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医院的时候,容止收到了一条信息。
黑衣人将车子熄了火,正准备解开安全带,容止突然出声。
“去机场。”
黑衣人怔愣了一下,立马重新发动了车子。
桑榆晚从车上下来,看到容止的座驾快速离开,秀眉不由微微一蹙。
弦思也觉得诧异,“二爷这是?”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走。”
半小时后。
姜医生给桑榆晚开了一张住院单。
宁婉珍听到这个消息,心狠狠揪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懊悔来。
宁馨儿也知道了,心中得意的同时,还不忘恶毒地诅咒。
“桑榆晚,你的孩子迟早会流掉的。没了孩子,我看你还怎么在薄家待下去。”
她看到宁婉珍起身,急忙问道,“姑姑,你这是要去哪儿?”
宁婉珍面露焦色,“我去看看晚晚。”
宁馨儿心中生出一丝妒恨,眼底划过一道杀气,转瞬即逝。
“姑姑,表嫂住院,需要静养。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我要不去看看,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宁婉珍眼圈泛红,嗓子都嘶哑了。
宁馨儿眼珠子转了一下,轻声劝道,“姑姑,我怕表嫂见了你,情绪会激动……”
宁婉珍一愣。
宁馨儿继续说道,“姑姑,表嫂为什么会出现流产征兆,我们都很清楚。你还是别去了。我听说,给表嫂诊治的医生,是江城有名的妇产科名医。你放心。表嫂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没事的。”
宁婉珍心砰砰直跳,眸光一闪,竟落下泪来。
“是我冲动了……”
宁馨儿见状,恨意加重,内心暗忖,“姑姑太在乎桑榆晚肚子里的孩子了。不行,得想办法让那个孩子彻底消失。”
她深深汲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语速放缓,“姑姑,这事不能怪你。就算是我,也没看出来那些照片是p的呀。”
宁婉珍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宁馨儿扶住她的胳膊,让她坐下,“姑姑,你不要自责。要怪,也只能怪表嫂得罪的人太多了。”
宁婉珍没有说话。
宁馨儿还想继续补刀,总管领着何巧玲进来了。
“大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
何巧玲“扑通”一声跪在了宁婉珍面前。
宁馨儿急忙起身去扶她,“何阿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何巧玲吸了吸鼻子,带着哭音道,“宁小姐,你别扶我。”
宁馨儿面露尴尬,“这……”
宁婉珍皱了皱眉,嘶哑着嗓音开口,“馨儿,你先上去。”
这些年,宁婉珍与何巧玲关系并不和睦,但他们毕竟是妯娌。
有些面子,该顾及的,还是要顾一顾的。
“是。姑姑。”宁馨儿慢慢松了手,放缓脚步朝楼上走去。
宁婉珍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低眸,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何巧玲,“发生了什么事?”
何巧玲抬起头来,抹着眼泪,“大嫂,家主让人把我家老爷抓起来了……”
宁婉珍心口一沉,语气冷了一些,“家主抓他,自然是他犯了事。”
“不是的,大嫂。”何巧玲哭道,“我家老爷从看押所回来之后,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宁婉珍说道,“他什么都没做,家主为什么要让人抓他?”
何巧玲咽了咽嗓子,“大嫂,麻烦你问一下家主,她为什么要抓我家老爷?”
宁婉珍一怔,“你不清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巧玲哭诉,“就算抓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大嫂,你要做不了主,我去找族里其他长辈。”
宁婉珍皱眉,面色不悦,“你去找其他人吧。”
“大嫂,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何巧玲神色慌乱。
她话未说完,明朗走了进来。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何巧玲,嘴角噙出了一抹讽笑,“薄二婶这是做什么?又不过年过节的。”
何巧玲打了一个寒噤,旋即攥紧了手指。
宁婉珍看到明朗,急忙询问,“晚晚怎么样了?”
明朗走过来,“回老夫人,姜医生说夫人需要住院保胎。”
宁婉珍的心悬在了嗓子眼,“情况很严重吗?”
明朗回道,“有点严重,姜医生说至少需要住院一周。”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这可都是拜薄二叔所赐。”
何巧玲听到这话,愤愤不平道,“你可不要乱说,我家老爷这些天都没和家主见过面。”
宁婉珍呼吸渐渐困难。
桑榆晚都是因为她的不信任,所以才会气到住院的。
明朗眸光一紧,冷声道,“薄二叔虽然没有和我家夫人见过面,但他背地里却是搞了不少事情。比如,他让人合成一些乱七八糟的照片,诬陷夫人和二爷。”
何巧玲呼吸一滞。
宁婉珍心脏跳停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眸。
“原来是他……”
“大嫂,不是的。不是我家老爷干的。你别信他的话。”何巧玲急忙辩解。
宁婉珍气得咬牙,“不是他,还会有谁。”
何巧玲辩驳,“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老爷干的。”
明朗扭头,大声道,“把人带进来。”
总管拽着一名下人进来了。
宁婉珍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名送木盒的下人吗?
“说。谁让你把照片送给老夫人的?”明朗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那名下人。
“是……”那名下人抬眸,朝楼上看了一眼,重重咬了一下唇角,“是二老爷。”
何巧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清楚,到底是二爷,还是我家老爷。”
下人咬破嘴角,“是二房的老爷。”
空气,压抑而沉重。
二楼走廊的角落,宁馨儿嘴角噙出了一抹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