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旧恩怨
作者:凉歌   贵女天娇最新章节     
    然后就是给薛淮找先生的事。

    之前是定好了,薛侯跟薛夫人带着薛淮一起去。

    但如今薛侯出京还没能回来,薛淮的功课确实不能一直耽误下去。

    薛沉鱼便提醒薛夫人,“阿娘,您不妨带着小薛淮上门去试试看。”

    之前她心甘情愿在济善堂门前跪了三日,除了给自己博美名,给和离铺垫,又何尝不是给薛淮铺路呢?

    能养出这样至情至善至孝的女儿,侯府自然不差,给一个武将出身的侯府公子当西席,也不算丢人了。

    这是薛沉鱼的谋算,希望那位吕老先生能看在她的名声上,给薛淮一个机会。

    “真是难为你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在为你弟弟铺路。”薛夫人一下有些伤怀了。

    薛沉鱼古怪的笑了,“阿娘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和离回家了,不得让薛小淮养着我呀。这何尝不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

    薛夫人:“行,我知道了。我尽量不告诉他,但他要是自己想明白了来找你哭,我可不管。”

    薛沉鱼只能笑着连连点头。

    薛淮和薛落雁出去转了一大圈,这边正事基本上聊完了,才让他们回来。

    “这贺家屁大点地方,还弄得挺麻烦。这不能去那不能看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家比皇宫御花园还难进呢。”薛落雁撇着嘴,很是不爽。

    人小鬼大的丫头。

    十岁的丫头穿着一身粉色,夏日里也是适宜的,头发在头上团成了两个小揪揪,帮着同款粉色的发带,可爱极了。

    薛沉鱼招招手让她近前。

    摸到她手上的硬茧,就知道她近来没少练刀枪棍棒那些。

    “落落,咱们是侯府的嫡女,眼界大些。这小破地方有什么可看的?以后你当了女将军,天地辽阔,想去哪儿自然就去哪里。这地方你更看不上了。”

    薛落雁觉得有理。

    “那我一定好好练,以后争取做个了不起的女将军。”

    薛淮很是乖巧,如今已然有了大人模样,薛沉鱼便将薛夫人要带着他去吕府求见吕老师的事情上了。

    薛淮先是惊愕,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既然阿姐这么说,那一定有阿姐的道理。去了吕家,我一定好好听阿娘的话,绝不会做不该做的事。”

    薛沉鱼看着眼前的弟弟和妹妹,有种一直以来的努力初见成效的欣慰。

    只要保持下去,武安侯府的将来一定会朝更好的方向,一定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一家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薛夫人觉得不能打扰了薛沉鱼休息,这才带着薛淮和薛落雁离开。

    临行前,也和她悄悄说,“李妈妈的事你多担待。惊马的事我相信绝非是她存心为之的。”

    “她这个人啊,命苦。”

    多的,薛夫人便没有再说了,这是让薛沉鱼自己去问李妈妈的意思。

    她也是相信李妈妈不敢在她女儿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

    要处置李妈妈的事情也是搁置好几日。

    贺如意出嫁途中-出事之际,薛沉鱼忙着处理贺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又去济善堂门口跪了三日。

    回来还睡了一整天。

    这会儿见了必须见的人,总算能腾得出手来处理她了。

    “玉梅,去把李妈妈和七娘带过来吧。”

    玉梅称是,转身出去,片刻便将李妈妈和七娘给带了进来。

    “姑娘。老奴该死。”李妈妈进门便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的给薛沉鱼磕了个响头。

    七娘见状也赶紧跪下了。

    薛沉鱼徐徐坐正,身上绣海棠花的绿色大袖一拂,便冷下脸来,像极了处理家宅事务的当家主母。

    “李妈妈不必如此,我叫你来不是让你给我三拜九叩行大礼的,你且说说,你跟贺家人究竟有何恩怨?为何要在贺如意的婚事上动这样的手脚?”

    李妈妈又郑重的朝她磕了个头。

    “姑娘,此事错都在老奴,是老奴自己跟贺家有旧怨,才想着在贺家嫁女的时候动手。”

    “却没想到,竟还有人借老奴的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因此连累了姑娘,老奴该死!”

    七娘看她一下一下地磕着头,眼眶就红了,跟着磕了三个响头,“姑娘,我干娘有错,可我干娘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她已无处可去,求您不要赶她走。所有的错七娘愿意一力承担。”

    她可从来没说要赶李妈妈走。

    薛沉鱼淡淡的看着她,“你要如何承担?”

    “姑娘想要杖责,想要赶七娘离开,七娘都无怨无悔,只求姑娘给我干娘一个容身之处,让她安享晚年。”

    李妈妈立时就激动起来,说此事全是她一人所为,跟七娘毫无关系,不能连累她。

    七娘又口口声声说,她都是知情的。而且为人子女,理应替干娘承受罪责。

    她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干亲母女就这么争执起来,都是为了维护对方。

    薛沉鱼听得有些不耐烦,“我没什么耐心听你们互相维护。李妈妈,你还没说你跟贺家究竟是有什么恩怨?”

    李妈妈沉默了许久。

    七娘说道:“姑娘,那些事虽然年代久远,但我也知道一些,不如就让我……”

    “七娘,你退下。”李妈妈打断她的话。

    “李妈妈坐下说吧。”薛沉鱼也说道。

    她不是个苛责下人的主子,冲着她娘离去前的那番话,她都要弄明白李妈妈跟贺家是什么关系。

    李妈妈说了句感谢的话,便从善如流的坐下了。

    “关于老奴跟贺家的恩怨,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没不是人家的奴婢,我家男人,也是不大不小的衙门小吏。”

    李妈妈夫家姓牛,她的丈夫只读过几年书,有秀才功名,家里无父无母,只有个妹妹,后来便进了衙门,当了个书吏。

    在衙门干活,说出去总归是风光一些,而且也算是小有权势。

    李妈妈嫁给他之后,确实也没吃过什么苦,还生养了一对儿女。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但那一年,牛书吏不幸遇到了贺敏之他爹贺致远。

    贺致远有个名儒父亲,家世不错,自己又进了翰林院,一时风光。

    一次机会,牛书吏认识了贺致远。

    之后,贺致远便一再借故去牛书吏家里,牛书吏这样的人家,对于贺致远肯放下身段绝交自然是惊喜不过,他去了都得说一句翰林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