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此时此刻后悔的呀。
他就不应该招惹这个公报私仇的家伙。
沈听榆忍不住轻笑,这一幕恰好被厉璟渊看见了。
两人对视着,然后厉璟渊也勾了勾唇。
谢池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心里也真心为厉总感到高兴,只有在这位沈小姐身边,厉总才是真的愿意收起全身的锋芒,只做他自己。
回到家里,沈听榆以为厉璟渊会去公司,然而他并没有。
“我去书房办公,有事可以直接过去找我。”厉璟渊指了指一扇门。
沈听榆点头,在厉璟渊转身的时候,她叫了声,“等等。”
“怎么了?”
“你要不要去睡个午觉先?”沈听榆早就注意到了他眼底的乌青。
厉璟渊顿了会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笑道:“你关心我?”
沈听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厉璟渊的心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忍不住摸了摸女孩的发顶,说:“我没事,有些工作今天就要完成,我今晚会早睡的。”
沈听榆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正在厨房择菜的周姨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笑弯了。
厉璟渊上楼后,沈听榆无事可做,便坐到了周姨旁边,“周姨,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弄脏你的手。”周姨急声阻止。
沈听榆却很坚持,“弄脏了洗就是了,而且我不喜欢闲着。”
周姨笑眯眯的,倒是没有再阻止。
“我看得出来先生对你很不一样,但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快就领证了,以后啊,我得改口叫你夫人了。”
沈听榆有些不好意思,她忍不住问:“在你们看来,厉璟渊对我和对别人,真的很不一样吗?”
“那简直是判若两人,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双标。”
“那周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沈听榆问。
周姨轻笑一声,“还能是为什么,喜欢你呗!”
“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
“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上还能没有一见钟情?哪怕是先生见色起意。”周姨调侃道。
“况且你长得这么好看,哪个人看了不心里欢喜?”
周姨的夸赞让沈听榆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从小到大,跳舞努力又有天赋,文化成绩也没落下,几乎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唯独在亲生父母家里,遭受到了一次次的质疑和打击。
直到遇见厉璟渊,她才觉得自己又有了底气去面对这些人对她的偏见。
*
晚上的时候,沈听榆洗完澡后就在床上等着厉璟渊。
她的心里有些愧疚,因为这场婚姻,她完全只站在了自己的角度来看待,甚至还瞒了厉璟渊一些事情。
而此时此刻,书房里的厉璟渊也正在听谢池汇报沈听榆今天的情况。
当听到她被班级里的两个垃圾欺负时,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再听到她和宋瑾欣在咖啡厅里见面,并说了些什么话后,他眼眸深沉。
看来她冲动提出要和自己领证,和她这位便宜亲妈脱不了干系啊。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厉璟渊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明知道短短两天很难产生什么感情,但为什么她已经无数次牵动自己的内心了?
“给那两个垃圾的家制造点麻烦,他们太闲了。”
挂断电话后,厉璟渊捏了捏眉心。
然后站起来往房间走去,真是欠了她的!
厉璟渊被自己气笑了,他大概是有点疯了,被利用了都舍不得说她。
回到房间里,他看见沈听榆穿着白色的睡衣,靠坐在床头上发呆。
沈听榆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等厉璟渊洗完澡出来再说吧,她心里想。
厉璟渊也确实一声不吭地进了浴室。
气氛有些许尴尬。
等他裹挟着一身的水汽出来时,就听见沈听榆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厉璟渊动作顿了顿,“你说。”
“我今天闯祸了。”
厉璟渊无所谓地道:“我给你兜着,但是我要知道,你闯了什么祸?”
沈听榆突然觉得,说话的语序也是很重要的,如果厉璟渊把第一句话放到了最后,那她可能就不敢说了。
“班里有两个人一直找我麻烦,在洗手间时她们说我坏话,打算对我下黑手,我就把她们门堵住了,用拖把水淋了其中一个人满身。”
厉璟渊听完后有些惊呆了,这是沈听榆能干出来的事?
沈听榆见他没有反应,瞬间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确实。”
沈听榆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厉璟渊话锋一转,“你应该把另一个人也收拾了。”
沈听榆睁大了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厉璟渊被她这呆呆的模样俘获了,他坐在床上,长臂一揽把人搂入了自己怀里。
刚洗完澡的他体温有点偏低,但沈听榆却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
厉璟渊埋首在她的颈窝里嗅了嗅,蛊惑般地问:“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给了沈听榆一种他什么都知道了,但他给机会她主动说明的错觉。
“还有。”沈听榆本来也打算坦白了。
不然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我听见她们说要造谣我不知廉耻找男人,这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事实,但如果以后我想要登上大舞台跳舞的话,就不能留下这些污点。”
“所以我才想着和你领证的。”
沈听榆越说到后面,头就越抬不起来。
厉璟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淡淡地问:“还有吗?”
“还有。”沈听榆的声音差点就听不清楚了。
“说吧。”
“宋、宋瑾欣说我和你在一起无名无分,将来一定会被所有人诟病,我不服气,就冲动地想打她的脸。”沈听榆的脸都快埋到胸里去了。
这样看来,完全是她在利用厉璟渊。
厉璟渊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沈听榆能亲口说出来,于他而言意义是不一样的。
他心里这下是一点不满都没有了,但他假装严肃地道:“你倒是敢说出来,就不怕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