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秘书如实回答:
“有一点,但不多。”
陆景淮眉间浮起不耐的怒色,“什么叫有一点但不多?”
“毕竟时间隔得有点久远了,给了对方足够的撤人时间,就算涉事人换个身份,这么多年也足够人家生根发芽了,不好查。”
眼见陆景淮眉间卷起阴云,姜秘书又赶紧说:“不过查到了安小姐当年收的那些钱都是流向国外了。她没动您的钱,用的是她母亲转的钱,就证明她当年用这笔钱做的事情不能让您知道。”
姜秘书大胆的分析:
“我记得当年您送少夫人去国外的时候,明说是安排了人盯着她,实际那些人都是派去保护她的。可是为什么,如今那些人销声匿迹,一点消息的查不到,反而会让少夫人在监狱里受了那么多苦?”
“您说有没有可能,那笔不知去向的钱,是流向了某些灰色产业,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让保护少夫人的那些人消失,让少夫人在监狱里不好过?”
陆景淮的脸色阴云越深,姜敏的分析,正中他的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那安禾,他这些年一直以为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姑娘,实际是一条毒蛇。
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不愿用这样恶毒的想法去揣度她。
陆景淮说:“我不要你的猜测,我要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证据。”
姜秘书点了一下头,蓦的想起什么,“国外盯着贾腾的那人给我发了邮件,里面有贾腾回国的航班号。”
“他下了飞机你就把他给我抓过来。”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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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腾回国这天,帝都的雾霾有点大。
他扶着母亲从头等舱的专属通道出去,贾太太吸了一口帝都的雾霾,感叹:“还是熟悉的味道。”
话音刚落,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光天化日之下,帝都的机场,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贾腾当即就意识到来者不善,且来者大有来头。
“贾先生,我们家少爷有请。”
“你们家少爷是谁?”
“您去就知道了。”
贾母被这群人带走,贾腾知道事情不简单。
想报警,手机已经先一步被拿走了。
对面的人笑着安抚他:“不是多大的事,有些话想问问你,如果贾先生如实回答,你母亲自然会安全到家。”
半个小时后,贾腾被带到一间客厅。
整个房间冷色调,坐在对面的男人长腿交叠,优雅矜贵,身上有股桀骜的气质,脸上的笑带着几分痞气。
贾腾懵逼了,“陆景淮,你这是闹哪出?”
“有点话问你。”陆景淮径自在对面泡茶。
“有话你就问呗,非得搞这么大阵仗,吓得我以为我又得罪什么人了。”
陆景淮扬眉,“得罪我你就不怕了?”
贾腾犯了难,“也不是。你这真心变得快,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得罪你。”
陆景淮倒出茶汤,颇有闲情逸致的尝了一口,好整以暇看着他:“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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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贾腾在他对面,有点局促问。
陆景淮端着金黄的茶汤,淡淡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你要是追究多年前我跟在安禾屁股后面的事,现在追究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贾腾挠了挠脑袋,想叫陆景淮给他一杯茶,但是看陆景淮的脸色,他还是放弃了。
“当年追在她屁股后面,为什么如今不追了?”
陆景淮问得不咸不淡。
贾腾想起来就气愤,但是顾倾尘说安禾现在是陆景淮的小蜜,他也不敢说得太难听。
斟酌一下用词,他道:“我等凡人,不配。”
陆景淮笑一声:“她得罪你了?”
贾腾绷不住了,站起来把自己的脸凑到陆景淮面前,“你看,就是她我脸毁成这样子的!我他妈好好一张脸,当初在学校,多少小姑娘追我啊,现在小姑娘看到我都跑!”
陆景淮静静听着,难得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没礼貌的上串下跳他还没反应。
贾腾一句一句倒豆子一样往外冒。
陆景淮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都是泛白的。
“我脸上这疤,就是为她打架打的!老子连着为她打了三场,脸被人砍伤了,她连去医院看一眼都没有!!”
“学校要处分我,她第一件事就是跟我撇清关系!真是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是天凉好个秋啊!”
“你说顾倾尘打架?顾倾尘在她面前都是弟弟!”
“妹妹。”陆景淮忍不住纠正他。
“对,妹妹,顾倾尘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而且顾倾尘跟陈岁揍的都是学校里那些人渣,是为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做贡献!”
“她安禾可不一样,她看谁不爽就揍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让我造顾倾尘的黄谣,完事我被学校开除了,她还让我给她打架!”
陆景淮脸上阴云密布,眸中卷袭着狂风骤雨。
“她让你造顾倾尘的黄谣?”
“对啊,你还不知道吧,你出国了之后,安禾对顾倾尘做了多少恶心的事儿!”
他一五一十的把那些年安禾吩咐他对顾倾尘做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
“砰!”一声响,贾腾被陆景淮一拳挥在脸上,又砸到门上。
“滚。”
把贾腾撵滚了,陆景淮颓然坐在地上。
一直到贾腾出去了许久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他记得他刚到乡下把安禾找回来的时候,她说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了。
可是如今她的母亲是安漫酒店的创始人,死在六年前。
他记得他刚刚找回来的安禾尖尖的小脸,瘦瘦弱弱的,她说他没找到她的时候,她饱受欺凌。
他还记得他刚刚把安禾找回去的时候,顾倾尘总是盛气凌人的欺负她。
为什么如今竟成了顾倾尘被欺负呢?
怎么会呢?
顾倾尘不是挺横的吗?方圆十里的小霸王都怕她。
每次他看到的时候都是安禾畏畏缩缩,惊恐交惧的站在她面前说倾尘姐对不起。
她怎么会被安禾欺负成那样?
等等……每次!
陆景淮瞳眸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冲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