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珍娜说：“今天是黄道吉日你意思一下。”

    “我没带钱。”富兰香瞪她一眼。心里讨厌她漂亮。

    常珍娜蹲下身对小中说：“我俩给你做妻子你娶谁。”

    “我娶你。”

    “为啥。”

    “你先问的我。”

    “你说我俩谁漂亮。我请你吃涮羊肉。”

    “你没钱。”

    常珍娜从小包包里掏出一把钱：“我诚意明摆着。”

    “你俩分不出高低。”

    “你必须说一个。”

    小中明白常珍娜好看。小中说：“我年龄小审美不行。你懂审美吗。”

    “我当然懂了。”

    “你无理取闹我走了。”富兰香又恼了她一眼。富兰香对小中说：“你和杨奶奶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认领的孙子。”

    “她外婆杨采青是杨深明的堂妹。你和常珍娜是亲戚。她爸爸也是抱养的孩子。她爸爸是她外公姐姐的儿子。”

    “我叫什么你忘了没。”

    “常珍娜。”

    “好哥们咱俩能处。”常珍娜一只手臂搭住小中后肩膀。

    “你是女人不能是哥们。”

    “你当我是男人。”

    “能行吗？”

    “我说行就行。”

    富兰香观察小中思想单纯。她心想小中是个天使心。

    常珍娜说：“我来烤地瓜。你去弹钢琴。你弹我满意我加十盘羊肉。你爱吃羊肉吗。”

    “爱吃。”

    “看你表现。”

    小中走去弹钢琴。富兰香恼了她一眼。她也恼了一眼。

    琴声响起那刻两个姑娘被小帅哥迷住了。在这个小地方会弹琴的小男生只有他一个。富俊硕来了兴趣学琴。小中愿意教他弹琴一教是三年。

    琴声停了。她们鼓掌。小中赶过来蹲下身翻烤地瓜。小中说：“糊了个巴子。”她们不许小中说脏话有损形象。小中说巴子是市场里老人们口头语。她们说巴子的意思是土匪。

    外婆来电话叫富兰香回家。富兰香强行拉走常珍娜。

    富兰香回家对外公外婆说了水果店老板今天去了美国参加朋友婚礼。外公叫她辅导弟弟学习。姐弟俩去了卧室学习。

    范明全叫妻子准备好钱购置美国房产。妻子决定不去美国养老。范明全说她是个糊涂蛋。警察咬住了姜书礼会连累‘家里人’倒霉。

    妻子害怕去了被美国佬欺负。范明全说付正的岳父是美国高官护得住他们。

    常珍娜从外婆嘴里得知小中底细是个被拐儿童。她想起五年前学校里流传姜红中是个小流氓。她认为那时候姜红中只有十岁不是流氓。她决定帮助姜红中找到亲人。外公外婆不许她得罪杨深明。而她发现姜红中不知道自己是失踪儿童。她哄住姜红中拍了照片。她寄了一封信给图市报社登载姜红中寻亲信息。

    报社人员核对了姜红中和姜武两份寻亲信息。他们电话联系九元镇西站警所说孩子找到了。

    赵大杠骑车来了姜武家院门外发现姜武夫妻在屋里吵架。小水在院子里喂猪吃食。赵大杠把姜红中的地址交给小水。

    赵大杠听见西房传来孩子哭声。小水哭着说孩子发高烧，她现在没有钱给孩子治病。他们夫妻吵架她不敢进去借钱。赵大杠送给小水一百块钱。他提醒小水把孩子送给姜书礼抚养。她摘出来自己才有人娶她。她以后生活好了再要回孩子。小水牢记了他的话。

    小水赶进家门撞见姜武骂申世秀不下蛋。申世秀叫小水出去。

    申世秀问他能养活起孩子吗。姜武较真这不是他养不养得起的事是申世秀生不生的事。

    “苗兰现在是乘务员工资比我高你说我图你什么。你姐夫姐姐把我当什么。”

    姜武叫道：“他们不帮你我能咋办。”

    申世秀手指去地上打算的盘子和碗：“我嫁给你七年盘碗没换过新。你说我还不够委屈吗。你种什么我得什么。姚英没生下孩子。”

    姜武摆摆手：“我吵不动了你走吧。我是个废物谢谢你提醒。”

    申世秀抓起手提包出门。她不愁嫁。她明白姜武再娶到妻子那可难了。她现在怀疑自己不能生养这是她走的原因。

    小水骑自行车来了东城自由市场水果店见到小中。小中变的热情似火。

    小水坐在炉子前烤火。小中递给他一杯热饮。杯子里有一根吸管。小水双手握住杯子拘谨。她不知道杯子里是果汁。

    小水问他这是谁的店铺。他说他不回家。小水点点头。小中说是他奶奶的店铺。爷爷奶奶十四天前去了美国参加朋友葬礼。

    小水喜欢他小大人模样。小水是老样子住在姜武家。她去劳务市场打零工勉强活着。她今天决定儿子送给姜书礼抚养。她认为姜书礼是市里人思想开通会爱护孩子。

    “你结婚了也不要儿子。”

    “没人敢娶我。我儿子是残疾人。你现在生活好了我不想你回去看他们天天吵架。我是没有住的地方只能硬头皮住着。他们闹离婚有一阵子了，再过一阵子你爸又是光棍了。”

    “他不是我爸。”小中脸色不好惹。

    小水说：“他是你爸。他不是个好爸爸。”

    小中点点头：“他一定没找过我。”

    小水摇了头：“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是没脑子爱面子。”

    “申世秀最恶毒。”

    “你爸和申世秀不相配。你爸赚小钱养不住美人。她前夫是有钱人对她好。她可以过苦日子是你爸性格坏。”

    小中笑道：“你是好人我相信你。”

    “武学科现在是生产科主任提拔了刘赫在。他为了生活和你爸不来往。申世秀嫌弃你爸穷不给你爸生孩子。明美在你丢失第六天回去市里和外公外婆生活。明美处境不好。”

    “她什么处境。”

    “她是个寄生虫看人脸色活着。她经常打电话给妈妈说想回来。她很想你。”

    “申世秀怎么不生孩子？”

    “她想调回市里工作她在这事上很较真。武学科暗害你爸现在没有人缘。”

    “瞧你瘦的皮包骨。”

    “冬天粮价贵。劳务市场冷清。”

    “年关马上来了店里忙。你来我店里帮忙。我给你包吃包住开工资六十块。”

    小水听后失手掉了杯子摔在地上碎了。小中叫她坐稳别动手。小中拿来扫帚簸箕打扫玻璃碎片。

    “你搬来店里住。我给你支个床拉帘子。这里人知道我有个姐姐是你。”

    小水抓住救命稻草哭了一会儿又一会儿。小水哭着说他们离婚了她和光棍住一起闲话没完没了。

    小中给了她四百块钱。三百块钱给爸爸。一百块钱给她买东西。

    “你不给他钱。”

    “我给他钱是他养育了我。东城只有六家水果店供应三千住民。我准备再开三家水果店。”

    小水说：“你给我三十块钱工资就好。”

    “市里工资今年涨到八十块。县里工资涨到六十二块。镇里工资也要涨一些。”

    “我怕你爷爷奶奶不高兴。”

    “他们会很高兴我找了个长期员工。你买被褥棉服买好的。你路上慢些骑车来时候不用骑车。”

    小水一路上喝着西北风猛蹬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