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覃萧没舍得分享，揣上酥肉就走了。
覃刚在后面小声嘀咕一句，小气。
*
沈雨书把准备好的新年礼物送去前院，孙禾苗欣喜，是一件红色毛衣。
“你织的吗？”孙禾苗摸着柔软的衣服，感叹：“你手艺真好，能不能教教我？”
沈雨书尴尬，“我买的，不会打毛线。”
孙禾苗看她一眼，“行吧！”
“诶，钱多多给你们送了年货过来吗？”沈雨书想起对方的说辞，既然是知青间的走动，那应该前院也有。
孙禾苗仔细叠好衣服，抱在怀里，“她能白送我们吃的？不过前两天倒是过来了一趟，赖着不走。”
“硬是拉着我聊天，我困得不行，她又和何晴晴说话，叽叽喳喳又把我吵醒。”
孙禾苗吐槽了一波，然后问，“她也去找你了？”
沈雨书点点头。
“她给你送吃的？”孙禾苗猜测。
沈雨书又点点头。
孙禾苗撅嘴，“切，她肯定没安好心，你没要吧？”
“我哪敢要？跟她一点都不熟。”
沈雨书和孙禾苗简单唠了两句，回去打包要带去陆家的礼物。
还有一套衣服，是准备送给覃萧的。
沈雨书想了想，干脆装好，又打包了腊肉，糖果点心，往村头覃家走去。
天空飘起小雪，要不是飘到脸上冰凉凉的，沈雨书还觉得这场景不太真实。
前世她没离开过川省，一年四季都有绿色，还是生平第一次，见识到银装素裹的世界。
“雨书！”
覃萧骑着一辆女士自行车，从村口进来，刚好和沈雨书碰上。“你去哪？”
覃萧下车推车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送你。”
沈雨书对着手哈热气，戴着手套，手指也已经冰冰凉凉了，“我是想送东西给你。”
“还有些吃的，你一起带回去吧！”沈雨书把围巾蒙住脸，阻挡寒意。
覃萧让她上车，“我送你回去。”
回到知青点，覃萧要把车留下，沈雨书拒绝，“那辆坏了？怎么又买一辆？”
“给你买的。用别人的不太好。”覃萧看了眼墙角陆蓁蓁的自行车。
意有所指，沈雨书听出来了，故意道，“蓁蓁是我好朋友，她不是别人。”
“嗯，我想让你用我买的。”覃萧又加一句，“新年礼物。”
车筐子里装着东西，覃萧指着道：“这也是礼物。”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沈雨书笑着回应。
沈雨书要做午饭的时候，覃萧大嫂来敲门，外面小灰灰叫得可凶，沈雨书忙出去制止。
“沈知青，中午上家来吃饭吧！”覃大嫂直接表明此行的目的，让沈雨书都来不及猜测反应，“我已经在做了。”
“沈知青是小叔的对象，咱们早就该走动走动，只是家里这几个月不太适合，快过年了，怎么也得让你来家吃顿饭。”
覃大嫂又道，“你是个好姑娘，对咱家小叔可好，过年节也捎了礼上门。”
沈雨书笑笑，不过是她现在看着覃萧，想给覃萧面子。“不必了覃大嫂。”
覃大嫂无奈道：“沈知青，其实是我家公爹说请你来家吃顿饭。”
“大队长？”沈雨书犹豫几秒，“好吧！”
沈雨书走前先喂了小灰灰，锁好门跟着去覃家。
“姐姐！”覃家四个小孩围过来，一致喊沈雨书姐姐。
覃大嫂板着脸，“不是姐姐，喊小姑。”
覃萧听到声音出来，领着沈雨书进屋，“快进来，外面冷。”
覃大队长披了外套出来，面容比从前更苦，眉头也皱得更厉害，“来啦！”
“嗯，队长叔。”沈雨书看着覃大队长沧桑不少。
来的是年轻女客，还可能是未来要嫁进来的媳妇，覃大嫂和覃二嫂出来陪客，三个男人在厨房做饭。
覃大队长在堂屋摸出烟杆子，好像想说些什么，最后又起身进屋了。
覃大嫂和覃二嫂对视一眼，开始找话题，让气氛不至于冷下去。
沈雨书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尴尬，喝了口糖水，无论她们说什么话题，都接上两句。
厨房里，覃萧在掌勺，覃大哥和覃二哥憨笑，“三儿的手艺看着不错！”
“不知道沈知青会不会满意。”
很快开饭，满满一桌菜，沈雨书闻着味道还不错，吃了之后发现每样菜都挺符合自己口味的。
甚至红烧鱼也夹了好几筷子，比她做得好。
一顿饭吃得平静，沈雨书观察大队长，一直沉默，看来覃萧妈妈离开，给了大队长很大打击。
覃萧却反常地高兴，全程嘴角高高翘起，一直给沈雨书夹菜。
四个哥嫂都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看来是真喜欢人家沈知青。
吃过饭后，沈雨书预备离开，覃大队长才开口，“沈知青，我有话和你交代。”
“队长叔，什么事儿？”
大队长瞪了眼寸步不离的儿子，“沈知青，你和覃萧谈对象，是他高攀了。
先前那什么订婚，是我和他娘会错意了。那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这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地道。”
大队长又叹气，“这孩子，我和他娘没好好养，养成现在这个样，也是我们当父母的错。”
“叔，他很好。”沈雨书望向覃萧。
“好，好，你觉得他好就成。”大队长觉得小沈知青看自己儿子的眼神，跟老妻看他的时候，完全不同。
大队长转过身去，擂了一把微微湿润的眼。
*
转眼就到年三十这一天。
沈雨书起了个大早，做了八盘菜。
四道热菜，回锅肉、海带猪蹄、红烧鱼、小鸡炖蘑菇，两道凉菜，腊肠和猪皮冻，两道素菜，炒白菜和炒土豆丝。
浓浓的过年氛围，她分了一部分出菜，要带去陆家，剩下的留着初一到初三吃。
贴春联的时候，钢蛋铁蛋过来接她，帮忙一起贴完春联，拿上东西往陆家走。
三人走出知青点不远，迎面撞上张建文和张大山叔侄两人。
“沈雨书，你去哪？”张建文打量他们，那笑容太惹眼了。
“关你屁事！”沈雨书揽着两个蛋和他们岔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