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凡尘，我们走！”
蓝羽突然转过身来，拉着水凡尘就要离开这里。
而墨尔干忙挽留道：“怎么刚来就要走啊，不进辇里坐坐吗？里面很宽敞的？”
闻言，蓝羽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免了，跟阴暗之人待在一起，再宽敞的地方也会压抑。”
说罢，她拉起水凡尘就走。
见状，墨染也想跟上去，然而身后的墨尔干却喊住了她。
“慢着，墨尔莎，你去干什么？”
闻言，墨染停住了脚步。
还没走远的水凡尘听到这里一愣。
没想到，墨染竟然还有墨尔莎这么个名字。
墨尔干继续说道：“人家的家事，你就别瞎掺乎了，赶快上车，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南国呢。”
墨染听了，只好失望地看着蓝羽跟水凡尘的背影，转身往回走了。
……
另一边，蓝羽正拉着水凡尘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水凡尘不解地看着她。
蓝羽一边狐疑地看着身后，若有所思地说着：
“不对劲啊……”
“啊？”水凡尘更蒙了。
蓝羽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记得啊，不就是那两个蛇眼想要吃我的那天晚上吗？你还砍伤了其中一个的手臂。”
“对啊，那天晚上，我跟她们交过手，实力弱得很，低级蛇妖的水平……”
听到这里，想到刚才那个墨萨娜用匕首抵挡住蓝羽长剑的场景，水凡尘有些明白过来，问道：
“你是觉得，她们的实力进步的太快了？”
“没错，被我砍伤手臂那个就是今晚用匕首架住我的那个……”蓝羽思索着。
水凡尘彻底明白了，道：“她不仅手臂恢复了，还实力大增，而且这之间才不到一个月啊？”
“手臂恢复倒是没什么……”蓝羽摇了摇头，“蛇妖天生就有再生能力，就像爬虫类断尾再生一样，只是，它们再生往往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实力不减就不错了，如今反而大增，绝对不合理。”
“额，会不会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之类的，”水凡尘耸了耸肩，“对你们妖而言，有这种药不奇怪吧？”
“有是有，但是往往都伴随着副作用，”蓝羽瞥了他一眼，“不然的话，身体全部恢复加上实力大增，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哦……所以说，那个蛇妖，此时可能承担这极其强烈的副作用？”
“是啊，而且，看那个墨尔干刚才的语气，他对这些事百分之百的清楚，只是因为我没证据一直在演戏给我看罢了…”
说着，蓝羽看向刚才的方向，脸上划过一丝不安。
水凡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问道：
“对了，墨染跟她那个兄长……墨尔干，关系如何？”
蓝羽想了想，回答道：“一般吧，毕竟他们墨家是南妖国的名门望族，他们父亲也有不少妻妾，他俩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故而关系也不像寻常兄妹那般亲密……对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是在想……如果墨染的兄长跟他部下那两个蛇妖串通一气密谋什么，而墨染之前压根不知道的话，你今晚这么一闹后，墨染就会有所察觉，那她岂不会很危险？”
蓝羽一愣，有些震惊地看着水凡尘。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了？”水凡尘见她这副摸样，有些不解，“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不，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蓝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心思，竟然……”
“啊？我的心思……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蓝羽摆了摆手，“总之，我们应该再回去一次，去找一下他们。”
看着话说了一半就转移话题的蓝羽，水凡尘觉得莫名其妙的。
……
在腾蛇辇中，墨尔干与墨染正隔着一张极长的桌子相对而坐，墨萨拉跟墨萨娜分别站在他俩身后。
墨尔干依然端着酒杯喝着酒，而墨染却有心事，跃跃欲试地想问出来。
“墨尔干。”
墨染终于开口了。
闻言，墨尔干笑了笑，那深邃的黑色眸子中闪过不易令人察觉的神秘色彩，轻柔地问道：“怎么了？墨尔莎。”
墨染一拍桌子，神情严肃地质问道：
“你到底在谋划什么，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去禀告父皇！”
墨尔干听了这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反应，只是品了品酒，淡淡地回答道：
“别这么吵吵嚷嚷的，墨尔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跟那个猫妖待时间长了，怎么性格也跟她一样不稳重了。”
“少在这里扯没用的，有什么你就快说，别藏着掖着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墨染还是恢复了平静，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墨尔干。
墨尔干放下酒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某种准备，才睁开眼睛，再次开口道：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只是……从哪里说起好呢。”
听了这话，墨染皱了皱眉，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用得着这么神神叨叨的吗？”
这时，墨尔干忽的抬起手指，道：
“神，没错，就是神。”
“啊？”墨染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墨尔干看着她，手指着上方，语气中多了几分神秘的意味，说道：
“你知道关于诸神的传说吗？”
“诸神？”墨染茫然地看着他，“天界的诸神？他们不是因为数年前天界之门被封印再也没出来过吗？”
“不，不是，”墨尔干摇了摇头，“现如今天界的诸神根本算不上真正意义的‘诸神’，他们只能算得上有神族血脉的半神罢了，魔族也把他们叫做亚神。”
“等等，等等，”墨染忙抬手打断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次，墨尔干皱了皱眉头，似乎被打断讲话使得他非常不悦。
但他还是继续说着：“你不必关心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前提就好。”
墨染点了点头：“你继续。”
“也就说，现如今这些神的血脉，来源于更早的神族，我们暂且称其为上古诸神。”
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墨染，问道：
“对了，你听说过诸神黄昏的传说吗？”
闻言，墨染先是一愣，随即犹豫着点了点头：“可是，那不是人间界神话里流传的说法吗？”
“是的，只不过，那是已然发生的事情，”墨尔干眼中划过一丝凝重，“就在天界的半神们还没逃到天界之时。”
他张开手，举到空中，双目肾阳地盯着手中，缓缓说道：“因为一场灾难，上古诸神，一一陨灭，而从那以后，众界之中，也再无真正的神。”
墨染听着，觉得有些头大，墨尔干说的话让她一时无法消化。
她甩了甩头，回过神一般地说道：
“不对啊，且不说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事情，这跟你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墨尔干收回那神往的目光，瞥了墨染一眼，不悦加重了几分，说道：“别急啊，我正要说到关键点了。”
随即，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瓶。
“诸神虽然已经陨灭，但是他们的存在是那样强大，有人在暗中研究再度成神之法。”
说着，他将小瓶往前推了推，示意墨染去看。
墨染低下头，仔细观瞧。
只见小瓶通体透明，里面乘着一种品红色的液体，最让人感到惊艳的是，这品红色的液体表面上还泛着金色的光芒。
“而如今，他们终于要成功了，这就是他们的成果。”
“成神？”墨染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虽然看不出这小瓶里的液体是什么来头，但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这液体极其危险。
“这，就是可以让世间的我等成神之物。”
墨尔干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中，透露着渴望，与几分癫狂。
“它的名字叫作——神化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