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在桦阳城时,苏穆兮便与安远侯商议好了。
他们决定赌一把。
离着抚康县三百里外有个朔风营,朔风营的统领,正是安远侯的堂弟邵杰。
安远侯邵峰给邵杰去了封信,说明了他们对于抚康县的猜测,希望邵杰能够派兵来抚康县支援。
邵杰最是疾恶如仇,所以邵峰肯定,邵杰在收到他的信后,定然是会出兵帮忙的。
不过没有军令便私自出兵,可是重罪。
于是邵峰明面上控制住了邵杰的家人,做出一副威胁邵峰的样子,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邵峰也是八百里加急给夜靖淳去了请罪折子。
只希望事后夜靖淳能对他从轻发落。
苏穆兮在前来抚康县的路上,配制了许多强效迷药。
白天不好动手,所以要等天黑。
这样才有机会将守在城门处的士兵都给迷晕,不然朔风营的士兵强行破城,定然是会死伤无数的。
如今城中的士兵都被朔风营的士兵控制了起来,唐燕和钟婶又带来了足够的药材和粮食。
抚康县的危机解除。
接下来便要等夜靖淳的圣旨了。
另一边,夜靖淳一早便收到了来自桦阳城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的奏书。
在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勃然大怒。
“邵峰!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邵峰虽然将抚康县可能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可在没有得到证实前,一切也都只是猜测。
可邵峰却仅仅是因为猜测,便动用了朔风营的兵,与谋反有何异?!
夜靖淳忙对着身边的曹怀说道:“传朕旨意,安远侯邵峰私自调动朔风营的兵,让人即刻去桦阳城将人给朕押解回京受审!”
曹怀躬身应是后,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皇上,那邵峰明知私自调兵乃是重罪,还敢上请罪折子,如此胆大妄为,确实不能轻饶,可若是朔风营的邵将军真的被邵峰威胁调了兵,也不能轻饶吧?”
话说至此,已经足够。
夜靖淳沉思。
邵峰明知私自调兵乃是重罪,为何还要明知故犯?
难道抚康县的疫情,真的是人为的?
以一城百姓做局,可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够做出来的事。
所以这其中定然有个位高权重之人为邵峰做主。
若是这样,也许晋州的大小官员,已然被那人掌控,不然抚康县发生了如此大事,晋州城的知府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若是邵峰在信中说的句句属实,便是情有可原。
之所以明知故犯,也是出于对他,对齐国的一片忠心。
既如此,他便不能轻易处罚邵峰,必须要先将晋州那边的事情调查清楚才行!
沉思半晌,夜靖淳才再次开口,“将谢池给朕叫来。”
谢池身为御史大夫,对他也算忠诚,由谢池去调查晋州一事再适合不过。
他可以给谢池下道圣旨,若是发现邵峰真有反心,可及时调动当地官兵,将邵峰捉拿进京。
若是邵峰的猜测句句属实,也可让谢池代他在晋州处理相关后事。
谢池进宫领完圣旨后,当日便出了京。
而就在谢池走后,慕容晴则是再次来到了养心殿门前,想要求见夜靖淳。
夜靖淳听到慕容晴求见,当即便冷了脸,不耐烦地说道:“将人赶走!”
他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不行了。
即便是慕容晴百般勾引,他心中痒得厉害,可却依旧不行。
他是真龙天子,又怎么会不行!
这定然是慕容晴的问题!
可他之后去找了其他妃子,又偷偷找太医看过,却依旧不行。
于是他也只能装作一心为国事忙碌的样子,不再踏足后宫。
没想到慕容晴竟然会主动找到了过来。
小太监出去赶人,没想到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又跑了回来。
“皇上,姝妃娘娘说她怀了身孕,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
夜靖淳激动起身,“什么?!姝妃怀孕了?!”
他一共只有三个皇子。
大皇子夜泽宇在军中颇有威望,对他来说威胁大于父子之情。
二皇子夜泽睿狼子野心,如今已经被他贬为庶人成了残废,不可再用。
三皇子夜泽明虽然天真讨喜,但最后到底能不能担当大任,却也未尝可知。
如今他正是春秋鼎盛之年,理应多有些皇子才是。
之前宫里的女人怀不上,是因为皇后白倩做了手脚。
如今寻到了原因,可他却是不行了…
若是他行,定然是不会让慕容晴这个北燕公主怀上龙嗣的。
可如今,他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感到十分欣喜,直接忽略了慕容晴是北燕公主的这一身份。
“快!快让姝妃进来!”
曹怀垂眸,掩住其中的各种情绪。
死于安乐,说得还真是没错!
而远在甘州的夜泽宇,此时正在靖王府中享着乐。
从大柳村离开后,夜泽宇并没有将大柳村的那些假村民悉数杀光。
因为即便是将人杀光,消息也会走漏,所以还不如用那些假村民的嘴,将消息传到夜承平的耳中。
当然,他绑了天仙教的天仙一事,也是要传回天仙教的。
从京城过来的一路上,夜泽宇一行人都是快马加鞭地在赶路,可从大柳村出来后,一行人却是悠哉游哉了起来。
而一路行至甘州,夜泽宇更是让人将乔子娴绑在了马上,一路招摇过市。
靖王夜承平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早便在甘州城的城门处迎接夜泽宇,在看到被绑在马上的乔子娴后,夜承平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和夜泽宇寒暄了一番后,还一脸好奇地指了指乔子娴。
“堂兄,这女子是谁啊?”
夜泽宇不动声色地说道:“应该是天仙教的那位蛊惑人心的天仙,路上想要用美色勾引本王,被本王识破。不过她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本王也只能先将人带在身边,稍后再想办法撬开她的嘴。”
夜承平面露吃惊之色,“她真的是天仙教的那个天仙?!可是天仙教的教众真的会让他们的圣女以身犯险吗?”
夜泽宇笑道:“也许这个天仙教的天仙,在教中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呢?怎么,靖王堂弟这是怜香惜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