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猜测。乱葬岗上有不少动物和人的尸体,定是为牡丹提供了养料,才会开的如此璀璨。
便没有将花挪回家。
只是那花实在是太漂亮了,我童长生当了一辈子花匠,从没有培育出那么漂亮的花。
回来之后,念念不忘,纠结良久,还是寻了个机会,将花挖了回来。
那花确有奇特之处,一般来说,花期都是十到二十天,最长不超过一个月。
这三株花却已开了两月有余了。”
“嚯……什么花能常开不败,走,去乱葬岗!”
孙悟空说着众人眨眼间不见了踪迹,他们一走,在场众人的定身术都解开了,继续抱着牡丹奔逃。
童花匠看着满地狼藉,急的直拍大腿:“这下可怎么办啊!一场好好的牡丹竞拍会,竟然闹成这样!我的花啊!”
刚才在花房陪童花匠浇水的丫鬟连忙上前扶住童花匠,温声安慰道:“老爷不必难过。原本有妖花混进了牡丹里。您卖出去也是祸事。
如今被这几人一搅闹,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您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唉,碧玉说的有理,可惜了我一年的心血啊!”
童花匠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扶着拐杖,一步三颤,无精打采的回了自己房间,看起来疲惫极了。
孙悟空猪八戒林黛玉等人来到乱葬岗,只见此处被皑皑白雪覆盖,大大小小的凸起横七竖八的躺在雪地之下。
有个别命苦的,还能看见杂草与白雪之下的白骨。
林黛玉不忍再看,轻轻别过了头。
香满满用袖子将这里的雪挥开一些,丝毫没找到牡丹花的影子。
焦急道:“大王,这可如何是好?海朱现在身受重伤,不比别时,万一被妖怪吞入腹中,时间长了,怕是有性命之危。”
孙悟空用火眼金睛扫视这片雪地,被雪晃的眼疼。
只能喊此地土地出来问话。
临近过年,土地穿着也比往日喜庆些,见大圣在乱葬岗喊他出来,不由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孙悟空问:“土地佬儿,这乱葬岗里可住着什么妖怪?”
“大圣,大圣,您问小老儿可算是问对人了,小老儿在此地当土地,已经一百年有余了。
这片乱葬岗,现如今并没有妖怪居住。
不过三十年前,这里还不是乱葬岗,是一片灿烂夺目的牡丹园时,曾有一牡丹花精,名叫青儿,是住在这里的。
不过后来,一把大火,将这片牡丹园烧了个精光,她就被烧死了。”
“嗯?你这话可不是坑俺老孙的,成了精怪的牡丹,你跟俺说她被一把人间的大火烧死了?”
“大圣,我哪儿敢骗你,的确是被凡间的火烧死的,那时有人持尚方宝剑在此镇守,如天子亲临,有护国龙气镇压,一般的妖怪,哪里受得住。
恰逢那牡丹精身怀有孕,本就不能动用法力,是最虚弱的时候,她无处可逃啊!
若说还有什么,就是她拼尽全身法力,搭上自己性命,催动孩儿早产,生了个半人半妖的女娃娃。
将女娃娃送出去了。
哦,这青儿的孩子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绿啊翠啊什么的。反正跟这个颜色差不多。”
林黛玉反口问道:“碧玉?”
“啊!对对对,这位仙子如何知道?”
“刚才我们出童老爷的院子时,我走在最后,帮他们解了法术,听见他与一个叫碧玉的丫头说话了。
看那丫头对童老爷的关心,像是从小就养在跟前的,十分贴心。”
救人重要,孙悟空等人不再耽搁,回头就又去了童家。
这一次,孙悟空二话不说,直接挥舞着棍子朝碧玉打去。
主打一个趁其不备,探其虚实。
碧玉果然一个后下腰,躲开了金箍棒,并且还了手。
只是区区三脚猫功夫,三两下就被孙悟空用金箍棒抵住了喉咙。
“你果然是个半妖,俺老孙大意了,怀疑了一圈,竟没想到你一个小丫鬟,会搞出这么多事情。”
碧玉见暴露了,梗着脖子视死如归道:“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你休想从我这里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碧玉!碧玉!”
童花匠听见动静,只穿了一只鞋子,拐杖也没拄,就急匆匆往这边跑来。
路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猪八戒跟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还贴心提醒道:“老人家,您小心点儿。”
“多谢多谢!”
童花匠匆匆道谢,又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问孙悟空:“这位大王,您说,半妖,是什么意思?”
“哼,她啊。是牡丹花妖的孩子,父亲应该是个凡人,所以她是个半妖,一直隐藏在你府上,还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呢!那三株妖怪变的牡丹花,说不定有她的手笔。”
孙悟空挥舞着金箍棒,不客气道:“老头儿,让开,省的误伤了你。”
“误会误会,肯定都是误会,碧玉三岁就被我捡来了,是我亲手养大的,不可能是坏孩子,你快把这棍子拿开,别伤了她。”
童花匠说着,伸手要去抢孙悟空的金箍棒。
童老爷怕孙悟空没轻没重的,真的将这孩子一棍子打死,握着棍子的末端不松开,主动坦白道:
“大王,这位大王,您高抬贵手吧!听您说她是半妖,我这才敢相认,实不相瞒,我就是这孩子的父亲,她的母亲叫青儿,以前就住在乱葬岗的牡丹园里。
三十年前,有一日我外出上山打柴,看见一男人浑身是伤倒在血泊里,我看人死了,在山里烂着也是浪费,就大着胆子,扛回去准备埋在牡丹园里,给牡丹上花肥。
谁知就是这个人,惊的牡丹园里的花精现了身。
她告诉我,她叫青儿,她还说这男人的身上,有龙气,应该是天子。
她靠近不得,请我一定要将人救活。
我散尽家里大半家财,好不容易救回他一条性命。
却看见他俩整日游逛牡丹园,朝夕相伴,心头甚是酸楚。
只是,那时我已有妻子,哪怕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