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象征沧溟刺？”
裴知意来了点兴趣，探头探脑地往下看了眼，那把武器正冒着海蓝色的光芒，并且在一步一步贴近君莫。
“有点巧了吧。”
顾西洲不做评价，只是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似乎是在想在这种情境下，君莫该怎么解释。
人王正当壮年，不管皇子们私底下对于那个位置斗的有多激烈，但明面上大家都挺老实。
可今晚这把武器的出现，足以打破王都几十年来的平静。
君莫眼里没有慌张，温和地笑了笑，非常镇定的把沧溟刺握在了手里，“实不相瞒，本殿今日是替父亲大人来拿这件宝物的。毕竟此等王权象征，又怎会是我一个籍籍无名的皇子可以拥有的。”
“各位！千年了，沧溟刺的出现正代表着我父亲，也就是人王治理人族的功绩被上神看到，所以特意降下如此福祉。”
君莫将手中的沧溟刺举过头顶，眼神非常坚定：“而这把神圣的武器之所以会在我来的时候亲近于我，是因为我刚接触过父亲，身上带有父亲身上的龙运。”
“没错！人王万岁！”
“人王万岁！”
……
“这个皇子倒是比大皇子聪明许多。”
无关乎其他，就单说这智商和临时反应能力，大皇子君庭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有聪明，但不多。”
顾西洲虽然竭力使自己远离王权斗争，但他身为国师，总是不可避免的有利于王权斗争的漩涡边缘，自然也就能看清人王的每一个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又是怎么做的。
裴知意偏头，本来想开口问为什么，但一想想这也不关她的事儿，少管闲事，长命百岁。
“看来今天的重头戏就是这把武器了。”裴知意有些失落，慢悠悠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那我就只能去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选一把好剑了。”
“恩人不打算看到最后了？”
裴知意摇摇头，看着底下乱成一团糟的样子觉得很无聊，“再看下去，就算是真的有好剑，落到我手里，便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便去黑市吧。”
顾西洲将披风拢紧了些，晃了晃手中的储物戒，“恩人带着我走，总有用得到的地方。”
裴知意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这一点没毛病。”
两个人悄无声息离开，便没有注意到君莫投递过来的视线。
关于黑市，在三百年前还是不被允许对外开放的。
直到现任人王即位，黑市才成了人人可去之地。
“白日里的黑市卖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东西，三教九流之辈甚少。但入夜的黑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恩人以后若是想夜晚时来，一定不要一个人。”
裴知意满不在乎，却也听取建议。
“想不到你一个高高在上不惹凡尘的国师，了解的还挺多。”
“不入凡尘，如何知天命？”
入夜，气温也降下来，天有些冷了。
顾西洲控制不住地咳了好几声，裴知意都要看不下去了。
“你这身体还是好好留在府中静养，我也不是小孩子，不必要你时时刻刻都跟着我。”
最重要的是，老是这样让他帮忙也不好。毕竟救他命的恩情感觉都快还完了，轮到自己反向欠人情了。
“索性我平日里也无事，恩人就让我跟着你，就当是出来见见世面咳咳。”
裴知意无奈扶额，“行吧。”
反正总有人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返，该劝的都劝了，怎么选择也是他自己找的。
夜里的黑市异常繁华，大部分的人都穿着玄色或黑色的衣裳，脸上还戴着个面罩，或者是还蒙了个眼罩，好像来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裴知意抿了抿唇，偏头询问顾西洲：“我们是不是也得买个面罩或眼罩？”
顾西洲笑着摇头，“恩人是来寻宝剑的，宝剑在黑市中是明面上的东西，我们自然也不用隐藏身份。”
“更何况恩人比较厉害，就算是有不识相的人撞上来，恩人也能轻松应对。”
裴知意：“……”
真是谢谢你的夸赞了，她也没那么喜欢打架。
“喂臭老头，你这破石头连一点光泽都没有，又不是什么宝物，你卖一百上品灵石是不是也太黑了！”
被称作臭老头的人悠闲地躺在躺椅上，买卖时也闭着眼睛，就算被质疑，也只是掀开眼皮看了眼，转而又闭上了。
“不想买就走，没人强迫你买。”
“诶你！”
“行了行了，别跟他计较。”同行的人赶忙劝阻，“这老头在黑市很多年了，就这脾气，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主要还是不明白这老头的出处，毕竟一个脾气这么臭的老头能在黑市这么多年稳如泰山，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啧，真晦气。”
男人直接把手中的石头丢下，离开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不就是一块破石头，还真敢漫天要价，也不知道怎么在这黑市活下来的。”
“啊！”
男人话刚说完，后背就遭受撞击，整个人直接飞出去撞到墙上。
悠闲的老头嘴角微扬，“年轻人啊，行走在黑市，对老人家还是要有点礼貌。”
意识到这臭老头的实力比自己强，男人和同行的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灰溜溜地走了。
裴知意双手环抱着剑，她刚刚可是把这个老头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人实力果然不简单。
“我们也过去看看他这石头。”
裴知意来到老头摊位前，这老头的摊位上全是石头，其中那颗最不起眼的灰扑扑的应该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想要买的。
不过，裴知意也看不出这石头有什么不同。
“老人家，您这些石头分别都是什么价位？”
老头掀开眼皮看了眼裴知意，这次总算没马上就闭上，只是嘴里依旧吐不出什么好话：“老头子我这些东西没有你想要的，你要的东西往前直走再左转就到了。”
裴知意：“？”
这还真就是奇了怪了！
连续两次，自己明明什么也没说，对方又是陌生人，为什么他们总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想要什么？
“我瞧着您这些石头都挺好看的，哪里就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