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哪儿?
天花板的吊灯晃得人头晕,宋时微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医院。
宋时微看到薄宴晟倚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五官深刻的脸上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么闲吗?还来守着她。
宋时微一转眼眸,视线从薄宴晟的脸上离开,果断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薄宴晟大步走向床前,一把扯着她的手腕,声音压至最低:“宋、时、微!”
宋时微面色苍白的启唇:“薄总不需要开会了?怎么有空守着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薄宴晟面色阴沉到可怕,劈头盖脸地训斥她,“自己身体什么样心里没数吗?受着伤乱动什么!”
这是薄宴晟生气才会出现的表情,若是之前宋时微会谨小慎微的连连道歉,可现在……她不会这么做了。
手腕被拽的生疼,阵阵寒意侵入了四肢百骸,宋时微喘着粗气,语气生硬:“薄宴晟,你弄疼我了!”
薄宴晟眼中闪过一抹关心,手上的力气下意识松了松,随即又恼怒起来。
薄宴晟?
她居然这样直呼自己的名字!
薄宴晟冷嗤了声,甩掉了她的手:“宋时微,要不是我,你说不定就失血过多死在外面了。离开我你拿什么养得起自己?别忘了……你连医药费都是我出的!”
宋时微盯着他那张异常英俊也异常欠揍的脸,深深吐出一口气。
薄宴晟那高高在上,嗤之以鼻的嘴脸。
她早就受够了!
“离婚我会净身出户,欠你的也会全都还你,就不劳烦薄总操心我以后的生活了。”
薄宴晟眼底划过浓浓的戾气,他欲要暴怒,却被一道铃声打断。
宋时微瞥到手机屏幕上闪着的,温依依三字,眼神冷了下来。
薄宴晟想不也想,拿起手机就去外面接电话了。
宋时微仰面躺在病床上,微微吐出一口气。
她在期待什么呢?
薄宴晟或许在乎她,可每次在她宋时微和温依依之间选择的时候。
他都毫无例外的选择了温依依。
……
薄宴晟走了,临走前警告她不许再提离婚的事。
宋时微直接把他的手机号码拉黑了。
她这次想离婚,是下定决心的。
又住了几天,宋时微办理出院,她带着行李回了趟家。
镇江市发生泥石流后不久,父母就搬去了亲戚家里。
宋时微回到家时,还在幻想着父母对她的担忧,毕竟当时只有她被压在房屋之下。
宋时微家境贫寒,从小就生活在镇上,后来因为她嫁进了薄家,家里生活才好了点,薄宴晟给她父母在分公司找了工作,这几年家里也换了房子。
她拉着行李箱来到父母所住的亲戚家时,却看到一家人已经摆好了丧事,热热闹闹的,宋父在门外抽烟与几个男人说笑,宋母则张罗着宾客。
而她的弟弟正玩着游戏,一脸漠不关心。
谁死了?
宋时微以为家里出了事,急急忙忙地闯进屋内。
她愣在原地,不曾想摆在屋内正中央的竟是自己的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