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一听,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惊叫道:“什么?怎会如此严重?为何会被罢官?可是皇上亲口所言?”杨城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有气无力地说道:“皇上并未直言要罢我的官,只是让我和天儿在府中禁足一年,这一年由张澎代管。虽说皇上表面上未言明说要罢免我,可这禁足一年,就如同在我头上悬了一把利剑,毕竟一年不得出府,便意味着无法再有任何的人际往来,那么我此前苦心经营的人脉和资源也将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在这一年里,究竟会发生何事,皆是未知之数。”言罢,杨城便如泄气的皮球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再无言语,仿佛在瞬间被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雕琢了十几岁。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犹如一阵旋风般从外面席卷进来,喜不自禁地叫嚷道:“爹,听我娘说您今儿个去替我讨公道啦!结果如何呀?皇上有没有严惩那厮?”杨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朝着杨天猛扑过去,边打边骂道:“你这混账东西,老子都被你给害死了!成天在外面给老子惹是生非,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害得老子的官职都被罢免了!你现在可舒坦了,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杨夫人眼见杨城下手如此狠辣,如疾风般急忙上前阻拦,嗔怪道:“别打了,你难道真想将儿子打死不成?即便把儿子打死了,你就能官复原职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你若是有点能耐,当时得知儿子调戏的是公主,就该绞尽脑汁将公主娶回来,那你就是公主的公爹了,如此一来,你怎会被罢官?归根结底,都是你自己无能,还能怪谁?你少在这儿拿我儿子撒气,哼!”
杨城狠狠地瞪了杨夫人一眼,愤愤地说道:“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你平素的纵容,他岂能长成这般不堪的德行?”言罢,他便气鼓鼓地甩着衣袖,如一阵旋风般转身而去。
杨天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杨城渐行渐远,这才如梦初醒,急忙问道:“娘,我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把他给害死了,我何时害过他啊,还有他今天的火气怎会如此之大啊!”
杨夫人拉着杨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叹息着说道:“你爹刚回来说他被罢官了。”杨天满脸惊愕,失声叫道:“罢官?这怎么可能啊!我爹怎会被罢官呢!就因为我昨天的事儿?”杨夫人沉重地点了点头,杨天满心狐疑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以前也没少干这样的事啊,不是都安然无恙吗,怎么就这次会如此严重呢?”
杨夫人满脸愁容,哀叹道:“那是因为往昔无论你如何骄纵跋扈,都无人敢与你针锋相对,毕竟你表弟可是身份尊崇的皇子啊!故而,不管你犯下何种过错,只要无人告发,便都算不得什么。然而,此次却大相径庭,你竟然招惹到了公主,你爹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你与范君钰的事,才去求皇上主持公道的,结果就……唉。”
杨天如梦初醒,惊叫道:“所以我昨日调戏的那位姑娘,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公主。”杨夫人颔首轻点,痛心疾首地说道:“是啊,你竟敢欺凌人家的掌上明珠,皇上没有取你爹的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杨天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费尽心机派人去打探都石沉大海,原来她竟是大公主啊!”杨夫人闻听此言,不禁惊愕失色,颤声问道:“怎么,你竟然还对公主心怀不轨,你难道不要命了?”杨天却不以为然,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哎呀,娘,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杨夫人一脸狐疑地问道:“这是何意?好端端的怎就提及娶亲的事了?”
杨天继续说道:“娘,您仔细想想,倘若我能将大公主迎娶过门,那咱们跟皇上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到那时,我爹还会担心没有荣华富贵吗?”杨夫人反驳道:“可大公主与那范君钰早有婚约在先,你又怎能如愿以偿地娶到她呢?”
杨天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倘若那范君钰一命呜呼了呢?那他们的婚约岂不是就如同废纸一张?到那时,我们再给公主扣上个克夫的恶名,还有谁敢娶她?到时候,我们再去提亲,她岂不是对我们感恩戴德?不仅是她,就连皇上也会对我们感激涕零。”
杨夫人满脸愁云,忧心忡忡地哀叹道,想要杀范君钰简直比登天还难。杨天却不以为然,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有何难,不是还有我那个好表弟吗?杨夫人将信将疑,眉头紧蹙,疑惑地问道,你爹如今已无官职在身,犹如被拔了牙的老虎,也帮不上他什么忙,那他还会帮我们吗?
杨天成竹在胸,嘴角挂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说道,娘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只要跟他说,我若是能娶到贺明宁,那他登上那个位置的胜算就犹如如虎添翼,又多了几分胜算,毕竟她可是太子的亲妹妹,到时候拿来当人质也是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杨夫人略作思索,觉得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于是,母子二人便开始了一场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密谋。
母子俩刚商量完,杨城便来找杨夫人说赔礼的事情,杨夫人很快便把赔礼准备妥当,风风火火的就给太傅府送去了,而此时的范君钰却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大理寺办公,却不知玉宁宫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