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杯里橘子味的果汁,孙氏发出了惊叹声。
“弟妹,这个黄水怎么这么好喝呢?”
就是镇国侯府的营养茶,也没有这个果汁好喝的。
“三嫂,这是橘子味的纯果汁,好喝你就多喝点。”秦苒笑着把果汁的盒子递了过去。
他们从来没喝过果汁,当然觉得好喝了,一回头,就见段苗和段泽正抱着杯子,喝的都不抬头了,直接拎了拎小耳朵。
“一会儿喝饱了,就吃不下别的好东西了。”
“嘿嘿……四婶,这个果汁好好喝。”段苗笑眯眯的望着秦苒。
这个果汁比牛奶要好喝多了,她好喜欢。
“那也不能老喝果汁啊,这大骨头可比果汁好吃多了。”
她在锅里挑了两块稍小一点的骨头,放到了两个小家伙的碗里。
随后正要给自己挑一块,可一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又将骨头放到了段老夫人的盘子里。
“祖母,您尝尝这个,可烂乎了。”随后又给丁氏夹了一块。
然后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其他人都是同辈的,就没有必要再让了。
好久就想啃大骨头了,这会儿看着面前在不断向自己招手的大骨头,那还客气什么。
直接拿起来就开啃。
“嗯,可香了,你们也尝尝!”她嘴里塞着肉,一脸真诚的让大家尝尝。
“……”几人面面相觑。
对于家教森严的镇国侯府来说,秦苒的吃法应该是很没规矩了。
但也知晓这是特殊时期,不应该讲究那些,可让他们像秦苒这么吃的话,还是做不到。
但两个小家伙能做到,现在的秦苒在他们心中,就是英雄一样的存在。
不管四婶干什么都是对的,瞧着她抱着大骨头啃,也放下了筷子。
抱着骨头啃了起来,一口就撕了一大块肉,开心的笑弯了眼。
“曾祖母,这肉好好吃啊!”小丫头嘴里含着肉。
笑眯眯的望着身旁的曾祖母,四婶没骗他们,这肉真的好好吃。
“嗯,真好吃!”段泽也跟着点头附和。
瞧着女儿和儿子吃的嘴巴子油乎乎的,孙氏想怒斥。
可一看四弟妹也那样,又隐忍了下来,和别人一样用筷子撕着骨头上的肉,吃的还是那么斯文。
但很快他们也绷不住了,骨头上的肉倒是能用筷子撕下来。
但撕不干净,眼瞅着那些筋头巴脑和脆骨撕不下来,心里直着急。
这若是浪费了,那多可惜,瞧着老四媳妇和两个小重孙吃的那么香,段老夫人索性也放下了筷子。
学着他们的样子,直接拿了一块骨头啃了起来。
如今都这般天地了,什么规矩都破了,还在乎这个。
早就忍不住的丁氏和孙氏,一看老祖宗都下手了,也有样学样。
直接拿了一块骨头啃了起来,看的段景飞和段景云一愣,没忍住还笑出了声。
“呵呵……”
这还是他们镇国府那个家规森严的老祖宗了吗!
平时小辈坐姿不正,她都要训斥几句,如今竟带着一家老小抱着骨头啃,这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笑什么笑,看你们俩一会儿怎么吃的。”段老夫人不满地瞪了一眼段景云和段景飞。
也知晓这两个臭小子在笑话她,一会儿看看他们怎么吃。
被祖母训斥,段景云又笑了,看了一眼秦苒抱着的那个大骨头。
直接凑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脖子,照着那块肉最多的地方咬了下去。
“……”秦苒。
看着自己还没舍得吃的那块肉没了,当时就火了。
“你不会自己拿吗?”
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大骨头,那块肉最好了,还想着留到最后吃,结果被这货给偷走了。
“我不会。”段景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又看了一眼,正啃着三嫂手里骨头的三哥,人家那媳妇都知道疼男人,就这女人是个心狠的。
顺着他的目光,秦苒见段景飞也正啃着孙氏手里的骨头,心里这个生气。
给他们惯的,吃饭还得喂,见这女人不说话了,段景云又凑了过来,撕了一大块肉在嘴里。
不怪这女人吃得这么香,这么大口吃肉的感觉是挺爽。
尽管恨不得一骨头把这男人给削死了,但也得忍着,谁让老婆婆和老老婆婆都在这儿呢。
这里又这么封建,媳妇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男人就是天,再怎么生气也得忍着。
但也不是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的,之前是先挑不好啃的地方啃。
好啃的地方留到最后,这回可不那么干了,直接啃肉最多的地方。
要不然留着也进了狗肚子,她是这么干的,段景云也是这么干的。
瞧着秦苒手里的骨头,哪里肉多就往哪儿咬,秦苒想躲,结果手腕子被这男人死死的抓着。
一时间,上演了二狗抢骨头的画面,看的段老夫人他们抿着嘴乐。
“……”
以前老四媳妇沉默寡言,和谁都不愿意说话,这性子活跃起来,还挺招人喜欢的。
“苒苒,这是什么菜?还挺好吃的。”丁氏夹了一筷子酸菜放到嘴里。
酸爽可口,正好配着大骨头吃,还能解腻,不知这是什么菜,以前还真没吃过。
“母亲,这个是酸菜,有开胃的效果。”
秦苒也拿起了筷子,夹一口酸菜放到嘴里,光顾着跟男人抢肉了,竟然把酸菜给忘了。
段景云也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味道也很不错,又端起了酒杯,跟段景飞碰了一下。
一口干进了大半杯,真是痛快,也不知这女人是从哪儿买的酒。
喝着度数不高,还爽口,这热天里喝着真是太舒服了。
段景飞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啤酒的味道真是不错,哥俩时不时就要端起来碰一下。
再去媳妇的大骨头上撕一块肉,味道简直是绝了,竟然有了一种郊游的感觉。
就好像不是在流放的路上似的,就连段老夫人和丁氏他们,也有这个感觉。
瞧着面前一大堆的吃食,都不敢相信他们这是在流放的路上。
远处的林子里,马六不时的抻着脖子往这边张望。
“老大,要不咱们也买几口大锅做饭吃吧,兄弟们都要拉不下来屎了。”
这一路被那香味儿馋的口水就没断了流,他们囚犯都能吃得那么好。
他们可是押解囚犯的官差,也不差银子,凭什么每天吃那干巴巴的饼子。
肠子都没有水分了,上茅房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