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繁缕皱了皱眉,这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她手里拿起放在一边的鞭子,看着奶娘生不如死的模样笑了笑道:
“你不说给晏青葙下毒了吗?为什么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奶娘,是你拿了晏青葙的嫁妆单子,若不是母亲以为那是真的,怎么会放任晏青葙报官。”
“你在她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却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留你何用?”
“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那么,就只能委屈奶娘了!”
说完,晏繁缕高高的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奶娘的身上。
听着奶娘凄厉的惨叫,晏繁缕只觉得浑身舒畅。
这种下等人,就只配在泥里匍匐。
等奶娘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晏繁缕才觉得消气:
“奶娘,你最好别死了,你的家人可都在外面等你团聚呢!”
“你若是死了,我就把他们都杀了,正好,你们到地下也一样团聚。”
奶娘十分虚弱的道:
“大小姐,老奴有一事禀告,若是对大小姐有用,大小姐能不能饶了老奴的家人。”
这件事,奶娘并不敢确定,所以一直不敢说,可是,她真的害怕晏繁缕会杀了她的家人。
所以打算说出来,换她的家人一线生机。
晏繁缕扔下鞭子,冷笑:
“奶娘,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满脸是血的奶娘费力的摇头:
“大小姐。老奴不敢,老奴办事不利,死不足惜,可是,老奴真的没有背叛夫人!”
晏繁缕听着奶娘的解释,十分的不耐烦:
“好,你说,若是有价值,本小姐就考虑放了你的家人。”
奶娘咳嗽了两声,她实在是太虚弱,但是,她不能死,强撑着眼皮道:
“老奴确确实实给晏青葙下过毒,我亲自煎药,亲自送到她的手中。”
“按理说,她不会察觉到那汤药有问题。”
“那么多的药材混在一起,若不是会医术,如何能察觉?”
晏繁缕皱了皱眉:
“你的意思,是晏青葙会医术!”
奶娘费劲的嗯了一声:
“或许老奴早就暴露了,晏青葙一直防备老奴!”
晏繁缕攥紧拳头,若是晏青葙会医术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很可能就是她搞的鬼。
她起身就要走,奶娘着急的开口:
“大小姐,放过老奴的家人吧!”
晏繁缕冷冷的看了奶娘一眼:
“你放心,不会委屈他们!”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晏繁缕回了立雪院,她正在想从前的事情,倘若晏青葙会医术。
那肖嬷嬷和叶嬷嬷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
还有,在忠肃侯府那次,明明给她下了药,她竟然没有掉进水里,还让母亲丢了颜面。
还有皇后,自从见了晏青葙之后,皇后就浑身长满了疹子,如今还没好,整个太医院都是束手无策。
她记得,寒山寺那晚,院子里所有人都被饭菜里的药迷晕了,只有她,安然无恙。
难道,这晏青葙不仅仅会医术,还会下毒。
那,晏南星,是不是晏青葙给下了毒?
不对,不对,晏南星回来的时候,晏青葙还没有回来。
南星中毒之前,晏青葙根本就没来过他们的院子。
那,晏南星的毒究竟是谁下的呢?
晏繁缕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么多年,之所以府中没有府医,是因为,母亲常年给姨娘们吃避子的汤药,怕姨娘察觉。
而事实上,母亲因为当年生下南星后,便落下隐疾,无法生育。
所以,姨娘们生下女孩后,就杜绝府中再有孩子生出来。
晏繁缕进了邀月院,在母亲的房间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那避子药的药方。
“红缨,去抓一副药来!”
傍晚,晏繁缕亲自带汤药去了青玉院。
对于晏繁缕的突然造访,晏青葙很是疑惑。
不应该正在准备大婚,很忙才是,怎么有时间来着,莫非是故意来吵架的?
晏繁缕换成了刚见面时温和的模样:
“二妹妹,姐姐要出嫁了,对妹妹十分的不舍,所以今日,特来与二妹妹叙叙旧!”
晏青葙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道:
“大姐姐,我们似乎没什么旧情可叙!”
晏繁缕并不生气,依旧笑得温和:
“何必如此生分,即便我出家了,我也是侯府的女儿,将来也会向着侯府。”
“倘若将来有所成就,二妹妹也跟着沾光不是!”
有所成就?晏繁缕该不会是说,会成为太子妃吧。
就三皇子那个样子,皇上在糊涂也不会封他为太子。
晏青葙并不想虚与委蛇:
“大姐姐,你有话就直说,你放心,就算长姐将来当真飞黄腾达,晏青葙绝对不会沾边。”
一再的冷脸,让晏繁缕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想了想今天的来意,她勉强换上笑脸:
“二妹妹,姐姐大婚,多亏了妹妹的慷慨!\&
\&为了表示感激,姐姐今日特意做了一份参汤,给妹妹补身体。”
“红缨,端上来!”
红缨立刻上前,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放在了晏青葙的跟前。
闻着这汤,晏青葙就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只是,她实在是不明白,晏繁缕为什么这么做。
一碗避子汤,还是加重了剂量的避子汤,若是喝下去,就真的难以怀孕了。
莫非是试探!?试探她会不会医术?
可是,她是如何起疑心的呢?
难道是,奶娘!
对了,自从何沛白进了大牢以后,奶娘就没了消息!
必然是晏繁缕将人藏了起来!
奶娘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有所怀疑也十分正常!
那晏繁缕过来试探就说得过去了!
晏青葙看向晏繁缕:
“这参汤只是正常的补汤吗?”
晏繁缕笑得十分的无害:
“二妹妹,难道你会觉得姐姐会下毒吗?”
晏青葙假笑:
“怎么会呢?”
“我若是出事,姐姐大婚很有可能会耽误了呢!”
说完,晏青葙端起了碗,送到嘴边,就要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