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派人动的手。”洛怀晟听着自家母亲和弟弟的询问,摇了摇头,“应该是宋晏舟做的。”
此话一出,晏卿玉和洛怀礼皆是一愣,露出了诧异之色,“宋晏舟?”
“此事除了我们之外便只有宋晏舟知晓,他办事一向滴水不漏,应该是猜到姚锦晟会在此事上做文章,所以抢先出手了。
除了他之外,不会是别人。”
洛怀晟语声笃定,他与宋晏舟相识多年,很清楚他的脾性,是不是他的作风,一看便知。
“我就说谁的速度会比我还快,原来是晏舟哥,那就不奇怪了。”
洛怀礼笑了起来,自从误会解除后,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也过去了,此刻又得知他护着二姐,心情更好。
“母亲,没有让二妹妹和姚锦晟结亲是对的,从此事上就能看出姚锦晟绝非良配。”
洛怀晟眉头紧锁,之前姚锦晟一直伪装得极好,在他们面前彬彬有礼,且这两年在外的名声也不错。
其夫人过世后,人人更是称赞他是个好夫君,只可惜红颜薄命,可惜了。
本以为姚锦晟是个疼爱妻子的人,他们才会考虑,可如今得不到就诋毁的做法,实在太过卑劣。
相比起来,宋晏舟的品性简直不知比他好了多少。
晏卿玉点头,不免感到后怕,“之前的确是我看走眼了,人人都夸赞姚锦晟对上一任夫人极好,我想着他真心求娶清音,应该也会待她极好。
如今瞧着他这般行径,实在不堪托付。”
“我就说姚锦晟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都是装出来的,我觉得此次二姐落水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洛怀晟表情微变,“可有证据?”
洛怀礼摇头,“没有,我只是想不出谁好端端地会害二姐,说不定姚锦晟就觉得二姐与晏舟哥见了一面,心生不快而下的手呢。”
“没有证据,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晏卿玉无奈地瞥了洛怀礼一眼,“不过你二姐落水一事得查清楚,不能就此作罢。”
“我明白,母亲放心。”洛怀礼点头。
……
林家。
“你下手轻点,快疼死我了!”
秦霜霜不满地瞪着正在给她上药的丫环,即便过了一夜,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
“夫人,奴婢一定小心。”丫环战战兢兢道。
“该死的宋若臻!该死的何香凝,她竟然敢拖我下水,我下次见到了一定不会放过她!”
秦霜霜攥紧了拳头,宋若臻一改以往受气包的性子,又有楚王和宋家撑腰,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实在难以对付。
明明上辈子她就是个随手可拿捏的软柿子,在侯府受过的委屈可要比这辈子多得多,她也没有回去告状,为何如今全都不一样了?
按照原本的情况,她这一切算的都没错,可如今全都错了!
林之越躺在床榻上,伤口处疼痛难忍,昨日裤子脱下来时都被血染红了,这会儿更是动都动不得。
“若不是你没弄清楚情况就带我去闹事,又岂会落得这般结果?
霜霜,莫不是你心里还有楚王,所以才会连情况都没弄清楚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林之越越想越觉得可能。
当初霜霜就是因为心仪楚王才会拒绝他,可后来他去了边关后,霜霜不知怎的忽然想通了,又来边关和他在一起。
宋之煜说的那一番话虽然难听,可他真真地听了进去。
秦向珩如此,霜霜亦是如此,当初选择了他,莫不是现在后悔,又生了攀附楚王的心思?
秦霜霜脸色一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着道:
“夫君,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为了嫁给你,背负了这么难听的骂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真是太冤枉了,我如果真放不下楚王,当初又怎么可能会去边关找你?”
林之越眉头紧锁,“那你好端端地为何要去捉楚王和宋若臻的奸?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自然是为了你啊!”秦霜霜道。
“为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宋若臻,你又怎么可能会丢官罢爵?始作俑者就是她,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会想着报复。
我知道赃银一事,你们心里都在怪我,婆母这些日子一见我就冷着脸,我心里有多苦你都不知道。”
秦霜霜红着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委屈极了。
林之越脸色缓和了几分,沉声道:“往后这种事就别再做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如今已经不是林候,不过一个贫民百姓,你更不要再去招惹楚王,否则你我的命都保不住!”
秦霜霜瞧着林之越这怂包的模样,又想着昨夜楚王护着宋若臻的场景,心里落差更深,凭什么宋若臻就能有这样的好福气?
她得找个好机会将宋若臻哄骗出去,到时候被糟蹋了,就只能被她踩在脚底!
这个贱人!
必须得过得无比凄惨才行!
林老夫人一早醒来就得知林之越挨了板子,急急忙忙地赶来就听见林之越的话,那叫一个生气。
“你这个不安分的小浪蹄子,我就知道之越娶了你就没个好,害得我们一起蹲大狱还不够,又连累之越挨打,你是非要害死之越才甘心啊!”
“啪!”
林老夫人抬手便是一巴掌,却根本不够解气!
秦霜霜的脸昨夜就被打肿了,现在轻轻碰一下都疼得不行,骤然又挨了一巴掌,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之前你上赶着追楚王,你以为我不知道?追不上又来勾引我儿子,如今成婚了还不肯安分!
之前你是黄花闺女,楚王就看不上你,你如今这模样,以为楚王还能看上你不成?”
林老夫人怒不可遏,心疼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林之越,“我的儿啊,你之前怎么就不肯听为娘的,这种娶进门只会害你啊!”
“瞧瞧你这脸都疼白了,你之前日子过得多安稳,如今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再继续这样下去,你的命都保不住了!”
林之越听着这一番话,心头强压下去的那一丝不甘与恼火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迎娶秦霜霜,他又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