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倒觉得他车技不错
作者:暮色安然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最新章节     
    桑榆晚漆黑的瞳仁掠出两簇怒火,咬牙,“明朗,你留下来,查清楚了再回去。弦思,上车。”

    她不等容止再出声,大大方方走到他的座驾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砰——

    容止刚准备抬脚,她猛地把身侧的车门重重关上了。

    如此大的声响,把不远处偷看的族人都吓了一跳。

    容止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快速绕过雨幕,从另一侧上了车。

    弦思坐上了副驾驶。

    明朗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总感觉不安。

    他拿出手机,给弦思发了一条信息,让她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护好夫人。

    弦思闪回。「放心。」

    谁知,信息刚发出去,开车的黑衣人就把车内挡板升了起来。

    弦思的心一下卡在了嗓子眼。

    后面的桑榆晚见状,脸色顿时不好了。

    抬手,摁了一下挡板按键。

    也不知是车型不一样,还是加装了其他的设计。

    按键都快摁坏,挡板毫无反应。

    桑榆晚的脸色更不好了,偏头,看向容止,“升上去。”

    “夫人,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一字一顿的蛊惑,透着难言的暧昧勾魂。

    容止侧眸,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沉哑的嗓音显出几分疲惫。

    跪坐了一个通宵,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桑榆晚见状,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深深呼吸了两口,身体朝后靠了靠。

    容止这辆车,比她的那辆还要宽敞。

    两人之间,留出一人有余的空间。

    滴滴答答的雨点落在车顶和车窗上,四面八方都是凌乱的声响。

    桑榆晚的心越发乱糟糟的。

    亦如她和容止的关系。

    他是她名义上的小叔,还可能会是她名义上的妹夫。

    身份敏感的两人,却在那一日,发生了男女关系。

    她和他,终是不清白的。

    碍于他们的关系,桑榆晚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她靠着椅背,微微侧眸,看了过去。

    容止好像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他的眉头微微往中间收拢,双唇也抿得很紧。喉结格外的凌厉清晰。

    那一晚沉沦的画面再次浮出脑海。

    “帮我拿一下毯子。”容止突然出声。

    桑榆晚心脏瑟缩,红了耳朵。随后坐直了身体,看向他。

    容止双眸微阖,并没有睁眼。

    差点被抓包的桑榆晚松了一口气。取了薄毯,都没打开,直接扔到了他的怀里。

    容止轻笑了下,压低了声音,“好大的脾气。”

    桑榆晚心跳蓦地漏了半拍,呼吸微微一颤。

    容止闭着眼睛展开毯子,刚准备盖上,开车的黑衣人突然点了一脚刹车。

    始料未及的桑榆晚剧烈地晃了两下,无法自控地朝旁边倒去。

    不偏不倚,扑在了容止的怀里。

    姿势,暧昧又亲昵。

    清爽凛冽的松木香,混合着淡淡的檀香,猛地窜进桑榆晚的鼻腔,入了肺腑。

    她心脏狂跳,面红耳赤。

    容止好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一动不动,喉咙发紧。

    桑榆晚紧咬下唇,挣扎着准备爬起来。两只手正要找一个受力点。车子飞快过了一长串的减速带。

    轻微的颠簸,她愈发慌乱,右手不知怎么就探到了他的不可描述处。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指端漫向四肢百骸,激起一阵心悸。

    容止眼帘微垂,身体紧绷。某些念头越来越强烈,“肆意”的姿态也越来越明显。

    他轻轻滚动了一下喉结,“要我帮你吗?”

    “不用。”桑榆晚深深汲气,左手用力撑着座椅,慢慢坐好。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胸口仍在微微起伏,“二爷,该换个司机了。”

    容止嘴角半勾,“我倒觉得他车技不错。”

    桑榆晚心气往上涌,太阳穴抽搐了两下。“二爷的用人标准,还真和我不一样。”

    容止偏过头来看她,眼底划过一抹意味莫名的笑意,“我的标准,忠心就行。”

    桑榆晚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容止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调整了一下坐姿,一点一点释放燎原而起的欲念。

    雨点愈发密集,纷纷扰扰。

    两个人的心跳,都乱了。

    -

    薄家陵园距离老宅有些距离,加上大雨,耗时比以往要久一些。

    车子刚停稳,薄家下人就撑着黑伞走了过来。见到桑榆晚,立马毕恭毕敬道。

    “家主,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桑榆晚站在伞下,秀眉微蹙,问了一句,“什么事?”

    下人摇了摇头。

    桑榆晚回头,对着下车的容止开口,“二爷,谢了。”

    容止抿了一下唇角。

    -

    “晚晚……”

    宁婉珍见到桑榆晚,立马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抱住她,又哭了。

    桑榆晚耐着性子安慰她,“好了,妈。不要难过。行止走了,你还有我……”

    “晚晚,我只有你了……”宁婉珍哽咽,“不对,我还有孙子……”

    桑榆晚心口跳了跳,手臂轻微的颤了一下。

    那个凭空捏造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

    宁婉珍握住她的双手,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眼睛红肿。

    “晚晚,这可是行止唯一的骨血,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说着说着,她又落下泪来。

    桑榆晚有些心烦,却又不能发火。

    不论薄行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宁婉珍来说,他是她唯一的儿子。

    白发人送黑人,一般人都承受不起。

    更何况,还是独子。

    宁婉珍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桑榆晚眼角眉梢也沾染了不少水雾。

    肝肠寸断得哭过一场,宁婉珍的情绪才稍好一些。喝了两口水,一边擦眼泪,一边开口。

    “晚晚,别怪妈妈多嘴。以后有些场合,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桑榆晚心中一颤,有一瞬的失神。

    宁婉珍不等她出声回应,又道,“容止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尽量离他远一点。”

    桑榆晚喉咙里像梗了一根刺,呼吸又闷又沉。

    过了数秒,她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讪讪点头,“妈,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今天……”宁婉珍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哽回去了。

    桑榆晚眼皮莫名一跳,隐隐猜到了什么。

    丧夫的嫂子多看小叔子两眼,都会说闲话。

    更何况她还和容止同坐一辆车。

    大概某些好事者,把这事传话给了宁婉珍。

    桑榆晚的心凉了一大片。

    “唉……”宁婉珍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就不同意远山收养他……”

    桑榆晚胸口一滞,睫毛微微一颤,“妈,他和京城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