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洲带兵进入殇水关,再将关隘,控制在手中。
这座丢失了多年的关隘,终于可以打回来,把宁国东边第一道防线打回来,所有士兵的心里,都是激动和兴奋的,这是他们对赵反击所取得的第一个胜利。
今天之前,没有人能想到,他们还可以反击,甚至还能取得胜利。
赵飞洲现在的心情,同样也是激动的,看到身边的其他士兵笑了,他也是大笑了两声,但笑着笑着,就有点想哭了。
看到这个东边唯一的屏障,终于打回来,他们终于可以看到希望,这是因为开心而哭,因为开心而落泪,以后的宁国,以后的宁国百姓,应该再也不用遭受欺负了。
这是他们大宁,重大的转折啊!
“把殇水关,彻底控制了。”
赵飞洲激动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殇水关不会再丢!”
“不会再丢!”
“不会再丢!”
……
身边的士兵,无不跟随赵飞洲高呼出声。
声音越来越高昂,很快便响遍了整个关隘,其中还有不少老兵,看到这里,再听到这声音,和赵飞洲一样开心得都要哭了。
也确实是,值得大哭一场。
关隘上火把的光芒,在他们呼声中,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宁军欢呼
“将军,三将军他们回来了。”
这时候,有亲兵说道。
听了这话,赵飞洲脸色一冷。
余庭兄弟二人,竟然带人私下前去追杀,他可没有下达追杀命令。
要不是看到洪天河不是陈傲,余庭可以在溃退的赵军当中,如入无人之境,而余成用炸药一路炸过去,优势都在,赵飞洲就要派人前去接应了。
尽管赵军溃退,溃不成军,但人数还在,就这样追去,特别危险。
如果余家最后两个儿子,在这个战场上也出意外连,赵飞洲不知道,可以如何给余老将军解释这是怎么一回,自己给老将军赔命可能都不够。
不过幸好的是,没什么大事,平安地回来了。
余庭已经从马背上下来,有亲兵推着轮椅。
余成他们捉了杜拯,兴奋得不行,杀意高涨,好像现在就能带兵打到赵国的都城。
此时快天亮了,东方浮起鱼肚白。
黑暗逐渐地,被光明取代。
夺取殇水关一战,打了一个通宵。
“准备请罪吧。”
余庭看到赵飞洲正在等着自己回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让推着轮椅的亲兵加快速度,回到赵飞洲面前,低下头道:“赵将军,我知错了。”
“我们知错了。”
余成马上附和道。
到了这个时候,把殇水关打下来,还活捉了敌方一个高层,他们满脑子都是兴奋,觉得就算要受罚,也不当一回事,随便赵将军惩罚。
“我们知错了!”
那三千人的先锋士兵,一起齐声说道。
赵飞洲看到他们那么整齐,不由得感到头疼不已,冷声道:“你们违反军令,把余庭和余成拖下去,杖责三十,其余所有士兵,三天不准吃饭,只能喝水。”
“是!”
余庭只好说道。
余成和那三千人,也是如此齐声高呼。
顺利打下殇水关,在这个功绩面前,在这一场伟大的胜利面前,这点惩罚算不了什么,他们也乐意受罚。
“带走!”
赵飞洲大喝道。
也不管余庭的双腿,是否还能站起来。
只要违反军令,就得受罚。
余家兄弟很快被带走,打屁.股的声音,在关隘上出现。
那三千人也被单独看管,接下来要饿三天肚子,但是他们觉得没所谓,当初在帝都被围困,经常饿肚子。
他们相信从今天之后,大宁百姓再也不会挨饿,帝都再也不会被围困,现在挨打、挨饿的时候,他们还是笑着的,随便赵飞洲惩罚。
赵飞洲:“……”
看到他们这样,忍不住又笑了。
“怎么称呼”
随后,赵飞洲的目光,落在那个被捉了的赵军督军身上。
洪天河长什么样,赵飞洲见过。
这个杜拯,他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洪天河,应该是军中某个文官。
“杜拯。”
杜拯淡淡地说道:“把我捉了的人,是余家三郎吧没想到当年被废了双腿的余三郎,就算没了双腿,也能和当年一样,单人匹马,杀穿全军,佩服!”
看到此人还能淡定自若,有几分胆气,赵飞洲高看了他一眼。
其实也是杜拯,想没有胆气也难了。
被宁军捉了,他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就不相信,宁军还能把自己放回去,只要想清楚这一层,他觉得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反正都是要死!
“当年要不是你们用计,现在的余三郎,绝对是你们赵军的噩耗。”
赵飞洲叹了口气,又道:“不过现在的他,很快也会成为你们的噩耗。”
“你打算,怎么杀我”
杜拯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赵飞洲没有回应,因为这个人,是余庭拼了命地出去捉回来的。
余庭那么冲动地出去,捉一个敌人高层,不会没有理由,还是留着等会让余庭处置好了。
杖责三十,很快打完了。
余庭坐回轮椅上,痛得咬着牙齿,道:“打得真狠啊!”
刚才负责打他的那个士兵,现在满脸的不好意思,要不是知道余庭不会计较,已经跪下来求饶了。
“来人,拿担架过来。”
一个余家的亲兵说道:“三爷,你等会躺着吧!”
“用不着。”
余庭慢慢适应了刚挨打,又坐下来的疼痛,又道:“这点痛,和当年腿断了的痛相比,还差太远了。”
“三哥!”
余成听了,眼湿湿的,有点想哭了,又道:“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没错,再也不会痛了。”
余庭说着,目光落在杜拯身上,让人推动轮椅过去,道:“赵将军,我把他捉回来,是想让他帮我传一句话回去,也就只有他,才能帮我传话。”
普通的士兵,谁能接触得到,赵国的高层
唯有像杜拯这个阶层的,才能把自己的话带回去。
“你是说,把他放了”
赵飞洲问道。
“放了。”
余庭忍着痛,微微一笑,又道:“你回去告诉赵寒,告诉他,我余庭又回来了,接下来我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噩耗,记得帮我把话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