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宫最为奢华的一座宫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于烛火摇曳中闪烁着刺目耀眼的华光。
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端坐在那雕龙绘凤的龙椅之上。
他身躯微微后仰,沉浸于即将纳大宋第一美人赵福金公主为妃的美事憧憬之中。
大宋公主的绝世容颜与高贵气质仿若虚幻的幻影,在他的脑海中翩翩起舞,
令西夏皇帝李元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似已提前品味到美人在怀的惬意与尊荣。
突然,手下太监跌跌撞撞地奔入,那慌乱的脚步踏碎了宫殿内静谧的氛围。
“陛下,大事不好!西夏一品堂萧峰叛变了!”
这尖细的嗓音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直刺李元昊的心窝。
只见李元昊原本舒展的面容瞬间扭曲变形。
双眉如两把倒竖的利剑,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出。
那眸中的血丝瞬间密布,好似一张殷红的罗网。
李元昊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听闻萧峰不但强行掳走了即将成为自己爱妃的赵福金公主。
更是凶残地杀害了使团首领赫连桐树以及副统领李通道。
而且这李通道还是李元昊的远房表弟。
李元昊只觉一股汹涌的热血如脱缰的怒马直往脑门冲撞!
“岂有此理!”
李元昊暴吼如雷,声浪在宫殿内激荡回响。
他猛地一挥那宽大的袖袍,袖风呼啸而过,仿若狂飙肆虐。
李元昊身旁摆放的数件名贵玉器瞬间如飘零的残花碎落于地,
清脆的破碎声交织成一曲凌乱的哀歌,恰似他此刻破碎的心境与美梦。
几名正在一旁侍奉的宫女,见此情形,吓得脸色煞白如纸,
她们身躯如同风中残叶瑟瑟发抖,纷纷跪地求饶。
李元昊却仿若未闻,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突,如蜿蜒的蚯蚓。
他怒喝道:“来人,将这几个贱婢拖下去杖责!”
他的声音中满是戾气与暴虐。
侍卫们赶忙上前,如拎小鸡般拖走几名可怜的宫女。
一时间,宫殿内响起宫女们凄惨的哭喊声。
李元昊仍觉怒火难消,好似体内有一团熊熊燃烧且永不熄灭的烈焰在炙烤着他的灵魂。
他猛地转身,那动作带着一股决绝与狂躁,
一脚猛地踹向了身边的贴身太监。
李元昊的贴身太监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哪里敢有丝毫躲避之意。
贴身太监硬生生地承受了这饱含怒火的一脚。
可怜的太监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重重地摔落在地,疼得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着被踹之处,冷汗如雨而下,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李元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呼吸声粗重而急促,好似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扯。
李元昊稍稍平复后,心中暗忖:这萧峰乃是自己爱妃李秋水引入西夏一品堂之人。
他虽有心向李秋水问罪,
可一想到李秋水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又不禁犹豫起来。
李元昊深知自己若过分责骂,定会遭其报复。
以自己的武功绝非李秋水的对手。
无奈之下,李元昊只能将这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宣泄在这些无辜的下人身上。
整个宫殿被一片恐惧与愤怒的阴霾如墨汁般浸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元昊盛怒之下,双眼通红似燃烧的火炭,犹如一头发狂的怒狮。
他在宫殿中来回疾走,脚步如重锤般踏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
每一步都仿佛要将这地面踏穿,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恨意——
“传朕旨意,令西夏一品堂与大理寺即刻合作,全力通缉萧峰!”
李元昊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那语调高亢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盛怒。
“此贼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无论是天涯海角,哪怕他躲入大宋境内,也要想尽办法将其捉拿归案!”
西夏一品堂与大理寺接旨后,迅速行动起来。
一品堂内,各路高手齐聚。
新任一品堂堂主西夏皇族李正海面色冷峻,目光如刀,将任务一一分配。
“你们几个,带一队精锐,前往宋夏边境,密切留意萧峰的踪迹,若有消息,立即汇报。”
“还有你们,与大理寺的人联手,清查境内所有客栈、酒馆、隐蔽场所,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将任务分配结束之后,李正海自己一个人前去李秋水的宫殿,
向这位一品堂真正的幕后掌控者汇报情况。
大理寺中,官员们也忙碌异常。
捕快们倾巢而出,在大街小巷张贴绘有萧峰画像的通缉告示。
告示上的萧峰英武不凡,但此刻却是西夏全国的头号重犯。
赏金的数额高得惊人,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心。
西夏的信使们快马加鞭,带着李元昊的手谕奔赴大宋。
他们要与大宋方面交涉,请求大宋协助抓捕萧峰。
西夏的军队也在边境加强了戒备,防止萧峰出入西夏边境。
而在西夏民间,百姓们听闻萧峰的恶行,也纷纷提高警惕。
一时间,整个西夏都被笼罩在通缉萧峰的紧张氛围之中。
西夏皇宫后宫的宫殿仿若静谧幽深的深谷。
清雅的熏香气息悠悠地在每一寸空间中缭绕弥漫。
李秋水静立其间,那窈窕身姿宛如在烟岚中卓然而立的墨竹。
虽历经风雨摧折却依旧保有一份坚韧且独特的韵致。
一袭华贵的黑色长袍如暗夜中的流墨,
顺着李秋水的身形流畅而下,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与修长笔直的双腿。
即便李秋水面容被天山童姥毁容。
却丝毫不掩李秋水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冷艳高华。
闻听李正海所带来的消息后。
李秋水那虽被岁月与过往经历刻下痕迹却依旧保养得宜且透着几分冷峻肃杀的面庞上。
眉梢仿若被一缕幽微的风轻轻拂动,微微一蹙,恰似平静无波的幽湖之上悄然泛起的一丝涟漪。
然而这抹波动极快地便隐没于她惯有的淡然之下,湖面再度恢复了仿若镜面般的平静。
李秋水的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冷深邃得令人不敢直视。
就在听到萧峰背叛的那一瞬间,宛如寒星的眼瞳不易察觉地微微收缩。
似有一抹惊鸿般的诧异之光于眼底一闪而过,却又转瞬即逝,仿若夜空中偶现即没的流星。
徒留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余韵。
李秋水原本嘴角那一抹仿若霜花凝结般似有若无的弧度,也缓缓地放平。
两片略显单薄但线条优美的嘴唇轻轻抿起,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心底深处如乱麻般复杂纠葛的情绪。
李秋水既未曾如寻常人那般因愤怒而面容扭曲、暴跳如雷。
亦未因哀伤而愁眉紧皱、痛心疾首。
仅仅是在那极为短暂的刹那间,李秋水脸部的肌肤有极为细微且不易察觉的紧绷。
旋即又如同松开了绷紧的弦般松弛开来,世间诸事皆难以惊扰她的心神,一切变故皆在李秋水的筹谋预料之内,
又似乎是她以高深莫测的定力在刻意掩饰内心深处真实的震动与波澜。
李秋水就这般卓然地站着,依旧维持着那副遗世独立、高高在上、宠辱不惊的冷艳模样。
仿若世间一切纷扰皆不过是过眼云烟,丝毫不能沾染她分毫。
李秋水微微仰起头,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如天鹅引颈,自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气度。
眼神中悄然流露出一抹幽微复杂的神色,
李秋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于武学之境已然攀至大宗师的巍峨高峰。
可剥开那层层坚硬的外壳,内里终究还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女子。
对于李元昊即将迎娶赵福金公主之事,
她虽未曾对李元昊怀有炽热的爱恋之心,
却也因着女子的本能,在心底深处隐隐地不愿目睹丈夫的身畔多出一位年轻娇艳、容色倾城的女子。
此乃深植于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天性。
哪怕李秋水武功已超凡入圣、臻至化境,亦难以全然挣脱这情感的无形羁绊。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心头翻涌,
当年李秋水毅然决然地嫁入西夏皇室成为国君的枕边之人。
实则不过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权宜之计。
李秋水的目的昭然若揭,乃是意图借助西夏国那雄厚强盛的国力。
在与天山童姥那场旷日持久、不死不休的争斗中抢占上风,夺得优势。
师姐天山童姥,与她之间有着一条深不见底、积满仇恨的渊薮。
而且论及武功,天山童姥更是技高一筹,犹如一座横亘在她面前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
若不是仰仗着西夏王妃这层尊贵且有着重重庇护的身份。
李秋水得以安然躲在皇宫这层层叠叠、宛如迷宫的宫闱之后。
只怕早已被那满心仇恨、不死不休的天山童姥如鬼魅般没日没夜地纠缠不休,直至形神俱灭。
李秋水轻轻拂动那垂落至地的长袖,仿若在挥散着过往的阴霾与纠葛,心中已然有了明晰的定夺。
虽对萧峰的背叛谈不上刻骨铭心的恨意。甚至还有欣赏。
但李秋水为顾全与李元昊之间那微妙且复杂的关系,亦需给予他足够的颜面与尊重。
李秋水那如樱桃般的朱唇缓缓开启,声音仿若寒泉破冰,清冷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她对李正海说道:“你行事颇为妥当。此次,我们西夏一品堂务必全力以赴地配合陛下的谕旨指令。
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险阻,亦要将萧峰捉拿归案,以平息陛下的雷霆之怒。”
李秋水言语之间,那种久居高位、掌控一切的气势如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令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
大理国皇宫,庭院之内繁花似海,绚烂多姿,彩蝶轻盈,于花丛间悠然蹁跹。
镇南王段正淳斜倚于雕栏之畔,修长的手指逗弄着笼中画眉鸟。
那画眉鸟婉转啼鸣,似在与他共赏这良辰美景。
段正淳嘴角噙着一抹玩味且略带轻佻的笑意,双眸微眯。
他正沉浸在往昔那几段旖旎风流的回忆之中,仿佛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直至手下那急促慌乱、如鼓点般打破宁静的脚步声传来。
段正淳方微微抬眼,目光初始仍带着一丝被扰了雅兴的慵懒与不耐。
待听闻手下汇报的萧峰叛变,不仅劫掠大宋第一美人,更犯下诸多令人发指恶行之事时。
段正淳先是身形一顿,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的神情,仿若听闻了天方夜谭一般。
随即,他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恰似幽潭被投入石子,泛起层层复杂的涟漪。
段正淳好色之名,可谓远扬。
此刻,听闻美人被劫,段正淳脑海中瞬间如画卷展开,清晰地勾勒出赵福金那传闻中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绝美模样。
他心中妒意仿若春日野草,遇风则长,瞬间蔓延至全身。
段正淳撇了撇嘴,那薄唇轻启,不屑地轻哼一声:“这萧峰,倒是有几分艳福,只恨不能我先得手。”
言罢,段正淳极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全然不顾此事背后所牵扯的复杂局势与严重后果。
仅仅在那美人归属之事上耿耿于怀,满心纠结。
转瞬之间,段正淳思绪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飘回到萧峰曾带给他的种种难堪与屈辱过往。
他那原本尚带几分轻佻的脸色渐渐阴沉如水,乌云密布。
忆起在曼陀山庄之时,自己被萧峰强势搅局,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离李青萝身边的窘迫场景。
段正淳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若要将那无尽的羞愤与恼怒皆凝聚于掌心。
他牙齿紧咬,牙缝间挤出恨恨之声:“这契丹小儿,竟敢坏我好事,屡屡与我作对!”
而念及对自己忠心耿耿、相伴多年的四大家将惨死于萧峰之手,
段正淳的眼中更是涌起悲痛与愤怒的汹涌波涛,那愤怒如火焰在眼底燃烧。
他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恰似蛰伏的蛟龙欲破土而出:
“我那些忠勇无畏的四大家将,竟命丧于萧峰恶贼之手。
此仇不报,我段正淳还算什么男人!”
当得知宋夏两国皆已对萧峰发出通缉令后。
段正淳那复杂多变、犹如晴雨表般的面容上,又瞬间绽出狂喜之色,仿若乌云散去,阳光倾洒。
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段正淳拍手仰天大笑:
“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萧峰啊萧峰,你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在这世间肆意妄为,却不想如今成为众矢之的。”
言罢,段正淳在原地来回踱步,步伐急切而凌乱,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那模样仿佛已然亲眼目睹萧峰被重重枷锁束缚,押解至他的面前,任段正淳随意处置,以泄心头之恨。
“我这便去告知皇兄,定要让我大理也全力缉拿此贼。”
语落,段正淳匆匆抬手整理了一下那略显凌乱的衣袍,心急火燎地朝着段正明的寝宫大步赶去。
一路上,衣袂随风肆意飘动,脚步急切得好似一阵旋风,带起庭院中一片尘埃飞扬,
也在为段正淳的急切而躁动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