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看多了。”

    姜颜栀心情好转，笑出声。

    艺术楼唯一的电梯口处。

    陆湘凝假笑：“江总，这种事只有一次，再有第二次，我……”

    “放心，不会有第二次。”江叙迟语气极为肯定。

    “行，那我们现在就来谈谈合作项目的事，陆氏得占利7成，留给江氏3成。”

    江叙迟身形一僵，头微歪，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7比3？”

    “对。”

    江叙迟笑了，让她自己定，没想到这种定法，江氏实亏，陆湘凝是会做生意的。

    “只能让利三个方案。”

    “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陆湘凝双手环胸靠墙，抬目凝视他。

    “照你这样的吃法，江氏不日破产，能让三个已经很不错了。”

    陆湘凝撇撇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行吧，三个就三个，那这三个方案里面，陆氏占利要8成。”陆湘凝比了个手势。

    江叙迟惊呆：“陆湘凝，你坐地起价？”

    陆湘凝不屑的轻嗤：“行不行，就一句话。”

    “不行，给你7成已经是极限了。”

    陆湘凝不慌不忙，嘴角勾勒淡笑，侧头伸手朝苏茵那个方向喊：“苏小姐——”

    江叙迟赶忙握住她手腕将她手扯下，咬牙切齿道：“行。”

    苏茵恐还未走，万一又遇上，麻烦多。

    “8就8。”

    “江总大气。”陆湘凝得意的扬了扬眉。

    小样，还赢不了你了？

    当我谈判小能手是徒有虚名的？

    江叙迟被气得不轻，盯着她，那些得意的小表情甚是吸睛。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忍让，平日里忍让的只会是他方，却在陆湘凝这，似乎让了多次。

    陆湘凝丝毫不慌的对上他视线，就这么“深情”互视长达分钟之久，她使力抽出手，语气不满：“苏小姐都走远了，江总，你该出戏了，趁机牵我手腕是想揩油吗？”

    江叙迟这才回过神，捻了捻指腹，上面还残留着她手的温度，有些烫人。

    他稍许不自然的转移视线，却和不远处挨在一起看戏的祁淮舟和姜颜栀撞上视线。

    “……”

    陆湘凝随之看去。

    那两人明显是看了很久的戏。

    姜颜栀见已暴露，走到陆湘凝身侧，虽无言语，意思却已通过眼神传递出来。

    这戏真好看。

    陆湘凝佯装不懂，拽住她：“刚才忘了跟你说，我和奶奶商量过了，你得从你闺蜜那搬回来。”

    姜颜栀眼睛咕噜一转，又听表姐说，“没有反驳的余地。”

    她的表情颇为有趣，这就是看戏看入迷的后果。

    “表姐，太突然了，我就是搬回去也得先跟我闺蜜吱一声。”

    “今晚回去你就跟她说，明天是周日你不上班，刚好有时间搬，我亲自带人过去。”

    “……”

    “走吧，我送你回去。”

    姜颜栀还没反应过来，表姐就已经拉着她进入了电梯下达地下停车场。

    没来得及和陆湘凝抢人的祁淮舟：“……”

    剩他和江叙迟眼对眼。

    好半响，祁淮舟在他肩头推了推：“动心往往都是先从让步开始的，老江，过去你说的话成了回旋镖打在你身上，你要完了。”

    江叙迟疑惑：“什么？”

    说话之时，电梯门打开，祁淮舟边走边说：“你以前不是说绝不会坠入爱情中吗，还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不用多久，你也会像我一样了。”

    江叙迟紧随其后：“说直白点。”

    “你对陆湘凝动心了。”

    江叙迟心头一颤，似乎是被这句话吓到，下意识反驳：“开什么玩笑？今天我和她只是在演戏。”

    电梯很快停在负一层。

    祁淮舟嘴角勾着看穿一切般的笑容：“是不是全是演戏，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好合计一下我说的话，别动了心不自知，让人抢先一步。”

    江叙迟愣在电梯口，思绪恍惚。

    脚下短时间内再难以跨步。

    直至陈迟驾车离去，他都还未缓过神来。

    对陆湘凝……动心？

    他分明只是请求她和自己演戏，只是演戏……吗？

    隔天。

    陆湘凝的确是亲自前来抓人的，早上七点钟，她站在那盯着姜颜栀，让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姜颜栀在她面前就像个小鸡崽似的，异常乖巧。

    而此时在江家，黎榕问起：“老公，让你查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江延昌虎躯顿僵。

    糟了！他忘了！

    难怪昨天总觉得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事。

    黎榕的目光太过直深沉，满是期待，他不能如实告知，否则会让她伤心，便胡扯：“老婆，我已经让小迟去查了，还需要点时间，你再等等。”

    黎榕点点头。

    江延昌急忙出房，直奔江叙迟的房里去。

    彼时，江叙迟睡得深沉，昨夜思考了一晚上的答案，依旧没有得出，甚至在今早熬出了黑眼圈，这会正补觉。

    门被敲得“嘭嘭”响时，他只觉头都要炸了。

    打开房门，以为是江靳恒，正准备开口骂人，却见是父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爸，这么早，您有事吗？”

    “前所未有的紧急事，你妈妈要查一个人。”

    江叙迟轻拧眉宇，妈要查一个人？

    多少年了，妈都没有过这方面的需求了。

    “谁？”

    “一个叫姜、姜颜栀的。”

    “什么？”江叙迟愣住。

    “那个女孩子叫姜颜栀，你妈妈和她见过一面，说她很像你妹妹，回来就执意要调查她，我昨天一时忘记跟你说了。”

    江叙迟本还处于困绝的状态，听到这番话，顿然清醒。

    他蹙着的眉头加深，呼吸减弱，往往提及妹妹的事都令他心痛，可父亲的话却让他难以消化。

    “爸，这太离谱了，妹妹已经不在了，这怎么可能？”

    况且，那是姜颜栀。

    又或许是名字谐音相同的人？

    “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但你妈妈说对她很有感觉，而且还说她的眉眼像我，也和你妹妹一样对草莓过敏。”

    江叙迟沉默，细细回想起姜颜栀那张脸。

    那一刻，眼眸忽掀，盈满惊愕。

    他的手不自觉攥紧。

    “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妹妹不可能回来了，只是你妈妈执念很深，总不愿承认事实，不管怎样，你假模假样的查一下，让你妈妈心安，不然她会一直念着。”

    江延昌确实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老婆精神又恍惚了。

    “不，爸。”江叙迟微抖着唇瓣，声线漂浮。

    江延昌看他表情，心跳好似停了停。

    “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姜颜栀，那她的眉眼，确实和您有几分相似，而且年龄也……正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