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佟林一行人赶忙启亮山的同时,
于昌河办公室,也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
“局……局长,不好了!”
看着眼前的人,
于昌河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
“怎么了?”
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是提心吊胆,
因为自打上次西郊煤场的事情出来之后,他就知道,魔都不会再有消停的时间。
果然啊,
现在果然就又出事了!
“启亮山,有人……有人说启亮山有枪声,”
“而且,而且还是极其密集的枪声!”
枪声!
又是枪声!
这下,于昌河彻底坐不住了,
来回踱步间,脑袋正在飞速运转!
好一会,
于昌河才猛地停住脚步,
“这样,你去通知萧队,让他立马带人去启亮山,”
“记住,封锁现场,等我到,”
“无论是什么人,一律不准靠近,不准拍摄,不准人群聚集!”
啊?
于昌河的命令,让眼前的青年略微一愣。
他虽然才调来局里没几天,
但,
从基层上来的他,能不明白,封锁现场是为了不让人破坏了现场吗?
可于昌河却只字没提保护现场的事,
这……什么情况?
虽然万分疑惑,但青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点头,
“是!”
青年转身跑了出去。
而于昌河,也抓起外套,带上帽子直奔楼下。
等上了车,二话不说,直接吩咐道:
“去国学协会,快!”
嗡的一声,
挂着白色牌照的帕萨特,瞬间窜了出去。
此时,
向克继正坐在依依的画室里,
今天正好是周六,
依依不用去幼儿园,
再加上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
所以依依一大早就闹着要来向克继这里。
而送她来的,是宁一楠。
此时,
向克继眼睛虽然盯着的是依依的画,
可话,却是对宁一楠说的,
“前几天的签约会,姑娘是不是也参与了?”
宁一楠笑着点点头,
“嗯,闲来无事,也去涨了涨见识。”
涨见识?
这话,骗别人还行,但骗不了向克继。
“哈哈,跟那个臭小子一样,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嗯?
向克继的话,似乎让宁一楠有些意外,
因为,从进门开始,她都一个宁字没提过,
而且也从没说自己和依依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
依依自从进了画室,就一头扎进了自己小花桌里,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这老头是怎么知道她的?
“老领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向克继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我一个老头子了,能知道什么?”
“我就只知道你跟那个臭小子都很优秀,就足够了。”
说完,
向克继紧接着就转移了话题,
“我这宝贝孙女天赋比我高啊,这么多天没练笔,手竟然一点也不生。”
宝贝孙女,
四个字,似乎是让宁一楠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但她并没说什么,
而是轻轻抿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也就在这时,
方同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师,昌河来了。”
嗯?
“他老往我这跑什么?这个局长当的太悠闲了。”
向克继依旧在指导着依依作画。
而方同,上前一步,
“看样子像是有急事。”
这话,才让向克继慢慢转过身来,
“让他进来吧。”
“哎。”
已经不等方同通知了,
于昌河迈着大步就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
把帽子往向克继办公桌上一放,
“老师,又来难题了!”
看着愁眉不展的于昌河,向克继淡淡一笑,
“你一个大局长,天天一有难题就往我这跑,合适么?”
看向克继还开玩笑,
于昌河急坏了,
“哎呦,老师,您就别埋汰我了,”
“这次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别人的事,我能来烦您么?还不是宁……”
刚说了一个宁字,于昌河的余光,扫到了宁一楠,立马就停住了嘴。
但,
向克继却挥挥手,
“不是外人。”
这下,于昌河才放下心,继续说道:
“启亮山,枪声,”
“这事,您知道么?”
显然,
于昌河是想从向克继这里探出点口风,
如果向克继知道,那这事就好办,
可如果连向克继都不知道,怕是难喽!
然而,
事情的走向,果然和于昌河想的不一样。
只见向克继微微一皱眉,
“启亮山?”
一看向克继这表情,
于昌河就猛地一拍大腿,
“完了!”
可就在于昌河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坐在依依身后的宁一楠,轻轻一抬头,
“细说说?”
于昌河一愣,
但,在向克继肯定的眼神后,于昌河才缓缓道来,
“刚刚我们接到了消息,启亮山有密集枪声,”
“我已经派人去封锁现场了,担这事到底会不会散播出去,我不敢保证,”
“而且,这到底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我还没法确定。”
听到于昌河的话,
宁一楠双手缩进了口袋,
可她只是轻声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这就急坏了于昌河,
但,
他不知道宁一楠是谁,所以只能看向向克继,
“老师,上次西郊煤场的事没闹出什么动静,”
“可这一次,怕是我想盖也盖不住了吧?”
“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不上报,上面如果知道了,我怕是不好交代,”
“可如果真又是宁先生……我上报了岂不是坏了宁先生的事?”
这就是于昌河第一时间来找向克继的原因,
他知道宁北,
也知道宁北和向克继的关系,
跟知道宁北就是那个最近让魔都上层都暗流涌动的人物,
所以,
他可不想坏了宁北的事!
等他说完,
向克继沉默不语,似乎也在掂量。
但,
宁一楠却开口了,
“这种事,我觉得无论上不上报都不会有任何结果吧?”
嗯?
什……什么意思?
上不上报都不会有结果?
于昌河眉头紧皱,似乎没明白宁一楠的话。
可向克继却懂了,
“哈哈哈。”
笑了几声后,向克继拿起了于昌河的帽子,
“于局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等帽子重新落到自己头上,
于昌河像是才明白了些什么,
起身,恍然大悟地一点头,
“懂了,”
“那老师,我就先走了。”
说完,于昌河火急火燎出了门,也同样,直奔启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