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娄晓娥被朱子瑞的那一番“谬论”深深地震慑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朱子瑞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这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且不说那“八卦”二字,原本是用于推演世界万物、由三组阴阳符号组成的哲学符号。
华国古代易书中八个三画卦的总称。
是如何在时间的流转中,逐渐演变成了带有贬义的词汇。
但就朱子瑞对这贬义八卦的解读和拆分,却是如此精辟,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思维能力和口才。
娄晓娥心中暗自思量:这或许就是个人因素吧。
每个人对相同和不同的事物都有着不同的理解。
正所谓千人千面,大同小异。
在这个世界上,又哪有绝对的好与坏呢?
在没有看到事情的本质之前,谁又能轻易地分清谁对谁错呢?
她捋了捋思绪,心中不禁又想起了朱子瑞的话。
是啊,或许站在不同的立场,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复杂多变,又怎能轻易地用对与错来评判一切呢?
想到这里,娄晓娥不禁轻笑一声,心想:“可拉倒吧。
咋还越琢磨越广呢?
这要是不踩脚刹车,还不得整到广寒宫那去啊?”
她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看着朱子瑞那张依旧滔滔不绝的嘴,心中暗自夸奖一番:“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就这张嘴,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
只可惜,他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
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对事事都充满好奇,却又事事都不上心。
啥都想求,就是不求上进。
就连干爹都说他是一块璞玉,只是他自己不愿被雕琢罢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惋惜又有欣赏:“不过也好,这样活泼善良的大男孩,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他的存在,总能给周围的人带来欢笑和轻松。
或许,这就是他独特的魅力所在吧。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选择,朱子瑞选择了一条看似轻松实则充满挑战的道路。
但她相信,只要他能保持这份纯真和善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她微微一笑,心中暗自祝福:“朱子瑞,愿你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活出自己的精彩。”
这一个下午,就在朱子瑞那喋喋不休的话语声中悄然流逝。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仿佛也在为这即将结束的工作日画上句号。
下班的铃声终于响起,对于上班族来说,这一刻的心情是极其统一的。
那就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整理好自己的工作环境。
准备迎接那属于自己的闲暇时光。
当然,也或许有例外。
有的人因为工作的繁忙,不得不加班加点。
有的人则是为了彰显领导的敬业精神,会稍晚一些。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只是少数。
而大多数人,则像潮水一般,一拥而出。
娄晓娥和许大茂夫妻俩,再加上朱子瑞,三人既无需加班,也无需像领导那样装模作样,掐着点儿,准时下班,来到了干爹家。
还未进门,从大门口就望见了一小只,许少辰,正孤零零地站在院子当中,爷爷给他特制的一个突出的圆形平台上罚站。
这个平台本就被许少辰撒娇卖萌哄骗的“如同虚设”。
平日里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今儿个是咋了?
竟真让这臭小子站上去了。
许少辰心里那叫一个懊恼,昨儿个才来过的爸妈,今儿咋又来了?
这回可丢人丢大发了!
小小人儿瞄见几个大人的身影,赶紧转过身去。
玩起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念咒模式。
可偏偏这个嘴欠儿的舅舅朱子瑞,离老远儿就扯着嗓子喊:“哎呦,我可怜的大外甥啊!
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啊?
咋还罚站了呢?
快,快坐下歇会,然后好继续站。”
许少辰这个气啊!他要是真会咒语的话,第一个就把舅舅的嘴给粘上。
至于另外那两个,哼,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这会儿看见亲儿子在这罚站,不应该是心疼地跑过来,眼泪哗哗地抱起来吗?
然后自己再配合着哇哇两声,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嘛。
哼,啥也不是!”
娄晓娥和许大茂也就进院时瞅了两眼,停都没停就直接进屋了。
朱子瑞倒是停了,而且还凑过去了。
但他围着圆台转了几圈,就“啧啧”地说:“要不咋说这老头儿厉害呢。
看这小玩意给你修的,滴溜圆儿。
大小也正合适。
不行,我得进屋提个建议,太低了点儿,还得再加高。”
说着,他就俩手一背,溜达着进屋了。
恨得许少辰仰天长叹:“我改主意了。
我要是会魔法的话,就不粘舅舅的嘴了。
我要把舅舅的嘴缝上!而且,是用最粗的针缝!”
这一刻,许少辰的小心灵里充满了对舅舅朱子瑞的怨念。
朱子瑞最后一个踏入门槛。
原本因着逗那小不点儿的愉快心情,却被干妈派了一个热水拔鸡毛的活儿。
瞬间击得七零八落。
他小声嘀咕着,言语间满是不情愿:“早知道干这活儿,我还不如晚点来,直接吃现成的多好。
姐夫,怎么才杀了一只鸡啊?”
许大茂正用布擦拭着锋利的杀鸡刀。
闻声抬头道:“干妈说了,家里还有些蘑菇,一只鸡足够咱们吃了。”
朱子瑞一听,立马反驳道:“不够,绝对不够。
姐夫,你赶紧的,把另一只也解决了。
我这活儿多累啊,不得多吃点儿补补?
还有那个小不点儿,我这当舅舅的看着心疼,更得多吃点好东西。
弥补下我这受伤的心灵。
许大茂被他的话逗乐了,嘴上虽责备着:“你这小子,自己嘴馋别扯上我儿子。”
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迈向了鸡笼,准备再杀一只。
此时,娄晓娥与干妈正在摘菜,两人笑语盈盈,气氛和谐。
干爹则坐在一旁,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专注地阅读着报纸。
偶尔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