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了半天说“可能是想在头上给孩子输液，就刮了孩子的头发，但是后来没有输成，就在孩子的脚脖上进行了输液。”

    卫薇跟着婆婆的思路看了一会儿，感觉也是那么回事儿，并不是孩子这一块儿天生的不长头发。但是由于孩子太小，现在这块儿连个小毛囊都没有，卫薇怀疑这一块的毛囊已经严重受损，也就是顺这一块儿很难再长出头发。

    看着孩子稀少并且发黄的头发少了一块儿。卫薇虽然心烦，但是她已经学会了接受现实，不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

    现在卫薇即使蹦跶到医院孩子这一块儿你很难再长出头发。并且对一个月子期间的人来说，这是得不偿失的。

    卫薇也不再说什么？孩子哭了，婆婆去给孩子烫奶粉。

    月月调皮的学着亮亮的样子也哭。卫薇倒是被月月的小表情给逗笑了。

    张山从早上出来，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回到家里。

    看着张山从外面回来，卫薇懒得多看他一眼。

    婆婆刚把薇薇的鸡汤面条端上来。就听到院子里爷爷奶奶在说话。奶奶拄着管道晃悠悠的来到卫薇的房间。

    对着亮亮看了又看。

    卫薇回到家里感觉缺少点儿啥，但是并没有意识到是爷爷奶奶没有过来。

    记得当时月月刚从医院回来，当天下午爷爷和奶奶就来看自己的重孙女了。

    面对二胎难道爷爷奶奶也不激动？但是看着奶奶的表情是非常开心的。她怎么能忍到第二天下午才来看自己的重孙子呢。

    奶奶用手摸了摸亮亮的小脸，又摸了摸小手。就那样一直笑呵呵的看着睡着亮亮。

    没有人说话，似乎时间是静止的状态。就这样，奶奶看着自己的重孙子，看了十多分钟才说“真齐整”

    听到奶奶这样说，婆婆开口说“亮亮是双眼皮，大眼睛。”奶奶说“咱们老张家终于出了一个大眼睛。”接着奶奶又说“随她妈。”

    虽然卫薇也是双眼皮，但是与亮亮相比眼睛着实没有亮亮的眼睛大，奶奶这样说卫薇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其实卫薇心里明镜似的，亮亮的眼睛更多的是像婆婆。婆婆也是长了一双圆圆的龙眼，在年轻时一定是水汪汪的，因为现在婆婆还长着一颗泪痣，据说那是美人爱流泪的标志。

    在张山带卫薇回婆家的第一趟，卫薇就觉得公公的相貌与婆婆简直是云泥之别。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婆婆为什么就嫁给了公公？

    但是这个疑团到现在还没有全部解开。公公不但相貌不如婆婆，能力，也与婆婆有很大的差别。家里的事情几乎都是婆婆做主，比如说家里今天没有钱，需要婆婆去找亲戚朋友借钱；孩子们受了欺负，需要婆婆带着孩子们去理论。

    卫薇一直想不明白公公到底有怎样的魅力，除了老实肯干活之外，还能把婆婆留下来。

    奶奶说完亮亮的眼睛像卫薇之后，卫薇笑了一会儿说“也非常像孩子她奶。”

    卫薇也非常想说孩子的眼睛也非常像老奶奶，但是奶奶的眼睛是典型的小眼睛。

    听婆婆说，奶奶在她进门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现在从奶奶松弛的皮肤与爬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到精致五官的样子。

    但是奶奶有一个非常标准的身高，现在也和卫薇的身高差不多，虽然是有点微微的驼背。

    在村里人看来，只要男女的身高相对来说比较出挑，加上不太坑观众的五官，都是好相貌。

    月月看三个大人都围着着亮亮自己坐在沙发上玩儿大块儿积木。

    几个人笑谈了好长一会儿，卫薇才注意到月月一个人蜷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上，一个小小孤单的影子。

    其实卫薇是能感受到月月，这几天心里是有落差感的。之前家里所有的人都围绕着月月转，它就是一颗小月亮。现在这个月亮进入了月亏时期，光不是那样的耀人。似乎成了亮亮的陪衬。这幼小的心灵虽然不知道这就是一种命名为失落感的情绪反应，但是卫薇明显感觉到月月在别人都亮亮的时候是不开心的。

    卫薇穿上自己的外套喊着月月走到了沙发跟前。

    陪着月月玩积木。

    老奶奶也拄着拐杖，晃到了月月玩积木的沙发跟前。

    老奶奶开始问月月喜不喜欢亮亮，那个是不是你弟弟等之类的问题。

    并且还对月月说，你要爱护弟弟，你要保护弟弟。

    听到奶奶这样说，卫薇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月月现在才是一个两岁多一点的小女孩儿。老奶奶怎么可以这样对月月说呢？

    在亮亮出生之前，月月每天都要躺在奶奶的怀里撒娇的。现在奶奶把大部分精力分来照顾亮亮，薇薇已经替月月感到了委屈。

    现在听到老奶奶这样说卫薇的鼻子酸酸的。

    卫薇把脸靠近月月。在月月的小脸上蹭了一下，说到“我们月月还是一个小小女孩儿呢。现在还不能照顾弟弟，等弟弟长大了让弟弟照顾月月，好不好？”

    卫薇也不知道月月是否明白“照顾”两个字是什么含义？但是看到妈妈抱着自己这样说，月月又恢复了欢快的表情。

    在月月刚出生的时候，张山都对卫薇说，如果月月是一个男孩儿，奶奶会更加的高兴。

    现在看来奶奶真的是重男轻女。

    或许这是老奶奶那个年代的通病。毕竟男孩儿的体力更大，可以干更多的活儿农活儿来养活家庭。

    可是现在已经是新时代21世纪了。男女平等已经提了，从《独立宣言》的年代起已经提了几百年了。

    但是老奶奶怎么还有这样的思想？听到卫薇这样说，不知道老奶奶是否听出了卫薇对月月的维护，反正是周贵芳听了出来。

    夹在自己的儿媳与自己的婆婆之间，周贵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夹心饼干。不论往哪边推都是一样的，拥堵的压迫的力度。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说点儿什么，似乎又感觉有点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