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就这么把这婆娘抓走,人群肯定不接受,对珍意楼的名声是不好,影响太大,这责任他们一帮小人物可是担不起的。
钱氏得意对着账房一帮人说道:“我看你们还敢欺负人,这么多人看着呢,黑了我的菜方子还不给我钱,我就去报官,把你们一个个的通通关进大牢蹲大狱去,哼。”
账房:“大家可别听这婆娘一面之词,这婆娘就胡言乱语。”
钱氏:“哼,我胡言乱语,你说的就是真的了,大家的眼睛亮这呢,会信你的鬼话。”
账房不管钱氏,还是对周围人说的:“这婆娘是卖菜方子不假,但她所谓的美味佳肴如同猪食一般,难以下咽,还毁了我们酒楼不少的好食材,我们抓她就是让她赔偿我们酒楼的损失的。”
钱氏撇嘴说道:“借口,你都没尝一口就敢说难以下咽,你就是胡说。”
账房被怼的有点哑口。
大厨帮腔说道:“我们账房先生是没尝一口,可我是尝过的,这婆娘就是骗子,不但影响了我们珍意楼生意,她,她还动手打了我们账房先生。”
钱氏泼辣劲上来了怒道:“呸!你们当着这么多人说瞎话,在你们饭馆里,好不好吃还不是你说了算。”
说他打人她不否认,但说她做的菜是主食钱氏不干了,又指着账房说道:“那个账房什么的,都没有尝试我的菜就打了我,这你怎么说,我能挨了打不还手,当老娘好欺负嘛。”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狐疑了,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就是觉得看着一帮人欺负一个妇人不对。
见这婆娘发泼是真不怕事大,这样一来他们人多欺负人少,越抹越黑,账房先生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先把人抓走,这人越聚越多再这么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大的不好收拾。
账房揉了揉脸对店伙计们说道:“别让她胡说八道了,抓人,抓住她让她赔钱。”
就在店伙计们也不想和这不讲理的婆娘纠缠了,有账房先生的话,他们也不含糊上前就抓住了钱氏,至于珍意楼会不会受影响,呵呵,他们就是跑堂的的店伙计不管那些。
就在店伙计与钱氏拉拉扯扯的时候,有人不干了,好些人七手八脚将店伙计推搡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咋呼还行,听了半天也没弄清谁真谁假,但真让他们跟安平大户孙家对上,他们是不敢的也不愿意,孙家找起后账来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
上前帮钱氏的不是别人,正事在县城闲逛的王家庄的婆娘们,逛的差不多了,也就打算回去了,但突然街上就热闹起来了,于是有爱热闹的婆娘就挤了进来,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发髻有些散乱的婆娘是钱氏。
但听见卖菜方子,就觉得这一幕莫名的熟悉,她们不就是来卖菜方的吗,难道还有别人,但定睛一看,加上钱氏像大家伙展示被打肿的脸,这才有人认出来这婆娘不是钱氏嘛,钱氏也来了,还让人欺负了这可不行。
不敢平时是不是和睦,王家庄人在对外人时,那就是一家人,知道对面人多,还都是汉子,她们仨两的妇人凑上去帮忙也没用,就又挤出人群叫帮手了,她们来的人可也是不少呢。
好几个店伙计,在强势的王家庄婆娘们合力之下,没有抵挡住,硬是被一帮妇人又抓又挠的推搡回去了。
王家庄婆娘们站了上风,也不问钱氏什么事儿,谁对谁错,反正欺负王家庄人就是不行。
账房先生吓坏了,这么些人帮这婆娘难道是他们的行为激起民愤了,之前他就被钱氏推倒摔的不清,再被人群冲击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于是他滋溜的,躲身材圆润的大厨身后了。
珍意楼其它人也被吓一跳,都是连连后退。
账房躲到大厨身后跟着,但也发现不对了,帮钱氏的都是婆娘,没有一个男人,这不对呀,路见不平不都该是男子汉做的事吗。
账房在大厨身后喊道:“你们,你们这帮婆娘想做什么。”
有王家庄婆娘瞪眼说道:“做什么,我们是一起的,你们一帮汉子欺负我们的姐妹就是不行。”
大厨在前面挡着,心里也发怵,小声对账房说道:“现在怎么办呀?”他刚刚开始看见,好几个店伙计在拉扯的时候可都被抓挠的不轻。
账房颤颤巍巍说道:“一,一,一伙的,报,报官,这帮人是团伙出来行骗,我们要报官,叫县令大人把她们抓起来。”
姚福姚掌柜的离老远就看见珍意楼门前闹哄哄,他就一阵子不在珍意楼,门前这么就闹哄哄的了,心里就觉得不是好事儿,等他挤进来就看自家大厨还有躲着后面只露头的账房店伙计,与一帮妇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互骂呢。
周围人群看起互相的的两波人口吐芬芳,看的还挺来劲。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都嚷嚷什么呢?”姚福是不大相信有人敢来他们珍意楼闹事儿的,但事实就摆在面前真实存在呀,难道世道变了,眼前这帮婆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珍意楼的人见掌柜的回来,都是一缩,账房更是差点吓尿了,虽然自家闺女给姚福做小妾,姚福可从来不拿他这老丈人当回事儿呀。
“哎哎哎,你谁呀?”钱氏有了同村人助阵,那气势挠就上一个高度。见来人穿着比账房还好,不知道是谁问道。
姚掌柜的没等有人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就有一个妇人问他,不屑的说道:“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你们在我们酒楼门前闹什么呀?”
钱氏说道:“你,你谁啊?”
有婆娘提醒钱氏:“他说他们酒楼,他一定是这酒楼里管事的人了。”
姚掌柜的居高临下的说道:“我,我是珍意楼掌柜的,这下我有资格过问你们闹什么了吧!”
钱氏看看姚福,又看看还躲大厨身后的账房,说道:“呦!闹了半天,掌柜的不在饭馆,你个死老头还是请示过了掌柜的了,你们就是想骗我菜方子。”
姚掌柜的皱眉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骗你的菜方子?我们这是酒楼有的是菜方,骗你的做什么,谁请示过我。”
钱氏一指账房,说道:“喏,就是他,账房,他说请示过掌柜的了会给我高价的,转过头他就骗了我的菜方子不给钱。不信你问问他,偷着学我的菜方了,现在叫那啥?对,卸驴杀鱼啥的,不给钱,欺负我一个老实的妇道人家,你是掌柜的的你给评评理吧?”
钱氏也是戏精上身,话音一落,就一屁股就坐地上开嚎:“你们这千杀的黑店啊,骗了我的祖传秘方,还打人,这还讲不讲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是掌柜的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起来了,我,我就撞死在你们店门口。”
别说是姚掌柜的懵了,觉得莫名其妙。
就连王家庄婆娘们都懵了,她们可都是到其它酒楼碰壁过的,也知道她们是见识短浅,她们所谓的菜方根本就不存在,都是寻常菜,烂大街的货色。
这钱氏这么闹,难不成真是有祖传秘方,不过想想王浩确确实实拿回去银子了,钱氏又是王浩嫡亲大伯娘,说不定他们那支王,还真有秘密。
王家庄婆娘们觉得,一定要替钱氏出头的同时心里也酸溜溜的,原来她们这帮婆娘都是来闹笑话的,钱氏才是偷偷摸摸能赚大钱的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不大平衡,但也不能看着钱氏被外人欺负了去。
大厨子,账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遇上个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货,这还真是倒打一耙,让他们有理说不清了。
账房想着他再躲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出来说道:“掌柜的,可不是这婆娘说的那样,她就是骗子,来讹钱的,还在酒楼里骗吃骗喝,现在还倒打一耙。”
又对钱氏说道:“你就是骗子,还想讹银子你做梦去吧!你得对我们做出赔偿才是。”
大厨也点头附和:“账房先生说的对,得赔偿,这婆娘是骗子,还,还打人。”
“胡说。胡说。”钱氏坐地上咋呼道:“就是你们要骗我秘方,先打的我。”
“等等!”姚掌柜的看看账房一帮人,想了想这婆娘说的话,骗菜方这事儿有可能,账房他们看中了这婆娘的方子,骗到手之后不想给钱,这很有他们一贯的出事风格呀。
又看了看钱氏,这么个婆娘,骗就骗能怎么地,看看账房红肿的脸,酒楼里那么多人怎么还能让这婆娘打了,账房他们处理事情也是不长脑子,居然能让这婆娘跑到大街上闹开了。
事情都闹开了姚掌柜的肯定向着自家人,对钱氏说道:“你等会儿,别嚎叫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酒楼里的人骗了你的菜方子,这怎么可能呢,你拿的是什么好方子,御膳啊,要我们酒楼不顾脸面来骗,你倒是说说看。”
钱氏一噎,她还没给自己做的美食起个好名呢。
“我的菜方子当然好了。”钱氏琢磨一下说道:“我,我,我侄子之前就在你们这卖过菜方子,值一百两银子呢,账房说了我做的价格会更高,不然我那会被骗。”
认真听课的王浩一心要给老丈人留下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印象,可他这鼻子突然的就奇痒无比,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觉得邪门了。打断李父讲课,王浩只能讪讪的对黑脸的老丈人陪笑。
钱氏一翻话说完,周围看热闹人一听,呵呵,他们之前是白跟着打抱不平了,这婆娘真是个疯婆娘,想钱想疯了,哪会有一百两银子的菜方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姚掌柜的一听倒是欣喜,一百两菜方子这说的不是闲味居么,他要的也是这句话,这婆娘口口声声说账房骗了方子,这说明方子已经到手了。
账房他们虽然处理事情不过脑子,但能截胡闲味居,能让闲味居烦恼又赔钱的事儿,可以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