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你行吗?要不要我让部落的巫过来拔。”
虽然知道郁禾就是巫,可看她手抖成这样,晴月还是担心了起来。
郁禾冲她摇摇头,“你放心,我可以的。我手抖只是怕弄痛了她。”
她的药确实是能让姝姝睡得死死,可她不敢保证自己动作大了,会不会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见她坚持,晴月也只好自己兽夫摇了摇头。
那雄性兽人微蹙了蹙眉,不过却没有说话,因为就是他不去请,幼崽出事的事也早就有兽人着急慌忙地跑去叫巫了。
郁禾低头先试了试那颗崩断了牙有多松,正因为看它松得也有些厉害,她才敢说直接拔了的话,不然她也只能让白澜弄点隔离膏一类的东西给她先把崩断的面给隔绝起来,等这颗到松动得很厉害的地步,再给她拔。
那样的话,姝姝还得忍这颗崩断的牙好些天,估计出门都不能出。
铁夹子被白澜递到郁禾手里,但郁禾没有直接拔,而是不断找角度敲敲打打,等那颗牙松动得格外厉害时,她才把给铁夹子给了白澜。
“你动作利落点,别让姝姝痛太久。”
她要不是力气太小,怕一次性拔不出来,她自己就来了。
“好,我来,你放轻松点。”
说着,白澜伸手在她紧绷的背上轻抚了两下,为了能让姝姝拔牙的时候少点痛,她背上出的汗都已经快把衣服弄湿了。
郁禾这时候哪里需要他安慰,有些不耐烦地回头拍开他的手。
而就在她扭头的一瞬间,白澜看准时机直接拔。
姝姝果然痛得睡死了都“嗷”了一下,郁禾吓得瞬间紧张起来。
“牙已经拔了,放心吧,她的牙过个一两个月就会重新长出来了。”
见她一脸紧张地又扒开姝姝的嘴巴,仔细看了又看。
白澜手按在她肩膀上,温声安抚道。
郁禾见牙拔了出来,点点头,“我知道。”
不过那颗牙拔的时候还是出了点血,郁禾又仔仔细细地给姝姝上了药。
药上完后,耳边一阵喧闹声传来。
原来是白族长听到幼崽出事的消息,带着巫急匆匆地赶来了。
“姝姝呢?怎么样了?我把云巫请过来了,让他给三个幼崽都看看。这才回来的第一天,怎么就出事了呢?”
最后那话一出口,不少兽人齐齐瞪向了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早就被暮指挥着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了,这会被他们瞪了,也是想哭。
他真的没想要崩掉幼崽的牙呀,幸亏还只是乳牙,要是长大后的恒牙,那可不只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
估计少主都要抽出手亲自来收拾他了,不被打得牙齿脱落,估计都不足以灭了少主雌性心里的怒火。
晴月扯了下郁禾的衣袖,示意她起来,让云巫给幼崽看看。
然后她看着族长没好气道,“姝姝咬人的时候把牙给崩断了,现在小禾已经帮姝姝处理好了。倒是你,怎么把云巫大人都给请过来了。”
云巫住的地方离这可不远,他请巫过来就过来,怎么就不知道请个最近的,云巫治病救人的水平的确是部落里最好的,可也不能让他为了自家幼崽断牙的事,就让他跟着他跑这么远啊,这样也不怕得罪了云巫。
白族长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他这不是怕幼崽出事吗?
云巫是部落里最厉害的巫,他当然要请最好的巫来给自家幼崽看看,不然真到了有事的时候,还不知道去哪去哭呢。
只是他还没开口,云巫就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我正好也想过来看看神女大人和少主生下的这三个幼崽,顺路的事。神女大人,应该不介意我给你幼崽看一看吧。”
郁禾赶紧摆手,“不介意,你请。”
她扶着白澜的手,靠着他站到了一旁。
她对自己的处理自然觉得没有不好的地方,可要是还有她没注意到的地方,让云巫检查一下也好。
云巫笑了笑,这才走了过来,低头给姝姝看了起来。
因为知道郁禾已经给幼崽处理过了,他检查得很仔细,并不是想挑什么刺,而是作为巫,本能地想知道神女她作为巫的水平怎么样。
仔细地看过一边,云巫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神女大人处理得很好,只要等幼崽的牙重新长出来就好了。不过牙没长出来之前,幼崽的脾气可能会暴躁很多,这点就需要神女大人和少主到时候多注意一下。”
郁禾不用云巫说,她肯定会关注姝姝的心情的。
没了那四颗獠牙,姝姝吃饭估计都不习惯了,更不用说平时她喜欢跟哥哥妹妹打闹,咬上一两口都是常有的事。
现在牙没了,想要适应没牙的生活只怕情绪要低落好一阵子。
“多谢云巫大人。”
白澜扶着郁禾,给云巫行了个勇者礼。
郁禾也跟着弯了下腰,被云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不过神女大人下次用药可以少点,幼崽的承受能力没你想得那么差,你用那么多止痛药,等幼崽醒来后,估计嘴里就满是苦味了。”
云巫温和地提点了郁禾一句。
郁禾眼眶微微一红,不过倒是忍住了没有掉泪,只是抿了抿唇,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来。
她声音柔柔道,“多谢云巫大人的提醒,我下次会注意的。我也是怕幼崽会疼,等她醒了我会弄点花茶给她漱口的,不会让她满嘴苦味的。”
云巫也就是这么一提,看她谢得这样真挚,也是心下感叹了一句,可怜父母心。
这个神女大人倒是生得一副慈母心肠,只是希望以后不会变才是。
“你也是巫,这种小事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有空的话,以后多跟部落里的巫走动走动。不要一个兽人天天待在家里。”
这才是云巫想见神女的真正目的,神女来了白虎城和她生下的三个幼崽都有先天神赐固然令人惊讶,可那是族长和祭司要操心的事。
他嘛,就是给部落兽人治病救人的巫,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祭司和族长想让他听他就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其他的,云巫不想过多掺和。
倒是神女是巫的事,云巫多了几分耐心,他自己就是巫,自然知道想要成为巫需要付出多少努力,神女既然选择成为药巫,那他知道了,能帮她一把就帮一把吧。
闻言,郁禾真心地笑了起来,应下了云巫的话,“是,云巫大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