茶,味道刚刚好,大厅里各种各样的吵闹,伴随着音乐,让久远的魔女并不喜,可这样热闹的画面,又会让人情不自禁放松下来。
所以说,人都是矛盾的。
在洋馆里开着暖气——其实她最开始是压根不同意的,但叔父才是监护人,我也没办法。少女为自己狡辩。
温度足够高,于是少女把多余的衣服脱下来,一圈圈围住的围巾也是,露出如同天鹅般修长的颈。
少女的脸有些过分苍白了,喝了一口温热的茶后,开始慢慢有了血色。
魔女端着茶,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又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双手端着茶杯,像只小仓鼠一样不时抿一口。
感受着热气进入身体的滚滚热意。
等有人过来后,少女坐正了腰,端茶也变成一只手的样子。
来的正是鼎鼎有名的第五魔法使,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她就是小孩子。
和伊莉雅她们能玩到一起。
丢脸,魔女心中想。
——至于同样已经和伊莉雅她们凑到一起,正窃窃私语,现在还没有离开的公主大人……
魔女把目光移开,没看到就是不存在。
贞德:你也是裁判?
“……你也真是好意思。”
“什么?”等理解后,“那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在大冬天也只是简单制服变种款式的少女,在屋里同样把围巾摘下来。头发有些乱了,于是她解开,重新扎了下,成一个马尾。
显得干脆利落。“想做不就做呗。”
“喜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