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们倒不如说一点实际的事情!”
刘昭几十岔开话题,说这么多,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以后无论是和邓艺,还是和上官谧。
都无需太多的解释。
“对,佛祖什么的,虚无缥缈,倒不如我们说点实际,还是我肤浅了!”
上官谧点头说道。
确实,追究太子如何变得正常有意思吗?
这话一出口,松口气的不是刘昭,而是一直神情紧绷的马壮。
太子的涵养还不错,都可以忍受到这种的地步。
“你刚才说太子可能没有经验,那不是还有度支尚书么?难道也一般的没有经验?”
刘昭还是把话题转到赈灾上面。
当然,刘昭的心里根本不可能对上官谧有什么成见!
“那度支尚书经验丰富,可他上面是太子,他敢不听吗?”
“你说的倒是有理!听百姓说,那人确实是个好官!”
刘昭顺水推船!
“不过总体来看,太子虽然没有经验,应该还是采纳了安抚使的意见,否则也不会如此快速地开始赈灾,这也算是好事吧!”
“还好还好!”
刘昭松了口气,看了看马壮。
马壮已经将心思转移到外面的防卫上,只要太子不生气就好。
“只是此次赈灾事情不少,刘兄可曾听说,灾民闹事,山匪抢劫,祸不单行啊!”
“这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刚才听那徐公子说,你是担任了弘农县令了么?似乎与你的志向不合啊!”
“唉!那弘农县令王方素来昏庸无能,捅下天大的的篓子,我是被河南尹逼着收拾烂摊子的!”
上官谧一脸苦相。
“娄子?”刘昭猜到了是什么事。
“来,喝酒,区区小事,别扫了我们喝酒的兴!”
上官谧端起酒杯:“来,喝酒!”
“喝!”
刘昭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当县令是一方父母官,上官兄现在责任重大啊!”
放下杯子,刘昭还是把话题引到这上面。
“你说得对,县官虽小,肩上的责任不小,我闲云野鹤惯了,若不是非常时刻,我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有什么难处,说来我们听听!”
“其实吧!前任县令王方昏庸无能,谎报弘农县钱粮数额,那太子和安抚使又顺水推舟,弘农县本来钱粮就不多,现在还要补上那杜撰出来的亏空,那不是要了百姓的命么?”
“哈哈,说的是!”
刘昭笑了出来,王方当日的表现,自己可清楚得很。
“这不,刚从阳城返回,王方便被下了大狱,那河南尹庾淳与我本没有交情,却不知受了谁的蛊惑,便找上门让我暂代县令一职!”
“那你没有拒绝吗?”
刘昭笑笑,如果正如传言,宋贤是他的表哥,那大概率是宋贤同庾淳说的。
“我当然是拒绝的,只是这庾淳官声不错,一番言论下来,我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上官谧说到这里,似乎有所不甘。
颇有些上了很大一个当的意思。
“那你当这县令,那些虚报的钱粮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你说太子白痴也就罢了,我就不信那杜政也白痴,看不出来!”
“额!”
刘昭脸有些火辣辣的。
“弘农受灾最为严重,你是见到的,那安抚使杜政有本事,自己找朝廷要去,要弘农县拿出钱粮,是万万不可能的!”
上官谧说着,有些愤慨。
“那要是安抚使追责下来,你怎么办?”
“追责?哈哈,这县令本来就不是我要做的,若是追责,我立马丢了帽子,求之不得!”
“也对,上官兄家底殷实,不做官更自由!”
“你知道我家底殷实?”上官谧反问。
刘昭瞬间有些尴尬,解释说道:“那天有幸见识,自然非一般人家!所以我觉得上官兄家底应当殷实!”
“这倒不错,家父当年攒下一些积蓄,只是也被我败得差不多了!”
上官谧倒没有隐瞒。
“弘农县你担任县令后,钱粮很少,那你怎么办?”
刘昭还是说回赈灾的话题。
“那就征税啊!”
“征税?”刘昭心里知道,却故意问道。
主要是想听听上官谧的出发点。
“县令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意征税!比如这次这么大的水灾,我便想了个征税的法子:赈灾税。”
“赈灾税?”
之前还以为这个富人税呢!
“对,弘农县的有钱人,大概有多少资产,这些都是登记在册的,所以我让他们交税,财产的十分之一!”
“那你自己也交了?”
“那是自然,我带头交!”
上官谧倒是没有说自己交了多少。
刘昭心里有数。
“要是别人藏匿不报呢?”
“那就举报啊!要是被百姓举报藏匿不报,那直接没收全部家产,充军漠北!”
“厉害!”
刘昭心里早有准备,这说法和自己听来的,几乎没有差别。
这大概就是乱世用重典!当然,上官谧敢这么做,自然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一是自己带头,捐的最多,其他人没有话说。
二是本无心仕途,这官又是河南尹请来当的,可以不在乎前程。
三,假如宋贤确实是他表哥,那这靠山够大,一般人也惹不起。
“那也是没有办法,既然我代着这芝麻官,那也得先为弘农百姓解除当前的危难!”
“我敬你!”
刘昭打心里佩服上官谧。
上官谧也不客气,身上完全没有前几日的消沉。
似乎做这官虽然不情愿,但做起来却也得心应手,很有成就感。
“现在弘农的赈灾完成了?”
刘昭明知故问,这么短的时间,就是神仙也做不到。
“当然没有,不过百姓暂时解决了吃的问题,要慢慢地恢复,少了半年,是不行的!”
“这么慢!”
“唉!你是不知道百姓的苦啊!”
“我,确实不太知道!”
这倒是实话。
“我们弘农县,百姓都靠种植水稻为生,你种过水稻没?”
“没有!”
后世的刘昭小时候看父母种过,但自己却几乎没有任何实践经验。
“这就对了,弘农气候热,百姓的水稻刚种下不久,这场水灾,弘农县的田地大部分都被冲毁,那可是老百姓一年的希望啊!”
“气候热,那不可以再种上去吗?”
刘昭心里对这个可没有底气。