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失望
作者:仫大人   被休后,我盖房屯粮肉满仓最新章节     
    关木宁已经习惯凡事做最坏的打算了,想到自己可能会再次被卖去青楼或是做奴做婢,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叶盼汣说得对,她必须要自身变强,强到能随意决定她那亲生爹娘的命运。

    到了第二日,叶盼汣感觉舒服许多,便坐着牛车和叶大牛一行人一起出了门。

    到了杜家村,远远就看到杜石正站在路中间等。

    “杜兄也太早了,坐着烤火等多好。”叶二牛说着搓着手。

    西北的十一月,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就今年雪下得晚,天气比往年还暖和一些,但也冷得他够呛。

    杜石脸上带了些笑,“我不怕冷。”

    他又很激动地说道,“叶姑娘,你当真是料事如神!”

    叶盼汣连忙摆手,“称不上,杜大哥今日仍是像昨日就好,千万守住,不要去香味坊或是周宅。”

    杜石坚定地点点头,“好。”

    要周信然的命是重要,可含冤而死的爹娘,女儿的清白也同样重要。

    到了久久卤,叶盼汣看着禁闭的香味坊,皱起了眉。

    今日再一闹,夜里可能就有人放火烧店了。

    清水县的捕快也真是够松散。

    这新县令也该到了,毕竟随着县令斩首的旨意一下,新县令的安排也该一起下。

    不出一个时辰,两大桶卤货就全部卖完了。

    孙氏四人收拾着铺子,准备关门回清水村去。

    突然店前走来了一个青年男子,身穿上等绸缎,腰间坠玉佩,头上金簪,浑身贵不可言。

    他问道,“不知卤货还有么?”

    孙氏脸都有些泛红,“这位小郎君,没,没了…”

    男子笑了,“无事,不必紧张,我明日再来碰碰运气。”

    叶盼汣躬身行了个礼,“这位大人,卤货是次要的,但县不可一日无主,还望三思。”

    男子很是诧异地将头往叶盼汣面前伸了伸,“这关我何事?”

    叶盼汣往后退了一步,与这人拉开距离。

    雁羽在房顶上看着这幕,有些悲凉的目光看着男子,“永昌伯有这儿子可真够惨的…”

    “在事情没有变得更严峻时出手,可比事后补救要省事许多。”叶盼汣淡淡说道。

    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的爷啊!你跑这么快干嘛?”

    男子一插腰,气鼓鼓地,“还不是听说这家铺子特别好吃,不早点来就吃不到!”

    他是真期待了好久,在清水县的一天,都听了不止二十多个人在说这家铺子。

    结果还是来迟了。

    中年男子直接解下身上的钱袋子,扔在柜台上,颐指气使地问道,“这是十两银子,现在能再做一份了么?”

    叶盼汣冷着脸摇了摇头,“每日就这些,卖完不再售。”

    她有些失望。

    本以为清水县如今背靠金矿,能来个好点的县令。

    结果也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

    这种人才不会管老百姓过得怎么样。

    青年男子一把拿过这钱袋子,冷着脸砸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收起你的臭钱,这位姐姐,他没脑子,你别生气,我这就听你的去上任。”

    叶盼汣挑了挑眉,这倒是有点意思。

    她又提醒了一句,“捕快这两日都没有巡街。”

    青年男子笑得爽朗,“这就都给辞了,给我未来的嫂嫂出气!”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额头上涌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赶紧抬袖擦了擦,“姑娘,我刚言行无状,可别放在心上啊。”

    叶盼汣笑笑,“无事。”

    雁羽在远处摇了摇头,通过他这次给叶姑娘办事,深知这句无事的水分有多大。

    县衙开门了,杜石刚好赶到门口敲鼓。

    换上县令服的青年男子端坐上位,一收嬉皮笑脸,满脸严肃。

    满堂没有一个捕快,却有数十个佩刀护卫守在他身后。

    他一拍惊堂木,“何人告状,走上前来!”

    中年男子提着笔坐在师爷的位置,开始记着。

    没有捕快在场喊堂威,却有一群激愤的百姓在一旁看着。

    杜石跪在了堂前,用力磕了个头,“小民杜家村杜石,状告香味坊掌柜周信然!”

    楚冠喊一声,“带上周信然!”

    不等藏在暗处的护卫出动,雁羽已经提着一个被捆成麻花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还一脚把这男人踢倒在了地上。

    他现在可是十分佩服叶盼汣,姑娘早料到周信然会携钱跑路,让他立马去舒州抓住周信然。

    抓住得很轻松,周信然最不能舍弃的就是财,在钱庄前轻易就等到了。

    他轻飘飘地给周信然下了一种毒,名唤钩吻。

    周信然痛得生不如死,他清醒地感受着自己的肠胃宛如撕裂一般。

    楚冠满眼钦佩地看着雁羽,脸上带着傻笑。

    雁羽轻咳一声。

    楚冠赶紧正了脸色,“来人可是周信然?”

    杜石浑身僵硬地看着他身旁的男人。

    周信然匍匐着身子,额头紧贴地面,痛得抬不起头,“是是是,小民是!”

    楚冠看向杜石,“你继续说,你要告他什么?”

    杜石浑身颤抖着,“十三年前的十一月,周信然想买我的方子,我不卖。他就贿赂当时的捕快,将我爹娘关了大狱,让我爹娘活生生病死在了大狱里!我掏光了所有积蓄,只想给他们送些药,怎么都送不进去,连我爹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还有,我闺女,周信然逼着要纳她为妾,她不愿意,周信然就用我爹娘的命威胁,我闺女她…她选择了上吊!”

    杜石后背一颤一颤,想到那年的冬天,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那年,他心疼娘,天冷了不让她再出门。

    每当他回家时,家里总有娘做好的温暖饭菜。

    还有他闺女,多贴心啊,会给他将破洞的衣裳缝补好,会笑盈盈地对他说辛苦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楚冠听得面目铁青,“来人,将十三年前十一月的卷宗拿来。”

    终于赶来的捕快头头,迅速谄媚地说道,“是!”

    卷宗拿了上来,楚冠身后的护卫走上前,一人翻着一本。

    最后都摇了摇头。

    楚冠心里一沉,目光冷厉,一拍惊堂木,“周信然!你好大的胆子!本官给你个交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