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钱氏对着店伙计轻啐一口说道:“你个店伙计知道我是谁吗?敢撵我,真是狗眼看人低。”
店伙计被钱氏的气势一下子唬住了。
钱氏对店伙计很是不屑,气势汹汹的说道:“哼!我儿子就在县城就学,那以后是要做大官的。”
店伙计听了有读书的儿子,心就是一颤颤。读书人地位高,难道他还真看走眼了。
钱氏又说:“别说我儿子了,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一道菜方就能卖一百两银子,你个店伙计还在我面前也敢装大尾巴狼。”
本来还心虚的店伙计不虚了,觉得以前这婆娘不是有疯病就是吹牛皮了,哪有一道菜方能卖一百两,这是想钱想的失心疯了。
店伙计决定他要把这失心疯的婆娘轰出去,免得污了他们豪华的酒楼。可还没等店伙计推人,就被无意间听到了他们谈话的账房先生阻拦了。
店伙计就是跑堂的知道什么呀,做为账房他还是知道些事情的,他们在闲味居是有相识的人,给他们偷偷通气,前些日子闲味居确实花了一百两重金买了秘密的菜方子。
他还为此事又挨两个大嘴巴,据说卖菜方子的人就是来他们这卖野猪当中的一个小子,掌柜的觉得菜方落到闲味居全是他这账房的责任。
由于通气的人地位不高,知道的也不多,但却实有此事。掌柜的现在还在忧心,闲味居买了新菜方却不急着推出来招揽客人,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听说孙少爷前些日子还得罪了闲味居少东家,说不定闲味居会以此为由把毛头就会指向珍意楼。
要是看前这婆娘真是卖菜方小子的亲戚,这不是弥补的机会来了吗,账房笑眯眯的上前说道:“这位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个店伙计计较,一个店伙计不懂事。”
“这婆子就是失心疯。”店伙计说道。心想账房先生难不成也得失心疯了,还夫人,也说胡话了。
账房呵斥道:“闭嘴,有眼无珠,一边呆着去。”
钱氏很是舒坦,她对夫人这称呼很是受用,得意的瞪着店伙计说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好事儿都能让你给办砸了,就说还的是年长的人有见识,看这老头多会说话。”
钱氏看着眼前这小老头,像是个管事的问道:“你是这里管事的?”
账房被称呼老头也不恼,笑呵呵说道:“呵呵,夫人说笑了,我就是一个账房先生,夫人要见我们掌柜的有事儿?”
钱氏眉头一皱说道:“账房啊!我就是要见你们这里说了算的人。”
“是这样的,我们掌柜的确实是忙,夫人您说出来意,我也好去和掌柜的回禀一声不是嘛!”账房是想再确认一下。
“这样啊!”钱氏也犹豫了,见店伙计之前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菜方子的事儿,她也想确认一下王浩是不是来这家大饭馆子,不是她就换一家,于是问道:“那我问你,前几天是不是有人来你们这卖菜方子了?”
“确实是有,好几个小哥一起来的。”账房眼睛一转,比划着说道:“还拉了一头好大的野猪,那野猪是真肥呀!”
账房点头赞叹不已,紧接着又反问:“夫人怎知此事,难不成夫人是与那几为小哥相识之人?”
“啪!”
钱氏一拍巴掌,笑了说道:“哈哈,啥相识不相识的,其中一个就是我小叔子的儿子,小叔子早几年没了,那孩子就是我养大的。
钱氏又厚脸皮的指着自己说道:“我,我才是那菜方子的正主。”
“真的?”账房心头一喜。
一旁的店伙计觉得账房先生真是疯了,和失心疯能聊一块去了,谁家菜方子能值一百两,是银子还是金子做的菜呀!而且卖野猪的几个人他也见了,差点在酒楼里闹事打起来,账房先生现在还奉承起闹事人的亲戚了。
转头一想,斤斤计较的账房先生,会哄骗这婆娘做什么,难不成奉承那几个闹事儿人的亲戚,账房先生这是小心眼病犯了,要报复这婆娘,那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账房故作疑惑问道:“正主,夫人的意思是,那菜方子是出自您的手?”
钱氏腰板挺直自信的说:“没错。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就是偷了我方子拿来卖钱的,都气死我了。”
账房:“方子已经卖了,那夫人的来意是做什么呢?”
钱氏一副你也不识货的气势说道:“哼!你说呢,那小子在我这也就偷学了个皮毛,你们就给他那多钱,你觉得合适吗?”
账房被吼一跳,也疑惑了,这婆娘什么意思,咋有点弄不明白,难不成是反悔了要退菜方,那他们这可是没有。
账房问道:“夫人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难道夫人是觉得一百两还少嘛。”
钱氏一笑说道:“呵呵,那倒不少,我的意思我比那臭小子厉害,肯定价格更高呀!你说是不是啊?”
账房懂了:“哦!夫人的意思您还有菜方子想要出售?”
“那是肯定的呀!”
账房眼珠咕噜噜乱转,还有新菜方好啊,本想着从这婆娘嘴里套套话,把闲味居得到的菜方子的一些信息套出来,没想到还能套出新菜方子,惊喜的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方子好,钱都不是事儿。不知夫人要出售的方子是什么菜?”
什么菜,素菜荤菜,不对,是菜名,她怎么知道菜都叫什么名子,但钱氏也不傻说道:“菜名还没定,那我咋能告诉你。这都是秘密,哪能随便告诉你。”
钱氏又反问:“那我问你,我侄子卖的菜叫什么名字?”
“呵呵,夫人不要说笑了,夫人也说了是秘密,我也不好告知夫人不是,嘿嘿!毕竟卖方子的人不是夫人对不对,而且夫人口口声声说那是您侄子,卖了什么方子您能不知道嘛。”
钱氏有点哑口,转头说道:“那小子是背着我偷偷来的,回去我烧火棍都打断了,我呀,是死活没问出来,嘴硬得很,我也不好真把人打死不是。”
账房知道钱氏也是为钱而来,炸呼道:“哎呀!既然夫人不知道,那我可是有点怀疑了夫人的话是真是假了,这我也不好去和掌柜的回禀不是。”
钱氏先是一惊,随后就笑了,这种计量见多了,这是炸她呀。
钱氏不慌不忙的说道:“可惜了,既然掌柜的太忙,我就不打扰了,那我就去别家饭馆看看,只要吃食好说不定价格也会更高。”
说完话,钱氏也不停留,假模假样的就要转身离开。
账房急忙贱兮兮的上前叫住,说道:“夫人夫人,您别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保证没有比我们珍意楼会出的价格更高的了,嘿嘿,我不是也想确认一下您和那小哥的关系,夫人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我这就去跟掌柜的知会一声去,您还且稍等。”
钱氏也借坡下驴说道:“这还差不多,老娘会做的菜多了去了,自家吃食,哪能给每道菜都起个名字。想知道我侄子做的什么,就是怕重复了,那你去叫掌柜的,让我和他谈谈。”
店伙计想说掌柜的这会儿不在酒楼。账房用眼神示意店伙计别说话,自己装模作样的说道:“我这就去告知掌柜的,夫人您在这稍等一会儿。”
账房还瞪了店伙计,意思是别瞎说话。
等账房走了,店伙计心想账房先生既然不让他多说话,那他就不搭理这失心疯的臭婆娘了。
可不是店伙计不搭理钱氏,钱氏可没打算消停了。
“啪!”
钱氏看店伙计要走,在桌子上一拍说道:“你你你,跑堂的你给我回来,我让你走了吗。”
店伙计不大情愿的回来问道:“大婶你还有事儿?”
钱氏瞪眼:“谁是你大婶,别乱攀关系。这一路连口水都没喝,渴死了,你,你去给我弄点水来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怎么做的店伙计。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
店伙计对这气势凌人的臭婆娘反感透了,但账房先生都不说什么他又能怎么办,只好不情不愿的端了一壶茶水送过来。
店伙计把茶水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夫人,你的水。”
也学账房叫了声夫人,放下就走。
“你给我站住。”钱氏看着店伙计,手指着茶壶说道:“我让你走了吗,你倒是给我把水倒上啊,看你死心眼的样子,也就一辈子做跑堂的命。倒上啊,难不成让我自己动手。”
“你!”店伙计气的不行。
“我怎么?”钱氏也瞪眼说道:“让你把水倒上,怎么有意见?”
店伙计忍了忍,还是回来把水倒上,在牙缝里挤出句话说道:“水倒好了,夫人,您慢慢喝。”
“这还差不多。”钱氏端起茶杯轻啜,温度刚刚好,一口闷掉说道:“不错不错,倒满。”
店伙计深呼吸,压住火气不能打人,又将茶杯续满。
钱氏又端起茶杯说道:“你去叫那谁,让内个掌柜的快点,我这时间宝贵着呢。”
店伙计憋了一肚子气走了。账房偷偷躲在里边观察钱氏的一举一动,店伙计走到里边问道:“账房先生,你理一个失心疯的婆娘做什么,还骗她,掌柜的明明就不在酒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