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海因茨不在鼓掌的行列之中，现场的掌声已经足够热烈，戴安娜实际也不需要。

    “可惜，你没有亲眼看到，实在可惜。”戴安娜语气中带着惋惜。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有种感觉，我好像真的见到过。”

    对海因茨的话，戴安娜只当是开玩笑，300年的时间，没有灵魂徽章的人类是撑不住这个岁月悠悠。

    戴安娜笑容如月光，“怎么可能，你才多大，上辈子见过吧。”

    可海因茨认真的点点头，“说不定。”

    坐下的戴安娜只是一笑置之，而一边观看许久的上杉绘梨衣，则一脸兴奋，脸色潮红，与她酒红发色相得益彰。

    戴安娜的模仿表演让她现在还没缓过来。

    “我听说塞尔玛女士是全北地人的骄傲，戴安娜姐姐，你既然见过她，和她熟悉吗？”

    戴安娜肯定的点点头，不是微微颔首那种，而是浮动巨大的上下点头。

    认识塞尔玛对北地人来说确实是件自豪与骄傲的事情。

    侍者给这桌贵客（大概是现在整个剧场最尊贵的客人），端上两盘龙霄城周围领地的水果，摆盘考究，看上去很不错。

    戴安娜小姐手指一勾，一块黄色的果肉就飞向她的樱桃小嘴，“小塞尔玛和小泰尔斯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塞尔玛的祖父‘利刃’拜恩也是位共举国王，我为他服役……”

    海因茨用木签叉起一块，递给旁边的上杉绘梨衣，再自己叉起一块。

    他吃着水果，口齿不清地说道：“等一下，服役？”

    戴安娜果然等了一下，发现他是要话题等一下，才说：“是啊，服役。”

    “你不是半神吗？”

    海因茨还是第一次听说半神还要服役，在星夜，杜利多斯对埃尔温王室更像家人，那些传奇也是出于各种原因效忠王室。

    服役，那是出于国家利益的征召，那可是接近打白工啊，就一点微薄的薪水。

    王室卫队，皇家骑士团成员就全不是服役，而是王室常备军，与王室的关系就是半家臣的关系，还带有一些雇佣性质。他们的薪水，哪怕是职别最低的一等官，一个月也有足足两金币，节省一些，一个三口的平民家庭可以过上接近半年。

    王家近卫军这种没编制的人员，实际上就是服役的常备兵，只不过服务对象是王室，条件待遇稍微好一点。

    但普通卫兵就30银币一月，按照1比100的比例，他们的收入与王室卫队差距达到了六七倍。

    也不对，埃克斯特的薪水制度可能不一样？这次舞台剧的门票就5银币，3张门票就可以把七年前的希伯特恩特和古斯塔半个月工资给榨干。但戴安娜小姐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一口咽下后，戴安娜姿态从容地说道：“半神也要服役啊。”

    海因茨点点头，也没有问戴安娜小姐工资的想法，“我还以为你是北地家族培养出来的家臣，或者重金聘请的顾问。”

    “哈哈，小海因茨。”戴安娜亲昵地捏了捏海因茨的右脸颊。“不是的，我只为国王服役，北地家族，不，应该说整个埃克斯特都不会培养女人的。”

    一边的上杉绘梨衣，伸手叉起一块红色的果肉往海因茨嘴里塞，听到这里抬头问了句，“为什么？”

    戴安娜表情无奈，“不值得，埃克斯特人对力量的崇拜，导致职业严重畸形，北地战士全索罗恩都是出名的强悍，埃克斯特精锐战士组成的刀盾重甲兵团，可以和西法索兰的老近卫军（战士的高阶兵种）、胸甲重骑兵团，精灵帝国的游侠兵团（弓手的高阶兵种），地上天国的圣殿骑士团（圣骑士的高阶荣誉头衔），圣日帝国的红甲轻骑兵大队（骑兵的高阶兵种）争夺世界第二强的存在。”

    摇摇头，轻轻叹息道：“埃克斯特的女人再彪悍，但男女先天的进化选择，注定在力量方面比不过他们，我如果近战肉搏，不用史诗，传奇我都悬。”

    海因茨吞下后才反应过来，这签子上杉绘梨衣不是吃过吗？

    听到戴安娜的话，不知为何，他一股怒气而发：“这跟男女有个屁关系啊，你是个法师，法师！跑去玩近战，不就是找死，少扯那么多。”

    说完他就立马后悔了，这话多少有点老鼠在猫面前到处晃。

    海因茨还在担心戴安娜会不会因此生气，又要捏他的脸时。却听到戴安娜惊讶的声音，一扫之前感天怀伤的模样，“哇，这话跟他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海因茨机敏地问她：“谁？”

    只见戴安娜表情古怪，“‘疯法师’海因茨，虽然那货说这个话很没有说服力。”

    又是这位前辈。

    海因茨感慨，真的是哪里都能遇到他。

    戴安娜表情很奇怪，既有怀念又有些怒意？

    “他也是这样劝我，让我不要和那些男人比力量，北地的传统与我没什么关系，高贵的法师早已置身事外。”

    “戴安娜姐姐，你好像对他有不满？”

    戴安娜再次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回忆与感伤，“谈不上，他是个骄傲到自负的人，瞧不起战士，埃克斯特又是战士的王国，惹了很多麻烦。”

    觉得气氛不对，海因茨开了个玩笑：“上厕所不擦屁股，要你去擦？”

    戴安娜冷冷扫了他一眼，海因茨只好赔笑以对。

    “别学那些粗鲁的话，你是王子，家里还有王位等你继承。”教训完海因茨，戴安娜冷哼一声，“其实也没啥，那孙子最后自己解决了所有麻烦。”

    海因茨顺着她意的点点头，“那你之前那副表情，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她冷冷瞥了海因茨一眼，好在海因茨早习惯她的脾气多变，面不改色地叉起块水果送入嘴中，就当没看到。

    “因为那个混蛋，是用战士的方法解决的，他用拳头打服了每一个不满的埃克斯特人，我问他，他也是个法师，他是怎么做到的时候？你猜猜他怎么回答的我？”

    海因茨放下签子，试探性地问道：“独家机密，不方便透露？”

    海因茨他可以发誓，他真的听到了戴安娜咬牙齿的声音。

    “那混蛋告诉我，因为他是男人，操了！”

    海因茨转头和上杉绘梨衣尴尬对视一眼，他咳嗽两声后，重复之前戴安娜教训他的话，“别学那些粗鲁的话。”

    “我又不是王子，家里没王位给我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