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见开始,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一直是理性、成熟、温和,对她照顾有加。
至少在生活方面没让她操一点心。
有时候她还觉得奇怪,因为小说里对江团长的描述通常是冷冽严肃、沉默强大等形容词。
而现实中她接触起来,实在天差地别。
直到今天。
“没什么,当天跟你说的就是全部。”纪晚卿故意满不在乎,连他呼在脖子上的热气都一一忍了,想看看他到底会因为这件事作出什么。
江澈眼神微暗,手下动作也越发强势霸道,把人强行搂过来放在腿上安置,一字一顿:“卿卿,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我很不喜欢。
纪晚卿窝了个舒服位置,漫不经心道:“哪儿不一样?没觉着什么不一样啊?”
刚开荤三两天,江澈的手开始不老实。
有时候他骄傲妻子的优秀,但有时候真恨不得把人锁起来,只容许他一个人可以窥见。
“唔!”
江澈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把纪晚卿困在臂弯内,让她只能接纳不可拒绝。
舌尖湿润强势的探入,对比新婚第一夜的温情,要野蛮粗鲁地多。
不过纪晚卿觉得是情趣,半推半就玩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两人胡闹半宿,直到她承受不住闭上绯红湿润的眼尾,才有些后悔。
她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见男色就走不动道。
当兵的体力是真特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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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寄给江澈的自行车票到了,周末的时候纪晚卿约着和诸葛大娘一起去县里,看望傅老的同时顺便把自行车买了。
以后她就是有车一族,不用再腿着去上班了。
“这辆多少钱?”纪晚卿对这个年代的代步工具没有审美要求,指着店里最顺眼的问。
“女士自行车都是一百六,加一张自行车票。”售货员头也没抬,这年头问价的多,真买的少,他早习惯了。
“给。”
十六张崭新的大团结加一张自行车票,售货员惊讶抬头,这是哪儿来的财神奶奶?
“同志!我们店里加装一个兜筐只需要三块钱,您看你……”
“加。”
“还有这个自行车罩……”
“买。”
好潇洒。
即便这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售货员也觉得她掏钱的样子帅呆了。
十分钟后,纪晚卿推着崭新的自行车从店里出来,诸葛大娘在门口等她,“要不要我教你骑?”
“哼哼。”
纪晚卿麻利上车还表演了一段单手控车,中途两只手都撒开,骑得稳稳当当。
“……”诸葛大娘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转身骑走。
“哎呀!等等我!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去图书馆?”
国营饭店。
纪晚卿、诸葛大娘、傅老一起坐在堂内稍偏僻的位置。
傅老皱着眉,上下打量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小花,这就是你说的那天才?”
“噗——咳咳!”纪晚卿差点喷水呛死。
小花?诸葛小花?
大娘这名字还真是,跟本人严重不符。
诸葛大娘已经有皱纹的老脸突然变红,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再狠狠瞪了小兔崽子一眼,才不情不愿闷哼,“嗯。”
傅老不是那等以貌取人之辈,只这小姑娘长得实在、实在太好看了,真的很难跟搞科研的实干家联系起来。
他沉吟半晌,找看管他的随行人员要来纸笔,写上几串公式递给纪晚卿,“解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纪晚卿乖巧接过。
上面的题目比之肖总工出的难上两倍不止!
她眉头微蹙,捏紧钢笔一边寻找解题思路,一边在空间疯狂补习相关知识点。
要是以前,这种麻烦事她可懒得干,只是这老头一脸怀疑看向诸葛大娘,觉得诸葛大娘肯定在吹嘘撒谎,一副想拆穿她的表情,让纪晚卿很不爽。
她这人说白了性子霸道非常护短。
被纪晚卿认定是自己人划到圈子里保护的,那是谁都不许欺负看轻。
不多时,菜上了。
诸葛大娘想说吃了再解题,被满眼欣赏的傅老挥手制止,让她不要贸然打扰。
纪晚卿对待学术研究废寝忘食的态度,傅老尤其欣赏,天不天才的倒是其次,搞科研的态度必须端正。
两人谁都没有先动筷子,直到纪晚卿拿着四页满满当当的草稿纸递给傅老。
“饿死我了。”
她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垫垫,然后看向傅老,“抱歉,这些知识点我以前看过但没用过,要串联起来融会贯通花了点时间。”
傅老聚精会神,一张张草稿纸看得非常仔细。
他虽然不是搞基础理论研究的,但这些东西他用了几十年,从草稿纸上的解法痕迹可以明显看出,答案正如纪晚卿所说,是被她一点一点推导出来的!
天才!
这绝对是天才!
傅老神色激动,握着草稿纸哈哈大笑,“小花啊,你真是给我送来了个宝贝徒弟啊!又聪明又肯下苦功夫,老夫晚年能有这么个徒弟传承衣钵,也算不枉此生了!”
“……”纪晚卿干饭的速度微滞,不是当学生吗?怎么又是收徒弟了?
诸葛大娘一脸欲言又止。
聪明是不假,这肯下苦功夫,您一顿饭的功夫就看出来了?
不过为了让丫头片子顺利搭上傅老这条船,诸葛大娘假笑两声附和,“是啊,我们小纪那是最勤苦的,而且人又聪明,学什么都是一看都会!”
在诸葛大娘不遗余力的推销下,纪晚卿抱着一堆资料走出县图书馆。
“……大娘。”她有点欲哭无泪,这么多资料,老头居然要她一个月之内看完去找讨论心得?
两人推着车,走在回军区的路上。
“小纪啊,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但金子这种东西人人都想要,有些心思狭隘的人,得不到他会毁掉。”诸葛大娘哀叹。
“最近七八年,我见过太多的背叛、出卖,潜藏在人心深处的嫉妒和仇恨你根本想象不到有多恶心。以前的老朋友一个个下放游行,我是在京城实在待不下去,才躲到这个小地方讨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