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阿不福思眼神飘忽，状似随口地问出这个问题。

    布索姆猜到她想问什么：“就我们两个，不过教授会来看看我们。”

    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去看看哈利，探查一下他的伤疤究竟和伏地魔有什么联系。

    “哼！他最好别去，烦得很！”阿不福思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明显好了一些，但他掩饰性地侧过身，开始用抹布擦桌子。

    阿不福思喜欢用擦桌子和擦杯子掩饰内心的波动，他每天最常做的也是这两件事。

    斯内普知道阿不福思与邓布利多教授之间的关系。

    一是因为当初偷听预言的事。邓布利多教授会把面试地点选定在猪头酒吧，可想而知两人之间必定有所联系。

    二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刚投靠那年，斯内普被邓布利多教授主动透露过，阿不福思是绝对可信的人。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向阿不福思传递消息和寻求帮助。

    三是斯内普自己猜到的。阿不思与阿不福思，两兄弟长得还有些像，斯内普觉得猜到两人的兄弟关系还是挺容易的。

    只不过阿不福思喜欢用凶狠粗鲁的态度面对外人，粗壮的眉头总是狰狞地皱起，胡子也比邓布利多教授更长。

    这或许也是一种掩盖两人兄弟关系的方式。

    反正有不少学生会偷偷溜来猪头酒吧，喝那些城堡里不被允许的烈酒，但从没人把阿不福思这位酒保与邓布利多教授联系起来。

    城堡里那位慈爱和煦，偶尔还不着调的老校长，与猪头酒吧脾气暴躁的酒保先生，谁会闲得没事把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呢？

    不过斯内普不认为自己是闲得没事，他是合理推测。

    “布索姆。”想了想，斯内普有些期待地看着布索姆，“我可以……”

    布索姆直接摇头，没让他把接下来的话问出来：“不可以，学长。”

    让斯内普去木兰花路上门做客，然后不期然遇上哈利，然后呢？他开始回忆过去，开始缅怀莉莉，开始痛苦地挣扎于日后保护哈利和对抗伏地魔的复杂计划中？

    虽然斯内普早晚有一天会见到哈利，会知道布索姆在麻瓜世界租的房子与哈利离得那样近。但至少，布索姆现在不想让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教授也不希望他这么早地接触哈利。

    布索姆的情绪一下变得很糟糕，斯内普以为是自己的期待太过冒犯，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的那些话。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更靠近布索姆一些？他只是希望在圣诞节那样特殊的日子，也想与布索姆见面？

    斯内普垂下头，不说话了。

    他以什么身份解释呢？不是恋人、更不是爱人，只是同事、学长、魔药搭档。

    两人之间的薄纱有时好似并不存在，但有时，它却实实在在地隔开了两个人的心。

    “好了，小心翼翼没点样子！”阿不福思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他透过布索姆毫不犹豫拒绝斯内普的态度，猜到应该和几年前被送走的哈利有关。

    不然的话，除了那个位于麻瓜世界的孤儿院，布索姆从没在其他麻瓜地方停留过那样久。

    布索姆在阿不福思的眼中有些念旧，哈利恰好是旧时友人的孩子，布索姆会因为哈利而选择前往木兰花路，一点都不奇怪。里面说不准还有他那个心思深沉的亲哥哥的暗中推动。

    猜透真相的阿不福思开始帮着拒绝斯内普：“都带你来猪头酒吧了，你还想去哪儿！”

    “没有。”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能来这儿，我很满足。”

    以一种比朋友身份亲密的关系做客猪头酒吧，阿不福思还总是警惕地提防他——这种警惕与当年偷听事发后的警惕又有不同——斯内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已经足够进入布索姆的生活，见到了她敬重的长辈，他真的很满足。

    至于其他的……

    斯内普重新抬起头，见布索姆抱歉地望着自己，就冲她勾了勾嘴角。

    他不急，他等着完全走进布索姆生活的一天。他也期待自己的世界，被布索姆完全地加入。

    从猪头酒吧出来，两人就往蜂蜜公爵糖果店走，去购买弗立维教授与邓布利多教授拜托的坩埚蛋糕和爆炸夹心软糖。

    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生意可比猪头酒吧好太多了，许多学生都在里面进进出出，布索姆与斯内普的出现让不少学生注意过来。

    布索姆与斯内普总是走在一起，学生们大多纯善，只当他们是因为兼任魔药学教授的原因，平时的交流多于其他教授，所以在城堡里总是出双入对。

    但现在出了城堡，两个人又一同出现在蜂蜜公爵糖果店，挑选糖果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大家就难免多想一些。

    尤其是那些情窦已开，有了青春期男女心思的学生。

    他们都觉得布索姆与斯内普的身边萦绕着只有他们二人能融入的氛围，其他人就算站到旁边对他们问好，也更像是旁观者，无法插入与打扰。

    比尔恰巧也在蜂蜜公爵糖果店，他正纠结在货架间，不知道他的臭弟弟们喜欢吃哪几种糖果，一开始还真没发现布索姆与斯内普的到来。

    是布索姆先发现了纠结苦笑的比尔，主动与他打招呼：“比尔，在挑糖果吗？”

    “教授！”比尔眼睛一亮，刚想拜托布索姆帮忙，就看到布索姆身边紧跟着的斯内普，笑容下意识收敛，“斯内普教授好。”

    斯内普刚淡淡地应了一声，布索姆就快步过去，关心暑假里一起拔过地精的比尔了。

    得知比尔是在烦恼不知道该买哪几种糖果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布索姆略一思考，带着他穿行了几个货架，篮子里很快就多了几罐不是很贵，又很受欢迎的糖果。

    她知道韦斯莱家因为孩子多，花销不算小，所以在推荐糖果的时候，尽量选了不会太贵的糖果。

    比尔去付钱了，他还要去买一些羊皮纸，布索姆与斯内普则继续在糖果店里挑选。布索姆把刚推荐给比尔的水果软糖拿了两罐，放到斯内普提了全程的篮子里：“水果软糖我很喜欢，学长也很喜欢对吗？”

    布索姆总是给斯内普塞一些糖果，斯内普可从来没拒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