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有几名专属的医生负责照顾着周骋,他昏昏沉沉的睡着,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起色。
周骋手下的医疗团队远比普通医院里医生的医术要精湛的多,毕竟是他花重金在国外挖的。尤其是带头的王瑜臣,只要王瑜臣说没事周骋就一定会没事。
加上周骋异于常人的恢复速度,不出三天人一定会醒过来。
周放在这边待不了太久,周骋莫名其妙的失踪必须有个合理的解释,他需要回去帮忙打掩护。
周兰祈醒来后整个人变得如行尸走肉般,守在周骋的病床前。
周放不放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兰祈,别担心,医生说骋哥没事,那骋哥就一定会没事的。”
周兰祈握住周骋的手,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脸上,对于周放的话没有一丝的反应。
周放叹了口气,起身出去了。
周晋琮已经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周骋的动向,他需要赶快赶回去。
周兰祈这边只能托付给左右他们照顾。
左右是双生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跟周兰祈差不多大。
可能是双生子性格使然,一静一动,动的那一方安抚人还挺有一套的。
见周兰祈跟个雕塑一样坐在病床边,阿左拎着一本相册,走到周兰祈旁边,咧嘴一笑。“小嫂子,老大的照片要不要看?”
周兰祈缓慢抬起头看向面前长相周正的男人,愣了一下,半天才翕动的唇开口,“你是谁?”
阿左挠了挠头,周骋老大确实不经常过来,小嫂子不认识他们也是正常的,可这要怎么解释,“我叫阿左,他是我弟弟阿右。我们是周骋老大收的小弟。”
周兰祈顺着他的介绍看向身后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有种眼花看重影的错觉。
不远处的阿右长得跟阿左一样,但他冷着一张脸,不像阿左一样笑的像个太阳花。
阿右看着周兰祈,半天才挤出一句,“老大,会醒。”
周兰祈,“……”
旁边的阿左扶额,“别管他,我弟什么都好,就是以前被人打坏了脑子,不会说话,加上他比较崇尚惜字如金,说多了怕破财。”
周兰祈一脸懵的张了张嘴,问阿左,“你们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阿左、阿右吗?”
阿左明显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表示,“这只是一个代号。”
周兰祈了然的“哦”了一声后没再说话。
阿左的嘴上功夫确实很难让人忽略,周兰祈原本沉寂的心也是被他磨叽的烦不胜烦。
“诶?小嫂子,周骋老大之前都没跟你提起过我们吗?”阿左摸着下巴看向周兰祈。
周兰祈仔细想了想,他们这么奇怪的名字,如果周骋提到了她肯定会有印象。
她摇了摇头,原本阿左身后摇着的尾巴突然就停了下来。
失落的搭着个脑袋,“周骋老大之前还说跟我们最好呢。”
阿右,“……”
周兰祈,“……”
有了阿左这个活宝,周兰祈这几天的时间才没有过得那么的痛苦。
确实如王瑜臣所说的,周骋在昏睡的第三天醒了过来。
周骋醒来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缓慢的睁开眼,迟缓的看着天花板,身上的麻药劲儿早就已经过了,腹部的伤口钻心一般的疼,他根本不敢动。
“骋哥。”
见到周骋醒了,周兰祈真的很高兴,他昏迷的这三天对她来说着实是不小的煎熬,她害怕他们口中的三天过后一定会醒的话是安慰她的,好在,他真的醒了。
周兰祈坐直了身子,对上他的眼睛。
周骋缓慢抬手摸着周兰祈的脸,“傻丫头……”
“骋哥,你是不是很疼啊。”想到周骋当时拿刀捅向自己的场景,周兰祈心疼的直掉眼泪。
躺了好几天,周骋实在是难受的不行,可是他不敢动,因为只要他一动,腹部的刀口就会被扯的很痛。
周骋将目光移到周兰祈脖子上缠着的绷带,眉头一皱,沙哑着嗓子开口,“脖子?”
周兰祈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她的伤口不深,但毕竟伤在了脖子上,经常活动,伤口难免会好的慢很多,可跟周骋的比,她这点只是皮毛,周兰祈摇头,“已经不痛了。”
周骋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微笑。
原本叽叽喳喳的阿左过来送吃的过来的时候难得一句废话都没说,就是嘴巴撅的老高,好似能栓头驴。
周骋眉毛上挑,看向阿左,“你搞什么?”
身后的阿右上前过来帮忙解释,“送饭。”
周骋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周兰祈,“他怎么了?”
周兰祈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太阳花,没忍住笑了两声,“吃醋呢。”
“?”
正好没什么事,周兰祈就把阿左之前问的话跟周骋说了。
听完之后,周骋没忍住笑出了声。
旁边的阿左被这笑的脸都红了。
毕竟之前他和阿右是周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结果他老婆都没听过他们这号人,难道对周骋来说他们两兄弟连做他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兰祈。”周骋看向周兰祈,轻咳一声指向他们两兄弟,“阿左阿右,我买来的两个打工仔。”
阿左、阿右,“……”
周骋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左右确实是他误入地下拳场时碰巧遇见的。
当时两个瘦的麻杆一样的兄弟俩被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大汉在擂台上暴打,那场面,周骋现在想起来都很心疼。
看到他们两个为对方死死苦挡敌人的拳头,周骋想起了跟她他相依为命的周兰祈,所以他心软了。
在得知他们两个是被黑心老板卖到了这个地下拳场还要免费打到死,周骋花了钱,解除了两人跟拳场的合同。
两人作为报答,就一直跟着周骋。
现在算算,两人跟着周骋也快有十年了。
周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信任的人很少,周兰祈是一个,再就是左右。
周骋看向他们两个,活是一副奸商相,“他俩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都得给咱俩干活打工。”
这回阿左是真的生气了,他撤回餐盘里的十全大补汤,只留了一碗白花花的粥,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阿右没跟着他走,他怕扣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