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门，小周低声对林清染说道。
“姜总，您觉得郝主任有问题吗？我怎么感觉他说的话好像怪怪的。”
林清染微微皱眉，“你也发现了？”
“是，咱们倒也没问什么，他就先提起了保安对和陌生人，真是挺奇怪的。不过，最近有不少人过来看，可能是提到了警察那边的调查结果，他才这么说的。”
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定一个人的罪，因此小周也不敢多说。
林清染轻笑一声，“在真正有定论之前，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走吧，去工厂看一看。”
毕竟那里，还有个张厂长和李组长呢。
工厂这边早知道林清染要来，因此提前集结了所有工人。
大家都巴巴的等着林清染的表态，毕竟大老板坐镇，他们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林清染也的确细致的安慰了一下工人们，虽然众人心中仍旧不安，但有了林清染的保证，多多少少能比之前好上一些。
林清染略微松了口气，遣散了众人，转头看向小周。
“今天这场面，知道的是我来安抚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工厂刚刚开业呢。”
小周苦笑了一声，“场面的确是有点太大张旗鼓，其实派几个代表来就可以。听说是张厂长安排的，或许，他现在心里也没底。”
张厂长跟郝主任一样，都是当初建造这个工厂的时候，林清染从自己手底下那群老人中拨过来的。
论起可疑，张厂长和郝主任不相上下。
看样子，林清染也得亲自会会这个厂长。
正巧这时，张厂长亲自送走了所有工人，走了回来，站在林清染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姜总，我实在是对不起您，您把这样重要的工作交给了我，我去把工厂管理成了这个样子。”
林清染摆了摆手，神色平静道。
“张厂长，这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如今情况复杂，咱们得一起想办法解决才是。我来就是想了解下具体情况，你且说说，那天工厂遇袭时，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张厂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微微低头回忆着说道。
“姜总，那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些文件，突然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等我跑出去看时，那些人已经冲进厂里开始砸东西了。我当时就赶紧喊人去阻拦，可他们动作太快，而且看着都挺凶的，工人们也有点被吓住了。”
林清染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那保安呢？保安当时在做什么？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冲进来了？”
张厂长身子微微一僵，赶忙解释道。
“这……保安当时正好在交班，有点乱，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我只知道等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些人已经在厂里横冲直撞了。”
他的回答倒是和郝主任差不多，一派都是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正在忙。
林清染微微皱眉，心中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按照规定，工厂每天的交班时间是固定的。
但是是人的地方，规矩就肯定会有变动，绝对不可能是死的。
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提前或是延迟上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可是偏偏那天，三个保安都临时有事，却没有延迟，而也就是在那会儿工厂遭遇了袭击。
这交班的时间也太巧了，巧到就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
她继续问道，“那后来呢？警察来之前，厂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张厂长咽了口唾沫，“警察来了之后，就直接把那几个混混都给扣下了，之后我们这几个领导就也跟着去了警局接受调查，再后来就是警察那边派来技术人员现场勘察了。一切都是按照正规流程走的，姜总，有什么问题吗？”
林清染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工厂出了事，我必须得了解一下更多的细节。”
林清染沉默了片刻，又道。
“对了，你觉得厂里会有内鬼吗？”
林清染这个问题突如其来，张厂长眼神一闪，急忙摇头道。
“姜总，这……我觉得应该不会吧，厂里的工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大家都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林清染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暗自思索。
之前建立这个工厂的时候，因为性质特殊，所以林清染是亲自过来盯过一段时间的，和张厂长也算是熟悉。
至少从前在林清染的眼中，张厂长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不见得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张厂长如今的慌张反应，可以说他是心虚，但也可以解释为他是被这么大的变故给吓到了。
人人都有作恶的可能，林清染无法轻易下定论。
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希望如此吧，毕竟这工厂要是出了内鬼，那可就麻烦了。对了，听说当时那群人来打杂工厂的时候，一号流水线的李组长所在的位置离门口最近，他没有受伤吧？方才人多，也没来得及当面和他说话，不然你把他叫过来，我亲自见一见。”
张厂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哦，李组长啊，他今天好像有点事请假了，没在厂里。不过您放心，当时出事的时候，他虽然冲在最前面，但什么事都没有，连皮儿都没破。”
林清染心中一动，自己今天过来慰问工人，这是全工厂上下都知道的事。
张厂长安排了这么多工人都过来，李组长却在这个时候请假，恐怕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她轻轻点了点头，“嗯，没事，左右我也要在这儿停留几天。那等他哪天来了工厂，你让他和其他几个流水线上的组长都过来，我要开个小会。得把厂里的情况都了解清楚，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让工厂尽快恢复生产。”
张厂长连忙应道，“好的，姜总，我一定传达您的意思。”
林清染又在厂里转了一圈，查看了下被破坏的设备和一些现场情况，随后便带着小周离开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