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门已经完全打开了,廖凡完全可以听到里面吵架的内容。
女人的声音肯定就是唐雨浓,听声音那是相当的委屈,而说话的男人估计就是她老公。
可听他说话,怎么听着这么的......傲娇呢?
就在廖凡思索这俩人啥情况的时候,突然听男人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就让帮我擦下后背!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怎么的?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紧接着就听唐雨浓十分委屈的说道:“我没有,我这不是刚才摔了一跤吗?你就不能等会吗?”
而就在廖凡腹诽,这个男人事儿真多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破了摔碎的声音,以及唐雨浓的一声惊叫。
这一下不仅吓了唐雨浓一跳,就连门口听墙根的廖凡都被吓得一哆嗦。
可转念一下,别是男人用东西砸唐雨浓,这玻璃碎了满地的破片,要是划伤了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廖凡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进了房内。
可当他看到屋内的场面时,大脑却一下子宕机了。
只见,唐雨浓正好好的站在客厅中央,这会儿正一手拿着个吸尘器,一手拿了块墨绿色的抹布,那形象,和平时精装打扮的职场美女的区别可谓是天差地远。
而再看唐雨浓脚边,此时正躺着一名只穿着裤衩的男人。
可当廖凡看向男人后,却发现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只见他此时正用一只手表撑着上半身,一只手拿着一个拖鞋,看架势,应该是想要打唐雨浓。
但怪异的是,男人的下半身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随意的就这么放在地上,乍一看,就像是假的一样。
这一幕,不光把廖凡看傻了,就连屋里吵架的二人也都有点傻眼。
他们也没想到,大晚上的,家里会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唐雨浓。
当她看到廖凡冲进了后,先是一愣,随后一抹红晕就开始从脖子一路往上升,眼瞅着一张白皙的脸颊,在几秒钟内就有关二爷那味儿了。
可还没等她说话,地上的男人却先张口道:“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额,不好意思先生,我是您的邻居,刚才我看到这位女士摔倒在了地上,结果等她走后我在地上捡到了这个。”
说完,廖凡就把攥在手心里的耳坠伸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离他最近的水吧吧台上。
可男人明显情绪有些激动,完全没有听进去廖凡说的话,一个劲儿的在那重复着“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之类的话。
一开始廖凡还耐着心的解释是他们的房门没关严,可一来二去,廖凡也有些烦了。
再加上黄针的药效过去了,这会儿有点头晕,结果被男人这么一吵,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就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唐雨浓本来是不打算说话的,因为她知道现在她如果表现出自己和廖凡认识,很可能会让本就有些激动的老公,彻底爆发。
可当她看到廖凡摔倒,心里顿时一揪,一把扔掉手里的吸尘器和抹布,快步跑到了廖凡身前,满脸担忧的扶着廖凡肩膀,问东问西。
全然没注意到,手中的抹布,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男人的头上。
这下男人彻底憋不住的,原本还算干净的嘴,瞬间开始问候起了廖凡的父母,甚至还有要翻族谱的趋势,什么小白脸啊,勾引别人老婆啊之类的,那更是张嘴就来。
这下可把廖凡给气到了。
他现在也算看出来了,这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只有上半身能动,一直到现在也都是用胳膊在一点点往前蹭。
你说你一个瘫子,咋呼个啥劲儿呢?
心里越想越气,当眩晕劲儿刚过去,廖凡一把拉住唐雨浓的手腕,就朝着门外走去。
你不是说我勾引你老婆吗?那我就勾引给你看,看你能怎么办,临出门时,他还故意拉倒了一个椅子横在了房门前。
这下不仅顶住了快要自己关上的门,还拦下了想要跟着往外爬的男人。
而出门后,廖凡直接推开自己家房门,同样敞着门。
就这样,两家门对门,门都打开着,让已经爬到门口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婆被一个男人拉进来别人家里。
回到家后,廖凡依旧没停下,而是直接拉着唐雨浓来到二楼的月台。
这里摆着两张躺椅,和一个小矮桌。
而在墙边,还放着一个小酒柜,里面有廖凡平时闲的没事买的红酒。
虽然没什么精品,但绝对都是网红品,虽然喝着可能不咋地。
之所以拉着唐雨浓来这里,其实是廖凡留的一个心眼儿,这个月台,是廖凡家少数几处有摄像头的地方。
在这里的话,哪怕男人报警了,自己也有视频作证据,证明自己一没有非法拘禁,二没有强迫妇女。
走进月台,廖凡一把将唐雨浓按在躺椅上,随后弯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私酒。
这是廖凡在塔科夫里为数不多的存货。
既然今天事儿赶事儿的让自己撞见了,那就将事情说清楚。
毕竟唐雨浓未来很可能会和自己合作,现在有机会能够了解下也是好的。
看到廖凡坐在了另一张躺椅上,唐雨浓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就刚才廖凡那副态度,她还真怕对方报复性的强迫自己,到时候,自己是顺从呢,还是反抗下在顺从呢?这都是个问题。
也许是被自己老公给气的不轻,这会她愣是没想到,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反抗到底的选项。
不过,一回想刚才廖凡把自己从老公面前拉走时的场景,怎么心里反而有种激动嗯?
在桌上放上两个闻香杯,又分别到少少量的酒水,廖凡反手从酒柜上层抽出一盒雪茄,点上一支,装模作样的吸了一口,随后看着唐雨浓问到:“说说吧,你跟你老公这是什么情况?他是瘫了?”
听到廖凡如此直白的询问别人的私事,唐雨浓心里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
可在想到之前在楼梯间对方的那“舍身一扑”,也没好意思说什么。
想了想回答道:“他是因为六年前出车祸,脊椎受了伤,从腹部往下都不能动,但是却有触觉。”
“有触觉?那不应该啊,不是说瘫痪了的人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吗?”
“不是的,当时医生的解释是,运动神经受损,没办法控制下肢肌肉的收缩或舒张,所以下半身不能动,但其他神经大部分都还完好,所以该有的触觉一点不少。”
“那这不还是瘫了,这么说,他没有家暴过你?”
“家暴?”听到廖凡的问话,唐雨浓先是一愣,随即狐疑的问到:“你听谁说我老公有家暴的?”
这下反倒是给廖凡问蒙了,可他转念一想,也对,一个瘫子,怎么家暴?用胳膊撑着上半身追着你满屋跑?
可紧接着他又想到之前两人接触的时候,不止一次从唐雨浓的眼神里看到她对自己丈夫的恐惧和忌惮,更加好奇了。
一个瘫子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今天都已经成这样了,不如就一次性解决掉心里的八卦。
想到此,廖凡就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听万廖凡的话,唐雨浓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拿起面前的酒杯小小抿了一口,随机十分无奈的说道:“你误会了,他不是家暴,他是恶心。
刚才也跟你说了,他只是下半身的运动神经受损,可这不包括括约肌。
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他除了不能走路,平时生活并不会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他是可以自己去上厕所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要一做不顺他心的事儿,他就会在床上,在轮椅上,在沙发上,甚至是在饭桌上大小便。
你能想象到,回家一开门,迎接你的不是丰盛的晚餐,不是嘻嘻笑着跑来抱着你小孩,而且满屋子的翔的那种场面吗?”
廖凡此时已经傻了,这世上真的就没有这男人在意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