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的眼神有一瞬间地飘忽,开口道:“不就是烟吗?谁不会?”
“来试试。”
楚云熙看破不说破,直接反手将正在燃烧的烟递到对方的嘴边。
沈焱轻轻含住有些潮湿的烟蒂,猛地吸了一口。
喉咙有灼烧感,他忍不住咳嗽了几下,整个人晕乎乎的。
“看出来了,你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快节奏。”
旁边又传来一声调侃。
沈焱脸蛋微红,抬头看见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
“很惊讶吗?我的眼睛本来就是有毛病,我平时只是带了隐形眼镜而已。”
楚云熙将眼镜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一双绛紫色眸子,只是瞳孔处沾了点白色。
“嗝,没关系,你这样也很漂亮,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多少人戴美瞳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呢嗝。”
刚才哭得太伤心,沈焱还在坐在床上不停地打嗝。
“沈焱啊沈焱,你这张嘴巴真是厉害,去酒吧里哄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她们一定很高兴。”
楚云熙低低地笑了一声,斜倚在床前。
那些小姑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哄你高兴。
沈焱在内心默默地说道,他想将这句心声说出来,又怕将对方推得更远。
犹豫了好一会儿,沈焱的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有开口。
气氛变得有些冷硬,两人都没有说话,沈焱是忙着适应抽烟,楚云熙是单纯地不想说话。
“咔嚓——”
有打火机的声音。
沈焱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铁盒里抠出一支细烟,用指骨夹住咬住烟蒂。
楚云熙的皮肤很白,用力的时候能看到上面凸起的青筋。
无声的撩人,金丝眼镜加上对方唇角上的伤口,看起来又颓又欲。
像是一朵糜烂的花朵。
这个事后烟来得似乎有点晚。
“不晚,算算时间,如果你早上没晕的话,正常还会在现在的时间点上往后推两个小时。”
楚云熙语气平静地说着。
沈焱这才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听到楚云熙的话,他默默地在心中含泪。
谁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精神亢奋地直接晕了过去。
正在他懊悔地恨不得框框撞大墙的时候,嘴里的烟被抽走,只留下淡淡的苦味。
“初学者不适合抽这种烟。”
楚云熙冷着脸将那点猩红掐灭,随后取出一条黑色的项圈。
沈焱抿唇,又听对方继续说着:
“虫族的繁殖期很长,这个改良版的项圈能很好的帮你渡过这段阶段。”
楚云熙边说边将黑色的项圈套在沈焱的脖颈上。
沈焱低头看着皮质的项圈,上面有个J的标签。
这个标签有点眼熟,沈焱记得熟人中里似乎也有人叫着这个名字。
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没有抓住。
“沈焱,我等你成长起来。”
轻飘飘的话语落下,沈焱一愣,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等到回过神来眼前人已经消失了,脖子上有冰凉的触感。
他飞快地跑到卫生间的镜子里去照,皮质的项圈有银色的卡扣,中间有戴着狗爪的吊坠垂在锁骨上。
这个锁骨链戴在他身上反而更像个装饰,有种瑟瑟的感觉。
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项圈,沈焱走回病床边枕着胳臂随意地整个人往后一靠。
“我们今天也算是成功卖上惨了,他心软了,对吗?主魂。”
沈焱炫耀着,像个骄傲的臭屁小狗。
脑海中一片安静。
主魂没有说话,但沈焱继承了他的记忆的沈焱知道对方没有想象中那么虚弱。
绝对能听见自己说话。
“你不说话也没用,我知道你这个死变态一定会保留一点意识在旁边偷听。”
“在梦里你也没少让我当旁观者,这回也让就好好体验卡一下我的感受。”
“这里我的主场,主魂你既然睡着了就不要醒来了哦。”
沈焱将手指掰得嘎巴直响,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对方已经给我们亮了底牌,而我们手上还有牌,那么还有什么怕的呢?”
沈焱笑得痞里痞气,从楚云熙留下的烟盒中拿出一支烟点燃含在嘴里。
如果楚云熙在这一眼就能看出沈焱此时抽烟的姿势熟练得像是个烟鬼。
这绝对不是初学者应该有的表现。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早早就出去打了工,怎么可能连烟都不会抽?
青白的烟雾模糊沈焱那张野性锋利的眉眼。
病房为了防止病人感冒温度偏高,沈焱有些闷,随手解开几颗扣子。
松松垮垮的领口遮不住身上的点点红梅,包裹在里面的胸肌能清晰地看清中央的沟壑。
沈焱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的气质多了些被丈夫疼爱过后潮湿的人夫感。
楚云熙给了他一上午的收拾行李时间。
时间还很充裕,因此沈焱打算抽完这支烟后出去吃个饭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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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楚云熙旁边的半个月后。
地下——
“你就是那个戴面具的气运王?看起来不怎么行的样子。”
楚询轻蔑地看了戴着面具的男人。
争夺遗产的战争失败了,他没抢过楚云熙,还被对方反咬一口,公司被抢走。
钱没了,连带着对楚云熙的心思少了一半。
如今手下只留下母亲给留下的厂子,听说最近厂子出了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
最近这人让他的厂子吃了不少亏,卷走许多钱。
楚询今天赶过来就是为了收拾这小子,顺便放松下心情。
为了攒足气势,他还特意从自己的跑车里挑了一辆最贵的星际车前来赶场。
“自然和小巧玲珑的楚询老板比不了,毕竟这东西是天生的,又不能接一块。”
面具男摊开手,遗憾地耸肩。
即使隔着面具,楚询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轻飘飘地在他身上掠过。
“你……”
楚询暴怒,气得直发抖。
就在前几日母亲给他吃的东西里面下了药,还在他房里安排了几个妖妖娆娆的向导。
等他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夹心饼干,前后都是火热的身体。
这下差点没给他吓死,直接当着大家的面萎了。
这事本来只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公司的股票止跌,被人低价收购。
后来楚询才知道收购公司那个人竟然是被自己看作怪物的楚云熙。
“楚询老板要和我赌一把吗?”
耳边响起懒散的声音,强行将楚询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重新压下火气打量着面具男,越看越不爽。
对方高领的羊毛打底衫外搭深色的风衣,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毫无疑问,即使戴着面具看不清脸,就单看身材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帅哥。
更别说面具男身上有种独特的韵味,那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模糊的感觉。
就像是刚刚成熟的果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旁边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面具男身上,不断催促着楚询应下赌约。
场子里来赌的人非富即贵,这里是有钱人挥霍的世界,麻木又残忍。
楚询知道那些公子哥都是想着看他的热闹,只是他看着对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就感到心烦。
好像又回到了被扔进垃圾箱的时候,身上又开始痛了,像是有万千个蚂蚁在骨子里爬。
楚询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眼睛,语气带着浓浓的恶意:
“我答应你的赌约。只是比什么有我说了算,三局两胜,输了的人光着身子在这里跑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