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看起来颇有些萧条的小镇,街边偶尔有几个小摊贩不断叫卖着货物,往来的人络绎不绝,却行色匆匆,大都是一副疲惫但又麻木的样子。
“店家,这个吃食怎么卖?”一位身着长袍的老者随意的问着路边一家小摊。这位老者虽看着年纪已有五六十岁,但精神奕奕,动作有力,说话中气十足,自有一番气势。
“呦,客官,这个呀,五文钱一个,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呢,您尝尝?”摊主热情的介绍着。“您也是来了这里才能看到这样的小吃,在其他地方,您可是看不到的。”(emmm,10贯钱=1w文钱=十两银子=一两金子=1w块钱,就按这样算,较真的话算你对。)
“哦?确实,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吃,看起来确实不错。”老者笑了笑。“那就来两个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给您拿。”摊主也是笑意盈盈,忙动作起来,这日子,赚钱也是不容易啊…
……
……
“这北方边陲的小镇,各方面与中原确有不同,这吃食也别有一番风味。”老者行走在街道上,吃着手中的小吃,也一边感叹道。
就在老者行走的时候,从街边小巷突然窜出一个孩童,看起来也就十余岁模样,眼看就要撞在老者身上,小孩儿发出一声惊呼:“哎呦!”
就在这时,老者也不知是怎的动作,突然一转,便立在小孩儿身侧,并伸手扶住了孩子,这孩子也顺势扑在了老者的手臂上。
“哎呦哎呦,对不住对不住,老丈你没事吧?”孩子赶忙说道。
“无妨,你可有碍?”
“没事没事,哎呦真是抱歉,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小孩儿借着老者手臂的力气,稳住身子,打了个哈哈就准备要走,却不曾想反手却被老者捉住了手腕。
“呵呵,娃娃,走当然可以,不过,是不是把老夫的东西还回来?”老者呵呵一笑,说罢手上轻轻用力。
“啊?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啊老头?你抓住我干什么,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了!”这小孩儿眼睛一转,却是紧接着回应道。
“哦?是吗?说谎可不是好娃娃。”老者脸上笑眯眯的,心中却有一丝惊讶,便是寻常的壮汉,被他这么手上一捏,也要痛的连连求饶,这娃娃看起来不过十余岁的样子,却没有丝毫反应,莫非?还是个练家子?可这练家子怎么会做这小偷小摸的行当?心中想着,手上便又加了一份力气。
“哎呦哎呦!疼疼疼!老头你快放开我!救命啊!有人为老不尊欺负小孩子啊!”这小孩儿突然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疼的哇哇叫了起来。
“老头我错了!我错了,快放开我!我错了!错了!”小孩儿脸色涨红,不断的抽着气。“嘶!疼疼疼!还给你还给你!”说着空闲的左手从怀中一掏,拿出一个看起来便十分华丽的钱袋。
路边的行人也渐渐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有人驻足观看。“这不是那个小要饭的吗?不要饭开始偷人东西了?这可好,一下就被人家逮到了。“是啊是啊,这世道,不好过啊…””人群里议论纷纷。
老者听着人群的议论,伸手取回了锦囊。“走吧小孩儿,跟我去见官吧。”说罢,握着小孩儿手腕的手收回了力气,但却像铁箍一样不容挣脱。
“老头!我错了,我错了!别送我去见官,求你了!我不能去啊……求你……”小孩儿被老者牵着手,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听不清了。
“哎,散了吧,这世道啊,这么小的孩子,家里的大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丢下了这么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在这渭河镇。”“这谁能说的清呢,大家都是苦命人,都难呐…”随着老者带着小孩儿走远,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
……
路边一个小餐馆中,一老一小相对而坐,桌面上却是摞着好几个大碗。桌上都是些家长菜,没什么荤腥,却胜在量大。
“慢点吃小娃娃,不够再加就是了。”老者笑眯眯的说道。
“谁…哧溜…谁知道你一会要带我去哪,呼噜呼噜…现在不赶快吃…一会万一吃不到怎么办?”小孩一边吃一边说。“咳咳!水水!”突然小孩脸色涨红,连连咳嗽,抓起桌面的茶壶,也不往杯里倒水,直接对着嘴灌了进去。“嘶…好烫好烫!”却是终于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哈哈哈,都说了慢点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呦。”老者在旁边哈哈一笑。
“还不是怪你突然说话!”孩子气鼓鼓的看着老者,然后又埋下头吃了起来。
…
…
“终于吃饱啦~老头,你到底要干什么,说送我去见官,最后却是将我带到这里大吃一顿,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小孩认真的看着老者。“人们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肯定有什么目的。”
“挺机警嘛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人呢?为什么出来做一个小贼?而且为什么盯上我呢?”老者笑了一下,随后认真的问道。
“我没有名字,镇上的人们都叫我小鬼。家人…哈,从我记事起就是和弟弟在一起,没有爹娘。”小孩满不在乎的说道,但是却又紧接着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说完这句话,小孩又抬起头看着老者道:“我不是小贼!我只是…我弟弟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上饭了,他不像我比较壮实,他身体不如我,再不吃饭可怎么行…”
“我真的不是小贼…我…我如果拿到了,以后肯定会还给你的!我保证!”小孩信誓旦旦的说着。
“你不是小贼,可是你却要偷我的钱袋,还说自己不是?”老者脸色一板,说道。
“我…好吧,我是小贼,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没有弟弟,最近…镇子上少了好多人,以前经常看到的人们都不见了…经常给我和弟弟饭吃的大叔,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那天从大叔家门口路过,婶婶蹲坐在地上一直哭,我叫她也没理我…听旁边的人说,大叔被征兵的人带走了,死在了战场上…”小孩难过的说着。“我不想失去弟弟,我只有他一个亲人…可是他已经饿的走不动了…”
老者沉默了一下。“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想要太平,谈何容易…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你还小。”
“那你是怎么盯上我的?我一个老朽,万一被你偷走了钱袋,岂不是没了活路?你这样做岂不是害人?”老者说道,接着看了看小孩,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我早就看到你了,看到你在路边买吃的东西,那个钱袋…以前镇子里没有打仗的时候,我看到那些有钱人才有这样锦缎的钱袋。所以…所以,就算我把它偷走了,你也不会有事的。”小孩低声说道。
“哈,小小年纪眼神确实好使,可惜没用到正路上。”老者摇头一笑,神色也略微和缓了一些。同时也暗自思考:年纪虽小,但却有判断,行为虽然不好,但心思不坏,也算不错。而且,听他所说,极可能好几天没有进食,小小孩童,竟有这般力气,却是天赋异禀,便是我如他这般年纪也远远不如他。我武国励精图治,现在在各国中虽然强盛,但武将却有些青黄不接,是个不错的苗子。
“走吧小孩,你不是有个弟弟?把这些吃的带上,带我去看看。”老者说道。
小孩眼神一亮:“这些都带上?小二哥!把桌上这些菜再上一份同样的!”
老者:“…也不知你急还是不急…那么多能带走吗?带些走就是了,一会老夫带你们吃就是了。“
“好好好!快走吧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