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堪入目的床照
作者:暮色安然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最新章节     
    容止心头一紧,急声问道,“怎么了?”

    桑榆晚捂住嘴,咽了咽嗓子,胃里的不适稍稍好了一些。

    容止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眼中露出一丝狐疑,“恶心?”

    桑榆晚心里本来就有些恼怒,这下更加烦躁。眼梢浮出一抹浅红,瞪他,“鸡汤里,你放毒了吗?”

    容止眸光微闪了一下,“我就放了一点点山参,你不喜欢?”

    桑榆晚抓住了重点,皱眉,“这些都是你做的?”

    容止见她没事,心下放松不少,轻轻挑眉,“嗯。”

    桑榆晚讽刺他,“二爷以前没少跟女人做饭吧?”

    容止眉头一紧,瞳眸骤然黑沉,“这是第一次。”

    桑榆晚不信,偏头,目光里含了几分冷峭的寒意,“明媚也没吃过?”

    她丝毫不觉,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不对。

    旁人听着,像是吃醋了。

    容止勾唇,“她不配。”

    桑榆晚轻笑一声,“她都不配,那我更吃不起了。”

    容止压下心里的情绪,低声道,“她没法与你相提并论。”

    桑榆晚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容止把鸡汤拿开,拿起公筷,给她夹了一些其他的菜。

    “再不吃,菜都凉了。”

    桑榆晚呼吸缓了缓,起身,在他对面坐下。

    她以为两人隔得远了,身上那股灼热就会降下一些。

    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容止有些微怔的脸。

    视线绞缠。

    她的心跳又快了。

    桑榆晚慌忙低下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鲜笋。

    容止等着她咽下之后,才动筷。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又饿了,除了那道鸡汤,桑榆晚都觉得不错。

    即便情绪不佳,勉强也吃了小半碗米饭。

    一顿饭,还真是没有一点声音。

    薄家规矩,一向比明家要严苛。

    桑榆晚在老宅生活的三个月,她都尽可能晚上回去。

    这样能避开很多事情。

    容止跟着她放下筷子,起身,拿来了高温蒸煮过的擦嘴巾。还给她泡了一杯热茶。

    桑榆晚见状,嘲笑他,“二爷做什么都一套一套的。”

    容止嘴角微不可察得抽了抽,“听着,不像是夸奖。”

    桑榆晚放下热乎乎的小毛巾,唇角淡扬,“吃人嘴短,我又不能回礼,只能随口夸一夸。”

    容止一边擦手,一边回她,“为什么不能回礼?”

    “我不会做饭。”桑榆晚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起身,“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容止点了点头。

    来到客厅。

    屋子里暖气足,两人都脱了大衣。

    才刚吃过饭,没有立即坐下。

    一人站在博古架前,一人背对着窗。

    身着黑色连衣裙的桑榆晚率先开口。

    “你刚才说,如果你和薄誉衡一伙,我早就去见你大哥了。这话的意思,指使江猛在工地对我下手的人,是他。”

    容止穿着白色的衬衣,袖口松松挽起,露出结实的半截小臂,成熟中透着张力。

    “没错。”

    “我早就猜到了。”

    桑榆晚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

    “你打算怎么处理?”

    “受伤的可是二爷,二爷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容止眉头动了动,“你刚坐上家主之位,急需树立威信。这头一刀,就从薄誉衡下手。”

    桑榆晚唇角牵出浅浅的弧度,“二爷,你这是在帮我?”

    容止慢慢走向她,“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害你。”

    桑榆晚见他走过来,转身,看向博古架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容止见她盯着花瓶看,勾唇,“喜欢?”

    桑榆晚没有看他,“这花瓶,是不是有一对。”

    容止犹豫了一下,笑了笑,撒谎,“这是一只孤瓶。”

    桑榆晚只以为自己记忆有误,没有多想。她侧了侧身,“江猛的事先放一边。六妹这事,你怎么看?”

    容止眸光微微一暗,语调有些变了,“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桑榆晚心头一紧,倏然觉得有寒风从耳边刮过,手指头蜷了蜷,“我的答案,或许是错误的。你我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二哥和六妹又有什么不可能?”

    容止脸色微冷,眼底隐隐有暗潮涌动。沉默几秒,低声开口,“你很后悔和我发生关系。”

    直白的问话,刺得桑榆晚心跳一紧。

    她看向他,羽睫上翘,眼睛愈发显大。挽唇,眼底漾出一抹浅笑,“后悔有用吗?”

    容止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失落感,面色微沉,薄唇吐出两个字,“没用。”

    桑榆晚岔开话题,“三婶把证据交给你了?”

    容止点了点头,“你要看吗?”

    桑榆晚心里忽然发慌,闷闷的,胃里又隐隐开始翻江倒海。强忍住,动了动唇,“只怕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我还是不看了。”

    容止“嗯”了一声,“都是些明战和星澜的床照,你不看也罢。”

    声量不高。

    却有如惊雷在桑榆晚头顶炸响,脑子“嗡”了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饶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容止明晃晃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中依然掀起滔天巨浪。

    心脏一阵紧缩,好像有人拿了根绳子缠在上面。一圈一圈绕过去,越来越紧。她几近窒息。面色煞白如雪。

    容止看着她身体微晃,急忙一把扶住她,“坐下说。”

    桑榆晚心底涌上一股悲凉,吸气,眼圈倏然红了,“他怎么会如此下作?”

    容止扶着她,走到沙发前。轻轻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在你心中,他真的就那么完美?”

    桑榆晚羽睫眨了眨,嘴角压出一抹艰涩的笑意,“我刚入明家时,明媚把我关进了一间破旧的教室。我差一点冻死。是他救了我。”

    容止正要坐下,听到这话,一怔,站直,绷紧了脊背。

    “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桑榆晚竟然对他吐露起了心事。

    “他告诉我,要想不被欺负,只能变得更强,更狠……”

    容止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一下从身上散发了出来。胸口沉了沉,坐了下去。

    桑榆晚继续说道,“我在明家生活了14年,见证了他从少年到青年。我眼中的他,阳光坦荡,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人是善变的。”容止声音极冷,眸光渐深。

    屋子里明明暖气很足,桑榆晚却感觉有些冷,甚至冻得浑身一哆嗦。

    容止见状,急忙递了大衣给她。

    一着急,递过去的是他的黑色大衣。

    桑榆晚陷在情绪里,也没有察觉。穿上,紧紧裹住自己。

    这才发现,袖子长了一节。

    嗡嗡——

    手机震动声,从另外一件大衣口袋里传出来。

    容止起身,拿过手机,扫了一眼。瞳眸紧缩,宛若凛冬的寒霜。

    顿了几秒,低沉道。

    “明战。要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