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来到秘境围猎大会,余相皖叶枕安和桑榆跟着逄豫年到了一处空山幽谷前。
山林蓊郁,深谷幽幽。
逄豫年身边还跟着两个黑衣人,名唤路一路二,那两人态度恭敬的分散在逄豫年左右。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他们六人之外并无他人。
余相皖看着逄豫年,开口问道。
“十二公子,其他参赛之人呢?”
逄豫年脚步一顿,回头便见余相皖几人俱是不解的看着他。
轻笑开口,解释道。
“他们或许已经进去了吧,每个队伍进去之前并不会碰面。”逄豫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令牌,接着道。
“只要是在明度城之内,持此令牌,无论在何地,皆可打开秘境的通道。”
而开启通道动静过大,所以为了不打扰附近百姓,一般都是寻一僻静处开启。
余相皖听完逄豫年的话,不得不再一次感叹。
这明度城真是大手笔,没想到秘境通道还能以这种方式开启。
倒是方便。
逄豫年将令牌托至空中,手下施法,只见那令牌迅速扩大,生生将寂静的虚空撕开一道大口子。
透出秘境之中的景象来,里面千岩万壑,怪石嶙峋,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见秘境通道完全打开,逄豫年这才对众人道。
“走吧。”
随即率先迈步步入其中,他身旁的两个属下紧随其后。
这令牌本身便是通道入口,里面蕴含着磅礴的灵力,他只需注入灵力将其打开即可。
并不像野生秘境那般需要多个高阶修士合力才能打开。
桑榆见此并不多言,飞身进入。
余相皖和叶枕安也不落后,一闪而入。
两人才刚进去,便见身后的通道缓缓合拢,像是一道正在极速愈合的伤口,直至消失不见也不过才两息时间。
逄豫年和桑榆已经从万里高空稳稳落在了地上。
余相皖和叶枕安见此也不耽搁,飞身往下掠去。
逄豫年看着从天而降仿若神祗的两人,眼神深邃。
余相皖翡翠森林系的衣袂随风而动,一头过腰长发随着翠绿色的发带与风共舞,像绸缎一般柔和丝滑。
极易让人产生一种想放在手中仔细把玩的冲动。
他肤若凝脂,五官精致,似文人骚客倾尽笔墨才描绘出一角的清冷美人一般。
而一旁的叶枕安美则美矣,但容颜太甚,搭配着他那双冷冽异常的双眸,生生破坏了那份妩媚。
若说余相皖是一株内敛清华的鸢尾花,那叶枕安便是一朵娇艳张扬的芍药。
桑榆与叶枕安余相皖二人相处了这些时日,早便对他们的相貌免疫了。
但看见逄豫年和他那两个手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还是忍不住看向正朝他们飞过来的两人。
余相皖一袭青衣倾天下,叶枕安红衣灼灼满月华。
确实夺目,他们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可抗力,既让人不自觉地想远离,又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
余相皖见几人盯着他和叶枕安看,还以为是嫌他俩走得太慢。
可他们前后也不过只比他们慢了两秒啊?
敛下心中情绪,余相皖开口唤道。
“十二公子。”
逄豫年展颜一笑,收回看向余相皖和叶枕安的视线。
“走吧。”
倒是叶枕安,见逄豫年停留在余相皖身上的眼神,不着痕迹的走在余相皖和逄豫年中间。
余相皖对此毫无所觉,隔着叶枕安对逄豫年说道。
“十二公子,这秘境可是分为几个部分?”
修士耳目过人,且这秘境之中只乱石峥嵘,毫无绿意。
一眼看去一览无余,而他适才在天上并未发现除了他们几人之外的任何活物。
“这秘境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在此之前我父亲并未透露秘境之中的任何。”
想了想,逄豫年继续道。
“但以目前这情况来看,应当是进来的人都入了不同的地段。”
余相皖闻言不置可否。
说到底便是秘境开盲盒,而他们进来的数百人都只有一个目标,便是猎蛟。
但自始至终他们都只知那蛟龙在深渊之下,可现在别说渊了,连一个坑都看不到。
几人如此前进了数千里,才忽见前面人声喧嚣。
等凑近了看,才见远处显现出来的各类奇异景色。
一个数百里宽的深渊旁,是各种各样的地理环境。
或荆棘丛生,尖刺耸立的荆棘岭。
或云端之上,天地蔚然毫无底部的天空。
或苍翠欲滴,山峰相连的峦林。
或潮水滔摇的深海,里面还有千奇百怪的杂鱼异兽摆尾游动。
……
再就是他们这边,全是石头的戈壁。
余相皖看见这景象也是震惊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特的秘境。
像是密不透风的千层宫格一般,将无数不可同生的异景完全融合在一起,又完整切割开来。
互相可见,透明公开。
而这无数风景汇合的锚点便是眼前这不知深浅的大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皆是拧眉沉思。
既知那蛟龙在这深渊之下,且这秘境围猎大会终究只是明度城城主对自己儿女的考验。
应当不至于送命吧?
余相皖才这么想,正想问逄豫年。
便见桑榆已经先他一步开口。
“十二公子,这下面或许有危险,但应当不至于殒命吧?”
数千年来,这明度城的秘境围猎大会都未曾听闻有人殒命。
基本都是点到即止。
逄豫年闻言皱了皱眉,看着桑榆摇了摇头。
“还是再观望一番的好。”
余相皖他们这边等得,但深渊周围的其他人显然已经耐心告罄了。
只见那身处海底的明度城六公子对着身旁的人说了什么,随即带着他身旁的五个幕僚先后跳了下去,很快便跃出视线之外。
其余众人皆知观望。
一息,两息,三息……
见下去的几人并未出现什么异常,也未听见什么响动,心中纷纷蠢蠢欲动。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像下饺子似的朝着深渊一涌而入。
深渊周围瞬间人数骤减。
只余一半的人还老老实实待在上面。
余相皖抬眸望去,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深渊之上的众人。
在扫过那荆棘丛之时,蓦然撞入一双忿忿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