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是粪水四溅,门内是一片喧嚣。
打火队的汉子们都不是好欺负的,个个也是血气奔涌的性子。
这下见到对手都挑衅到了门前,队员们纷纷要出去厮打,说话间都抄起了家伙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有什么好怕?当我们是怂包软蛋呢?”汪子路率先叫喊着冲出门去,紧接着队员们纷纷都跟了出去。
真金连忙拦住了他,说:“不要轻举妄动,都给我停下。”
“难道我们还要忍着啊。”汪子路喊道。
真金说道:“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叫水车来。”
不过一会,几辆水车已经来到了打火队的后院。
云梯车升了起来,全员已经就位,纷纷手持唧筒,脚踩喷水箱。
等到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无数道水流喷射出去。
眨眼的时间,门外像是天降瓢泼大雨,粪水四溅。
那两个挑粪的汉子浑身早就湿成了落汤鸡,俨然已经分不出身上是粪水还是清水。
有那些上赶着凑上来看热闹的人也跟着遭了殃,乌泱泱四散而去。
“我看你们火气都挺大,我来让水车给你们降降火。”真金笑道。
那两个汉子面面相觑,只能是就此吃了这个哑巴亏,在众人的哄笑中离开了。
话说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这两天打火队大院没有清闲下来,粪水清走了。
转过天,大院门口又来了几个泼皮无赖,在门前耍起了卖艺的把式。
真金咬咬牙,忍了。
第三天,他们得寸进尺,干脆耀武扬威般地摆起了擂台。
其中领头的无赖声称,明义坊打火队的都是废物王八蛋,个个都是软根子。
他们在门前举石锁,扛沙包,赢得了不少围观看客的喝彩。
领头的无赖气焰便更加嚣张,叫嚣道:“他们果然个个是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比试。”
真金再次忍了。
没想到这时起了火情,真金立刻集合人马。
泼皮无赖们竟然兀自挡住了门口,不让他们通过。
火情一起,人命第一。
真金咬咬牙,无心与他们冲突,带着人从后院绕路赶了出去。
火情来自明义坊大槐巷,巷子口一户人家的灶台起火了,由此牵连烧着家里的房子。
好在火势并不大,真金立刻派人灭火。
须臾之间,便阻止了火势的蔓延,家中也并无人受伤。
不过,这间房子却已经烧了个稀巴烂,不能再住人了。
大槐巷之所以名叫大槐巷,是因为巷子口有一棵大槐树,十分粗大,枝繁叶茂,随后真金便安置这户人家在大槐树下歇息。
看着烧掉半边的房屋,他的心里越想越气。
回到打火队之后,那伙无赖竟然还没离开。
领头的无赖又说道:“看这伙孬人,灰头土脸,怕是吃了瘪啊,这下是真成了缩头王八了。”
见这无赖口出狂言,打火队里个个怒火中烧。
包三将率先骂道:“他娘老子的,看老子不给你打出屎来。”
说话间,包三将揪住了那人的衣服,硬生生把他提溜了起来。
“住手!”真金吼道。
两伙人刹那间已经摆开了架势,怒火一触即发。
众人看向真金,也不敢轻易出手。
真金走上前去,笑了笑说道:“你可知道,耽误了我们打火救人,出了人命,是多大的罪过?”
那无赖说道:“要是真出了人命,那说明你本领不到家,关我什么事?”
真金咬牙对包三将说道:“三哥,你太冲动了,不要动不动就动手,但不过要动手,就要下狠手,要把他们打怕,打服,打到跪地求饶。”
这下真金发了话,这帮打火队的汉子们哪里还忍?
“给我上,兄弟们!”包三将喊道。
打火队门口,瞬间打成了一团。
这帮泼皮无赖们算是碰到钉子了,包三将和苒六娘配合默契。
两个人本来便无有敌手,这下放手打起来更是痛快,破皮们个个倒地不起。
张小凤不轻易出手,就在禁军,出手便是杀招,他便是仅仅躲闪腾挪,已经让那些泼皮们白费力气,晕头转向。
张择端不善动手,跟在真金身后拿着棍子护他周全。
远二郎身手便是极好了,窜上窜下是她的看家本领,这下好了,她终于逮到机会,把这些泼皮们挨个戏弄一番。
她不下重手,偏偏是钟爱扇巴掌拽耳朵,顿时几个泼皮脸肿如胖瓜。
一番厮打下来,泼皮无赖纷纷跪地求饶。
然而这下大打出手,早已惊动了官府。
不过一会,开封府里便来了人。
马步飞带着手下军巡士赶到的时候,看这情况,只好是选择全部缉拿带走。
事情不小心便闹大了。
张桐木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这下连唐仁授的女儿都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