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杨宏耀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却也不好发作。
卫首长听出了两人话藏机锋,不禁多看了姚佑溪一眼,看来,这位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不过,这也侧面反应了姚佑溪率真的性格。
卫首长倒是觉得这样的性格很好,这丫头在遭遇不公时,敢于反抗,坚定的扞卫自己的尊严。
并且偏又让人挑不出错处,主打一个绝不委屈自己。
扬家人在卫首长的目光注视下,纷纷朝姚佑溪道歉。
轮到扬珊珊时,她把牙齿都快咬碎了,心中憋屈到了极点。
“姚同志,对不起,我不该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就妄下结论。”
在卫首长面前,扬珊珊没敢在闹什么幺蛾子,乖乖认了错。
姚佑溪只淡淡地恩了一声,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
道完歉后,扬家人将存折和存单交还给卫首长,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卫首长三人回到了病房门口,隔着玻璃,姚佑溪瞧见熟睡中的扬老爷子,也没进去打扰。
三人在长廊的长椅上坐下,姚佑溪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诚挚的感激,轻声说道。
“卫首长,邱叔,今日真是谢谢你们了。”
卫首长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示意她无需这般客气。
他原本是接到了扬老打来的电话,这才匆忙驱车赶到了医院。
护士长看到他来,将方才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随后,扬老拿出自己的存折,交到他手上,交代他立马去帮姚佑溪澄清。
卫首长看着扬老变得澄澈的眼神,还有伶俐的口齿和清晰的思维,仿佛感觉扬老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好像那个曾经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在工作中威严睿智的老首长又回来了。
可没过多久,当他仔细端详时,却发现扬老的眼神又渐渐变得混沌迷茫,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清醒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因为时间紧迫,卫首长没有细究下去。
他径直出了医院,在不远处找到了对峙的几人。
卫首长直接拿出手中的证据,然后顺利的帮姚佑溪解了围。
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故而让姚佑溪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佑溪,今日的事,你别介意,我会向医院这边说明情况。”
邱世超满脸愧疚地看着姚佑溪,声音轻柔地安抚。
毕竟,经过扬家人这般无理取闹,医院里难免会流言蜚语四起,想必多多少少都会对姚佑溪的名声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让她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他深感过意不去。
同时,他在心里暗中叹息。
老爷子如今这样,扬家人是装都不想装了,自己也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邱叔,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爷爷也真心待我,你放心,我不会被这些无端的是非所困扰。”
“好孩子。”邱世超看着姚佑溪,心中满是赞许与欣慰。
等聊完这个话题,姚佑溪话锋一转,提起让扬老去京市治病的事情。
“卫首长,爷爷的病情每况愈下。
我听说京市那边有位顶尖的专家回国了,据说他医术精湛,治好过的病人不计其数。
爷爷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能尽快将爷爷转到京市找他治疗,或许爷爷的病便能痊愈。”
姚佑溪眉头微微皱起,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为老爷子的病情担忧。
现在她算是和扬家人撕破脸了,她若再主动去找扬家人商量,提出让爷爷前往京市医治的请求,扬家人未必愿意。
思索再三,她只好将这一关键消息透露给卫首长,以此探探他的口风。
如果能借他之口提及此事,那便再好不过,想必扬家人也不会拒绝。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实不相瞒,我们军方这边这段时间一直在积极与医院方面进行沟通协调,就是想着能尽快安排扬老前往京市接受治疗。”
卫首长神色凝重,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
那位在京市久负盛名的医学专家,平日里实在是太过忙碌,前来求医问诊的患者犹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其中有些人的病情危急万分,相较于扬老的状况而言,更是刻不容缓。
所有专家的手术档期早已满满当当,排到了数月之后。
如此一来,扬老若是想要顺利进行手术,只怕还需要耐心地等待一段时日。
姚佑溪听闻军方也有着相同的计划与考量,心中顿时一喜。
原本,在见识了扬家大房今日那恶劣的态度之后,她还有些担心
就怕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会从中作梗,恶意横插一脚,阻止爷爷前往京市看病。
但如今既然军方如此重视这件事情,那么此事便不可能再由扬家人全权掌控了。
只是,这件事确实没这么容易。
陆爷爷那边帮忙联系医院之事,至今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所以她暂时没打算说,想等事情确定无疑之后,再将这一情况告知众人也不迟。
卫首长本身还有公务要忙,没聊多久就起身走了。
姚佑溪见时间已到了下午,便也提出了告辞。
这边,扬珊珊回到扬家,越想越气,将屋里的东西全部摔了一地。
如今姚佑溪已经登堂入室了,照这样发展下去,是不是再过不久,她就要彻底取代自己的位置?
无尽的怒火疯狂地燃烧着扬珊珊的理智,强烈的危机感充斥着她的整个脑海,让她产生了恨不得毁灭一切的极端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扬珊珊在极度的愤怒与疯狂之后,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
随后,她打开衣柜,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又戴上一顶普通的帽子,对着镜子伪装了一番。
确认自己的装扮不会引人注意之后,她才缓缓地将房门打开,低调地走了出去。
扬珊珊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邮局,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快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刚响了几下,那边很快被接通了。
她压低声音,匆匆说了几句简短而又隐晦的话语,随后便直接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