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临别赠竹伞
作者:喜欢三麦的白石   夭寿!穿成恶毒女配亲哥了最新章节     
    叶枕安走过去,像做了无数次一般,自然而然的端起那两道清淡的小菜放到客室的小木桌上。

    余相皖也很快收尾,将最后一道菜盛到盘中。

    三人围桌而坐,余相皖盛了一碗粥放在老者面前。

    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闪着明亮的光看向老者。

    “老爷爷,您先用。”

    “嗯。”

    老者态度不冷不淡,接过余相皖递过来的那碗南瓜粥,用瓷勺在粥中匀了匀,并不多言。

    仿佛对有人盛粥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

    可余相皖看这屋中除了老者并没有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

    而且这屋子,包括外面其他几间邻近的屋子,都不像住了很多年的模样。

    观其新陈程度,倒像是这几年才在此地新建的。

    有生活气息,但却并不浓郁,反而有些淡薄。

    老者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不紧不慢的吃着客人做的膳食。

    入口清淡,尚可。

    比他自己做的好得多,比阿年做的略差。

    叶枕安本便不是多话之人,只在一旁接过余相皖盛给他的粥。

    安静的吃着,姿态矜雅。

    桌上实在安静,连瓷勺轻碰碗碟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

    余相皖听着外面逐渐变大的雨声,置身静谧的空间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开口打破这份寂静,看向老者道。

    “老爷爷,如何?”

    老者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余相皖是问他味道如何。

    “食不言。”

    “……哦。”

    余相皖从善如流,果真安安静静的用餐了。

    老者看着余相皖这副乖巧的模样,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恐伤了人心。

    又道。

    “尚可。”

    余相皖闻言一怔。

    看向一旁泰然自若用着南瓜粥的老者。

    这是在回答他刚才的话吗?

    用完饭,余相皖不想刷锅碗,也不想劳累他人,于是下意识施了一个清洁术。

    老者看着手中一瞬整洁干净的碗碟,收碗的动作一顿。

    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收着碗。

    照例慢悠悠的舀水倒入锅中,开始清洗。

    一个接着一个。

    余相皖不解。

    清洁术能解决的事,为何还要再过一遍水呢?

    老者仿佛看清了余相皖的疑惑,难得开口解释道。

    “心理作用。”

    余相皖抿了抿唇。

    行吧。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与师兄也该告辞了。

    “老爷爷,我与师兄还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老者只机械的洗着碗,从头到尾并没有什么反应。

    余相皖也习惯了老者的沉默寡言。

    与叶枕安转身离去。

    外面雨幕渐大。

    余相皖和叶枕安储物戒中都没带伞,正想施一个术法将清雨隔绝在外。

    头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暗黄色的油纸伞。

    伞上不知用的是何种香料,画着朵朵白粉色的玉兰花。

    雨滴滴落在上面,那玉兰花便像雨中倔强的娇蕊一般,栩栩如生。

    芳香怡人,清清淡淡。

    像是油纸伞上盛开的玉兰花散发出来的一般。

    很是奇妙。

    “拿着吧。”

    声音依旧苍凉,却温和了些许。

    余相皖回头看向老者,真心道谢。

    “谢谢。”

    老者见余相皖从他手中接过伞柄,顺势将手中另一把并未撑开的竹伞递给叶枕安,伞上浮着点点灰尘。

    显然是丢在角落很久没用过了。

    仔细看去,伞面上是被灰尘覆盖的几根翠竹,原本苍劲的竹身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脆弱不堪。

    仿佛轻轻一折便会将其轻易摧毁。

    叶枕安见此手指微屈,有些抗拒,却终究没说什么。

    伸手不动声色的将其接过来。

    余相皖自然注意到了叶枕安这短暂细微的变化。

    这才想起来叶枕安似乎有洁癖来着。

    和他待在一起久了,他都快忘了叶枕安还有洁癖这件事了。

    老者将伞给了两人,这才回去继续洗碗。

    余相皖和叶枕安见状并不推辞。

    叶枕安见老者转身,这才施了一个清洁术将伞面的灰尘掸去。

    顺道给自己全身也施了一遍。

    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两人相视一眼,撑着伞并肩离去。

    一白衣清冷,一红衣秾艳,却相得益彰,和谐非常。

    谁也没注意到老者看向他们那深邃的目光。

    若不是他们两人身上有阿年的气息,昨日他是不会放他们进来的。

    见两人远去,隐入雨中,这才垂眸机械的刷着盘子

    余相皖与叶枕安在雨幕中走远,身形在雨帘的遮挡下影影绰绰。

    隔着数里残荷,余相皖撑着伞回头看去。

    老者仍旧在洗碗。

    也只是在洗碗。

    一个人在灶台边,周边阴影几乎与他融为一体。

    显得格外孤寂。

    叶枕安见余相皖回头去看那间小屋,开口问道。

    “长宁,你在看什么?”

    余相皖摇了摇头。

    “没什么。”

    “走吧,师兄。”

    老者察觉到似有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等回头去看时,又什么都没看见。

    只有越来越大的雨,溅起三两滴泥浆闯进屋中。

    老者也不在意。

    搬起一旁的小木椅子放在门边,颤颤巍巍的坐下。

    那双枯木般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外面。

    一动不动。

    似在看雨,似在看云。

    余相皖和叶枕安走了没多久,便见雨中的一小镇。

    雨势太大,两人并不急着赶路。

    寻了一间客栈,开了两间房。

    余相皖进到屋中,也不耽搁,立马便开始修炼。

    想到他先前离开那老者屋中时看见的那袋灵石,不由失笑。

    师兄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呢。

    阴雨绵绵,数日不绝。

    余相皖开门便见叶枕安正欲敲门。

    眼中带着些许踌躇,也不知在他门前站了多久。

    虽然他与往常一般无二。

    但余相皖总觉得今日的他与往常有些不同。

    不由疑惑问道。

    “师兄?可是出了何事?”

    叶枕安看着余相皖,良久,就在余相皖以为叶枕安就打算这么一直看着他时。

    就见他开口了。

    “前几日我们借宿的那地,你可还记得?”

    余相皖一噎。

    才过几天啊?

    在叶枕安眼中他的记性就这么差……

    不对!

    以他对叶枕安的了解,能说一个字绝不会说两个字。

    他怎么会有闲心提及旁事呢?

    除非……

    “那老爷爷出事了?”

    余相皖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叶枕安,问道。

    叶枕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