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去小门送宝玉分别这件事,被躲在远处的兰姨娘尽收眼底。
她心里顿时一阵窃喜,心想:哼,我来王府熬了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姨娘!
我好好的孩儿被这个玉福晋冲撞没了,我的孩儿没了,你的孩儿也别想活!
想到这里,她抬头瞧了一眼,恰巧四周没人,便兴冲冲的朝大福晋房里走去。
娇柔眼见宝玉越走越远,只得轻轻拉着黛玉离开。
她笑着说:“妹妹,今天我可是想约你围炉煮茶的,这么好的雪天,岂不辜负了!”
看着宝玉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不见,黛玉心里一阵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如果现在贾府一如既往的繁荣她或许会感到心安。
可是正如宝玉说的那一切,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些话像一把刀子,刺进了她的心里。
前段时间自己担心湘云,现在又多了个宝玉。
想到这里,她只能叹了口气。
谁知竟被娇柔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娇柔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地方,俩人如果再不回去,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妹妹……”
娇柔拉着她,撒娇似的说道:“哎呀,好妹妹,你从王爷那里回来,还没好好陪我哪!”
黛玉这才把思绪收回来,她强忍着失落,淡淡的笑道:“好了,我陪你便是!”
昨儿的雪下的不是很大,可是路上还有斑斑雪迹,娇柔怕黛玉摔倒,便小心翼翼的搀着她。
就这样,俩个俏丽的青春佳人,一个穿着紫色的灰鼠皮袄,一个披着大红色的斗篷,俩人轻轻的依偎在一起,快乐的往前走。
不一会儿,她们就来到了后院的亭子里。
娇柔轻轻的给黛玉拉了一下披风的带子,生怕她冻着。
娇柔轻微的嗔道:“玉儿,你看着我!”
黛玉心里都是那边败落的情景,脑子在想怎么让宝玉站起来,有个差事也好。
抬头才发现娇柔正直直的看着她,便笑着说:
“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你这么看着我?”
“你啊,心事就差写脸上了!”娇柔说完便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黛玉眼见瞒不过娇柔,只得轻轻说道:
“我是老太太的外孙女,他是老太太的嫡亲的孙子。
我自母亲过世,便去了他们府里。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说到这里,黛玉便满脸泪花,哽咽着再也说不说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想了!”
娇柔轻轻的拿出帕子,擦干她的眼泪,她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笑着说:
“这么美的天,蓝天,白云!
地上都被白雪覆盖,咱们也该干点什么方对得起这皑皑白雪!”
说完,她便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丫头,笑着说:
“你去给我拿点宣纸和毛笔过来,我要作画!”
黛玉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回来,还没有好好和娇柔好好叙叙旧哪,罢了,今天不想那些事了。
想到这里,便笑着顺:“姐姐,你画,我给你写题跋。”
娇柔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是王府的后花园。
有亭台楼榭,有小桥流水,自己和黛玉又是在这亭子中心,怎么样才能画的生动有趣哪?
黛玉看着娇柔咬着毛笔发呆,便打趣道:
“姐姐,怕是画不出来了吧?”
“谁说的,你看不起我!”
娇柔说完,便铺开宣纸,又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实在不会下笔,便画几道流水,里边有几只扁头鱼。
黛玉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以为她和洛羽轩一样画画行云流水,便低头看她画什么。
等看到她的几道流水和那几条鱼时,再也忍不住,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姐姐,你这是画的什么!”
黛玉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她的画大声问道。
娇柔同样笑得前仰后合,她不停的捋着自己的胸口,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逗你一笑吗!
我哪会画啊……
这玩意儿打小父亲请师傅教我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学!”
听到这里,黛玉微微颔首,轻移莲步走到石桌前,再次拿起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轻轻地铺展开来。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便开始画了起来。
只见她玉手轻抬,笔触轻盈地落在宣纸上:
寥寥几笔,远处的假山轮廓已然跃然纸上。
再看那假山的四周,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而过,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环绕其间。
水中的锦鲤它们欢快地穿梭于水草之间,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自由自在地嬉戏玩耍着。
流水的中间还有一个小亭子。
亭子的中间,两位身着华服的美人正紧紧相依偎在一起,她们头靠着头,似乎正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贴心话儿。
阳光洒下,温暖的红光映照在她们身上。
与此同时,花园空旷的地面上还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落雪。
这些雪花并未完全消融,给整个花园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和诗意。
黛玉正专心的画画,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早已看得入迷的娇柔。
直到画作即将完成之时,娇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满脸笑容地凑上前去。
她欣喜若狂地看着黛玉,笑着说:“妹妹,快让我看看你这双手是什么做的?
不仅诗词出众,连作画也是这般厉害!
说好了,这副画可是给我的!”
黛玉刚想写下题跋,谁知娇柔一把把画抢了去,她笑着说:
“我没有你那么文雅,
这已经是出神入化,妙笔生花了!
这就送给我吧,你也累了,咱们走吧!”
黛玉只得无奈的笑着点点头,却被娇柔搀扶着就往回走。
……
“大福晋,大福晋......”
还没有踏入大福晋屋子的门槛,兰姨娘那尖锐且急切的呼喊声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似乎生怕屋内之人听不到一般。
她一路小跑着冲进屋子,连气都来不及喘匀,就站在了门口扯着嗓子继续大喊大叫。
那模样简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一样。
显然,她是急于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大福晋。
此时的大福晋正端坐在桌前,手持毛笔,专心致志地练着字呢。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她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想:兰姨娘这急三火四的脾气是不能改了!
果不其然,当兰姨娘瞧见大福晋正在练字时,那张原本焦急万分的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她扭动着腰肢,快步走到大福晋身旁,娇声娇气地说道:
“福晋呀,兰儿这儿有个事儿,得跟您禀报禀报!”
大福晋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朝着一旁伺候的丫头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快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之后,大福晋才转过头来,轻轻说道:
“兰儿,这会儿没旁人在,你有话但说无妨。”
得到大福晋的许可后,兰姨娘立马喜笑颜开。
只见她迅速地凑到大福晋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但却又足以让大福晋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
“那个玉福晋竟然背着人私会野男人呢!”
大福晋闻言,心中不禁一惊,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再次向兰姨娘示意道:“你再说一遍?”
兰姨娘只得大声说:
“我亲眼看见那玉福晋私会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