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性正愁眉苦脸的望着手上发黄的纸张,随后偏头望了望墙上的女人画像,叹了口气。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紧凑的脚步声,男子将手中的纸张放到了桌上,一脸严肃看着正在喘粗气将木门推开的青年。
“岚儿,为父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浮躁,否则将来你要如何继承族长之位?如此匆忙,所谓何事?”
“父,父亲,二娘和三弟他们回来了,而且走的还是大门,现在长老们的脸都绿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我不是说过让她带着庆海回老家避避风头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他们现在人在哪?”
“在外城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不过看样子好像没有想要回本家的意思。”
“是出什么事了么?...去备车,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长剑,挂在了腰上,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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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俩门卫的样子,你的身份不普通啊,怎么不回家,跑来住客栈?”
吴庆海听完这句话,苦笑的摇了摇头,心中默念道:
“哪有那么简单啊,白电前辈有所不知,我们家族是以血统为先,在每个人15岁那天都会经历一次血脉觉醒的引导,此前不管是身份再卑微的边缘旁支,只要血脉浓度足够高,都会受到重用,不过这种人一般都会被家族中其他人给白眼,但总归是能翻身。”
想到这里,吴庆海停顿了一下,一脸哀伤的喝了口桌上的茶,继续道:
“而我呢,身为家族直系,在觉醒血脉之前我是家族中的天才,最开始的血脉浓度远超同龄人,可是在五天前的血脉觉醒中,血脉浓度并没有增加多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增加,所以我被家中长老施压赶出本家,但因为我父亲是现任族长,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实施,我和我母亲也是因为这件事而选择去娘家避避风头,后来的事前辈也都知道了。”
白电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什么主角剧本,不对,没有自己他好像成为不了主角,或者说,他能自己爆种?
“你们家族这么看重血脉,这所谓的血脉究竟有啥用啊,增强体质,修炼更快?”
“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没错,我们家族的血脉都要依靠一本家族之中的祖传秘籍来修炼,血脉浓度越高的人,修炼的也就越快,小成境界能够达到凡品武器的刀枪不入,大成层次还能徒手与人搏杀,再更高层次晚辈就不清楚了,至少我们家族近几代都没有出现那种人物了。”
“多给我讲讲这片区域的事,我当年沉睡太久了,有很情报已经过期了,我也不白听,之后有空教你一两手本事。”
【反正我可以仗着属性点的优势碾压他,指出两处破绽问题应该不大..吧。】
“那就多谢前辈了。”
吴庆海想做个晚辈礼,但刚站起来,房门就被推开了。
“嚯,本事挺好,我都没听到脚步声,这人谁,来找麻烦的?”
“他是我父亲。”
中年男人看到自己儿子白白净净的,甚至比出城之前还要干净,便有些恼火。
“庆海,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母亲带你先离开青凤城一段时间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母亲呢?”
男人直接坐在了吴庆海面前,身后跟随的青年将门带上,有些微妙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母亲在离叔那里,目前很安全,至于为什么回来....”
男子听完吴庆海将整件事的头头尾尾都说出来后,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拍成了两半,怒气冲冲的说到:
“好啊,这帮老东西,敢动我老婆和儿子!等我回去之后定为你娘俩讨回个公道!”
吴庆海有些懵逼,也不敢问正在气头上的父亲,轻轻走到了自己哥哥身边,小声问道:
“大哥,怎么回事,路上出现山贼不是很正常么?难不成是有人想害我们?”
青年也是暗暗攥紧了拳头,听闻自己这个弟弟开口询问,便耐住性子说到:
“三弟,你之前是我们家的天才,一直让你修炼,没让你干预太多家中事物,就父亲掌权这三十年来,整座城边上的山贼都被清剿的一干二净,偶尔有两个不开眼的山贼头头路过也会因为父亲的名头而收敛,是绝对不敢做出抢占民女这种事,更别提杀人了,所以这件事极大概率是有幕后推手,想要将二娘和三弟你置于死地。”
“根本就不是什么极大概率,就是那群老头子看我家中权势太大,逐渐脱离他们掌控,想要逼我就范!”
“啧啧,这现实中看到这种情节还真是新奇,和故事里的完全不一样嘿。”
吴庆海头上多了几颗黑线,这白电前辈仗着别人看不到他,满嘴跑火车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前辈,这件事事关重大,请您不要开玩笑好么。”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我看你们这样回去最多也就找个场子,说不定还会给你张臭脸,小子,你太菜了,拿那群老b登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白电完全就是一副乐子人态度,别说,他还真好奇眼前这个小伙子回做出什么选择,这种逆袭片段现实中看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原本正在气头上的吴庆海,听到白电这番话,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一个血脉觉醒程度都比不过正常人的废物有什么办法呢,低下了头,转而对自己的父亲和大哥说到:
“父亲,大哥,有些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我受点委屈不要紧,但是咱们不能失了方寸,要是着了家族长老的道就麻烦了。”
男子和青年听完这番话,非常差异,男子面目有些狰狞,随后想起了某些事,疲惫的叹了口气,而青年则是完全没有想到曾经那个木讷的有些可爱的三弟居然会有这么冷静的一面。
“是,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娘,我太弱了,也不够狠,没能让这整个家族从死水中盘活,唉...现在居然连为儿子出头都做不到了。”
房间里一时沉默了下来,连三人的呼吸声都变得如此清晰,随后青年有些苦闷的像自己的父亲发问。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再送三弟出城吧,那也太危险了。”
并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在场人都知道这件事不是拍巴掌就能想出来的。
“还用想么,隐忍啊。”
吴庆海听到这话,原本想转到窗沿上脑袋硬生生止住了,像是上厕所之后发的拿下抖,随后在心里问道:
“白电前辈,麻烦您再说的详细一点,拜托了。”
“你小子盯着一只羊薅是吧,提示都给的那么明显了还听不懂,隐忍啊,就是字面意思,隐藏,忍耐,既然现在揭露出来没好处,那就等到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再说出来不就行了。”
吴庆海听完沉思了一下,眼睛盯得一下发亮,念头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