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当苦无妨
作者:余忘营   逆神:从契约一只狗开始最新章节     
    鹤怜笑而不语,飘向更高处的天穹。

    “真是好大一场梦啊。”

    鹤怜打开手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只百丈高的仙鹤灵相出现在鹤怜身后。

    仙鹤锦羽雪白,头颅之上一簇七彩羽绒如流苏一般,延伸至两翼,仙鹤张开双翼,引颈向天啼叫,层层音波荡开,引得诸天震荡。

    江忧眉头终于微蹙起来,冷冷说道:

    “想不到响彻遗落之域的鹤怜灵君,居然七彩啼天鹤化形而成。”

    “那你可知道,七彩啼天鹤乃是灵帝级别的血脉。”

    鹤怜一步踏出,九天之云下涌,化作仙鹤单蹄,直接向江忧踏去。

    云散日出,鹤怜盟内留下一道偌大仙鹤蹄印,江忧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踏入土中。

    “江忧,鹤怜盟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还不退去!”

    鹤怜缓缓飘到脚印的上空,对着深嵌土中的江忧怒喝道。

    江忧浑身血污,披头散发,仰面看着上空的鹤怜,冷冷说道:

    “我江忧此生,杀师弑兄,好事做过,坏事也做得,翩翩君子也当过,街头乞儿也做得。”

    “唯独不曾退过!”

    江忧一声暴喝,冲天而起,那偌大的仙鹤灵相瞬间被冲溃,化作一片片彩色羽毛消散天地间。

    “一只重伤的七彩啼天鹤,这遗落之域受到天道压制,你顶天就灵君修为,我江忧有何惧!”

    江忧将一片即将消散的彩色羽毛捏爆,对鹤怜说道。

    鹤怜淡淡一笑,从鹤怜楼中取出一杯酒,捏着酒杯,笑着说道:

    “你啊,此生大道,不转不让不退,一路往前,人杀不少,兽也屠了不少,唯独不敢向天一问,你的道太小了。”

    “只敢向人取,不敢朝天问。”

    玉质酒杯中飞出一滴酒,破空而去,瞬间贯穿江忧的眉心。

    江忧的眉心一道红点,其中涌出无尽的灵力溃散天地间,灵君之死称为散道,一身修为消散天地间,反馈众生。

    面摊中众人看到江忧散道天地间,不由得送了一口气,江然的脸上更是难得露出一抹笑意,父母之死已经在江然心头压得太久,太重了。

    “江忧,我要了。”

    众人刚露出笑容,天穹之上便伸出一只巨手,将江忧揽入怀中,一起消失在这片天地中。

    鹤怜抬头望着上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师尊,这是怎么一回事!”鹤白仰头问道。

    鹤怜缓缓落到众人面前,望着天穹之上,开口道:

    “江忧被人救走了,我的神识覆盖整片遗落之域,也没有发现出手之人,想来这人的实力不弱于我。”

    江然听到江忧被救走了,忍不住灵魂震动,甚至隐隐间有溃散的踪迹,大悲大喜间,最为考验人的心性。

    罗小二走到江然身边,将手搭在江然肩上,助她稳固心神,看向鹤怜,开口问道:

    “鹤怜大人,你到底是什么境界,江忧九阶灵君巅峰,弹手间就被你击败了。”

    “告诉你无妨,对你们之后也有些好处。”鹤怜走到面摊中的板凳上,把玩着手中的玉质酒杯,开口道:

    “我也九阶灵君巅峰的修为,只不过我乃灵帝级别的血脉,就算在这天道压制的遗落之域中,也能发挥出灵皇的实力。若是到诸神大陆中,没有了天道压制,我一口气便可以跨过灵皇,直达灵帝初阶,只不过因为身上的天谴之力,我恐怕也发挥不出多少灵帝级别的实力。”

    鹤白在一旁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家师父实力不是一般的九阶灵君巅峰,可他没有想到师父居然能够爆发出灵皇级别的实力。

    倒是一旁的罗小二还是一脸平静,毕竟看过鸿以灵宗境界,爆发出灵君级别实力,有这种逆天事迹在前,罗小二就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了。

    “那岂不是说,遗落之域中还隐藏着一个实力堪比灵皇强者的强者,而且这个强者极有可能是敌非友。”罗小二皱着眉头,喃喃道。

    “只管去你的事,百年之内,我还能压制体内的天谴之力。”鹤怜留下一句话后,身形就飘入鹤怜楼。

    江然神色木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飘入了罗小二腰间的云魂石中。

    罗小二扶起脚下翻倒的桌椅板凳,对着旁边收拾面摊的年轻妇人开口道:

    “能不能再为我煮一碗面。”

    鹤白也顺势坐下,转头对年轻妇人说道:“小莲,我也来一碗,刚才还没有吃完就被抢走了。”

    “两人这回可能要等久一些,炉火熄灭了。”年轻妇人扶起倾倒的火炉,淡淡说道。

    鹤白和罗小二坐在板凳上,齐声说道:“无妨。”

    “鹤白,吃完面找到刚才打斗损毁财物的人家,一切损失由鹤怜楼赔偿。”鹤怜楼中飘出一道声音,传入鹤白耳中,罗小二在一旁也刚好听到。

    “一切由鹤怜楼赔偿,难道你们就不怕有人浑水摸鱼,乘机多报损失吗?”罗小二浅笑着说道。

    罗小二未曾在市井间混迹过,却在村里生活过,一些市井小民的心思,罗小二也是有些了解的,但凡有些蝇头小利,他们便可以费尽心思,特别是这种天降之财。

    鹤白眼睛看向鹤怜楼面前门前那道匾额,轻声开口道:

    “在鹤怜盟内,无人敢这么做。一是鹤怜盟之威,二是鹤怜盟之信。”

    鹤怜盟之威罗小二可以理解,以威压人,但凡有冒领者就会受到鹤怜盟的惩处,那势必就没有多少人敢这么做了,只不过罗小二想不出,鹤怜盟之信到底是为何。

    罗小二实在想不出,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鹤怜盟之信如何说。”

    “在进入鹤怜盟之前,鹤怜盟就曾说过,在鹤怜盟内无法保证无人侵扰,但是一旦有人侵扰,人死了,由鹤怜盟报仇,货毁了,由鹤怜盟赔。”

    年轻妇人将两碗面摆在两人面前后,为罗小二解释道。

    鹤白将一碗面拉到自己面前,补充道:“这些年,鹤怜盟从未食言。”

    “吃面吧,等会儿就不劲道了。”年轻妇人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继续忙碌了。

    罗小二吃着面,心中不觉间又有些豁达了,心中依稀记起一句话。

    “人生当苦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